且聽風吟

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還會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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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蛋青春(四)

(2008-08-24 16:08:00) 下一個

關於繞口令,我的理解是:它是一些無聊之人對付誠懇的孩子的。上小學時我最痛恨繞口令了,我語言反應較遲鈍,四歲才學會講話。因為我遲遲不肯講話,家人很擔心,怕我將來是一個啞巴。聽說為了治我的啞巴,父親請教了好幾個偏方,一一給我試驗。

有一個偏方是,用十隻八哥的舌頭加半斤高粱麵攪均,放進色拉油炸成六成熟後,再加甘草二兩,文火煨湯讓我喝,喝下去的第三天,我忽然發出了像八哥一樣嘰嘰喳喳的聲音,聽起來很像進了花鳥市場,第五天,我喝下一碗湯後,抹抹嘴說:味道好極了!與此同時,父母高興地摸著我說:“這娃還好,不啞”。從此以後,我極端厭惡八哥,小學時總是帶著彈弓,看到八哥就把它打下來。

我注意到許霜陷入沉思後有咬指甲的習慣,這個習慣雖然可以省去修指甲的時間,但和她的裝束不太統一,就是很不象淑女。如果她身穿一件破毛衣,一條破牛仔褲,站在街上咬指甲就不足為怪了,但這樣看起來又很像傻女人,當今社會看上去歌舞升平,但還是有一些壞人,他們混跡於好人之中,看到傻女子就湊上去,想盡辦法把她們騙到鄉下賣掉,雖然可以解決一部分農村大齡青年的婚姻問題,但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初級階段,和奴隸社會不同的是不允許販賣女人。沒有人口市場,盡管如此,老家還能見到許多被賣過來的女人,她得操著各種方言,和說膠東話的男人睡覺,給他們生一些像泥鰍一樣在泥地裏翻滾的孩子,這些女人中,很多就是在大街上咬手指甲被騙走的。


我注意許霜身材修長,發際後還有一些汗毛,陽光穿過窗子照在她身上,泛出淡淡的光暈,看上去很象一隻景泰藍花瓶,這樣小屋就顯得分外美好,有些蓬蓽生輝的味道。許霜看了一個手稿後,揉了揉了揉眼睛,雙手向空中虛舉了幾下,算是伸了個懶腰,她說累了。我就在她看過的地方打個折,收起手稿,拿出誠懇的態度來,準備讓她對我的小說提出點意見。可許霜彎下腰開始揉腿,說好酸,然後把腿一伸,對我說,“幫我揉揉”。我就走到床邊彎著腰幫她揉腿,揉了幾下,許霜就睡著了。我看看無事可做,就點了隻芙蓉煙,從沙發腿上抽本書來讀。

許霜醒來後,天氣有了黃昏的跡象,因為我的出租屋附近高樓林立,黃昏來得比一般地方要早,許霜伸個懶腰問我幾點了,我說,5點,還早。後來天暗下來了,許霜從床上下來,攏了攏頭發,,整了整起皺的衣服,準備回去。

出了門後,忽然又轉過身來,伸出手說:“呃”。

我說:“什麽?”

她說:“鑰匙”。

我就跑進屋裏,在抽屜裏找到門鑰匙遞給她,許霜第一次看我手稿就是這樣的。

後來我想到這事有點莫名其妙,許霜若中要看手稿,可經把我的手稿帶回去看,若要到出租屋看,給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拿我鑰匙。於是就想追出去,把鑰匙要回來,但問題是我已經給她了,再要回來顯得有些小器,而小氣又小器是友誼的天敵。直到後來許霜說,要我的鑰匙是不想在安娜的屋子裏等我,致於她為什麽不喜歡在安娜的屋子裏等我,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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