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痞子的似水流年（十六） （完）

簡回來後，我依然和朱妍保持這種親密的關係。做愛就象吸毒一樣，也會因為上癮而無法自拔。每當和朱妍做愛後，我都會為自己荒唐和可恥而後悔，但在去她那裏之前，我卻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後來，和簡在一起時就顯得疲憊不堪。終於有一天，簡對我說：“我聞到你身體上有女人的氣味，你說，那個人是誰？是不是朱妍。” 對於她的提問我隻會長久地沉默。
 
簡終於離開了我們的二居室小屋，搬回禦景苑。臨行前，她對我說，這間房子是她自己的，她說她再也不想看到這間房子。我可以在這裏一直住下去，也可以把它賣掉。回到禦景苑後，簡幾乎再也不去公司了，簡的舉措讓我和朱妍陷入尷尬的境地。我們漸漸明白，在這場激情遊戲之中，簡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和朱妍都在扮演罪惡人的角色。我們再也不會在辦公室時說說笑笑，我們相互在自責和逃避彼此。不知為什麽，隻有和簡在一起時，朱妍才會有征服我的決心。

幾個月後，朱妍毫無聲息地離開了C城。

我的情感變得失落無比，我把心全放到公司上，隻是希望好好地工作，把公司做大。也希望總有一天，簡會原諒我的過失，我等著她回來。當我失去樊簡之後，才明白，那段時間是那樣美好，我原來是如此愛她。

現在許多人喜歡把愛情看成是一場戰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頗具戰爭意味，但結局不盡相同。有些愛情是一場雙贏的戰爭，更多的戰爭卻沒有輸贏或是兩敗俱傷。它比戰爭有更多的不確定性，而且愛情中要較量的往往會是自己。還有，愛情會使相愛的人放棄原則。

多年之前，我深愛著簡。我以為抓住了她就抓住了一生的幸福，可是在後來，我卻因為另一個女孩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後來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一次錯誤的選擇，這個選擇讓我後悔終生。我去禦景苑找她。她用一種漠然的目光打量著我，然後從口中輕輕地說：你走吧，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一年之後，簡出國了，在走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於是我很想約她出來，但是她再也不會給我機會。後來，聽說她回來後和一醫藥代理商結婚，我能知道的也隻是一些從別人口中傳來斷斷續續的故事。我們生活在一個城市裏，卻避而不見，也許這樣對於我們都會好些吧。

去年秋天，我從青島回來，坐在出租車趕回家，在鼓樓的十字路口等待紅燈。忽然我看到身旁停著的淩誌，看到坐在車裏上身筆直的簡。她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姿態和從前沒什麽不同。隻是麵色更加蒼白，漂亮的麵容更顯得成熟而嫵媚。她雙目冷峻，染著粟色的長發，茶色墨鏡架在發上。這一切是多麽熟悉，讓我心悸得不能自已。我搖下車窗，下意識地打著手勢。這時，紅燈一閃而滅，我看到她冷漠地轉過麵容，車子刹那之間向前駛去。我的車向右一傾，拉著我駛向既定的目標。

生活就是這樣，即使曾燦若煙火，但閃爍之後最終會趨向平淡。天空的火花不會永遠閃耀，隻能留下一些記憶的碎片，讓我在某個時候想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