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女醫師(五)
(2007-07-08 11:34:59)
下一個
兩年之前,我開始意識到男人和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如此。
比如說,穿著簡單的男人內心複雜,穿西裝的男人就比穿休閑服的內心複雜,且多大都是君子,當然,我經常看到的在十字路口用石塊追逐汽車的家夥也穿西裝,他是個異外,簡單得很,我很喜歡那個家夥,他讓生活充滿了情趣。許多在路邊行走的人看到他怒氣衝天地衝向汽車都覺得可笑,就停在那兒觀看,這樣就堵塞了交通,交警就過來幹預。這個城市裏的交警很有敬業精神,他們躲在十字路口,警惕地觀察,遇到外地車輛是從來不肯放過的,所以外地車輛進城裏都變得小心翼翼,但還是防不勝防。
女人的穿著比男人要複雜得多,所以女人也簡單得多,女人喜歡穿花裏胡哨的衣服,把身體弄得香噴噴的,蘇菡煙就是這樣的女人。
那時候,我們騎著單車穿過大半個城市,讓所有我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知道我們在戀愛。我傾向於低調一點,但她說這很重要。在單車上,每當遇到認識的人,她就會緊緊地摟著我的腰肢,這樣顯得我們更加親密,但這樣很容易出汗。對我來說,戀愛是件很容易出汗的事。
我和蘇菡煙的戀情讓君子們措手不及,他們還成天呆在家裏苦思冥想,想寫出駭世驚俗的詩篇的時候,我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了。
君子們看到我和蘇菡煙在菜市買菜,她說喜歡吃魚我們就買魚,說喜歡吃雞我們就買雞,蘇菡煙是腦外科大夫,卻不會殺雞,這樣,我們殺雞是就象一場血腥的祭奠,我用磨得飛快的刀,一刀跺去雞頭,匪氣十足。失去了腦袋的雞,還能從地上頑強地站起,堅貞不屈的樣子,舉著血淋淋的脖子,在院子裏踱步,血腥而搞笑。忽然,那雞想起了自己已沒有了腦袋,沒有腦袋還活著什麽意思,就搖搖脖子,轟然倒地。
蘇菡煙看著如此血腥的場景,興奮得近乎誇張,整個臉都因為激動而變得抽象起來,吃了雞的蘇菡煙變得像雞一樣的放蕩。我們在午後的屋子裏做愛,桌子上胡亂地擺著剩菜殘羹。在我們做愛時,一隻蜻蜓呆頭呆腦地闖進來,告訴我們將有一場暴雨。我們纏繞在一起,像兩團相互糾纏的霧氣,當我進入蘇菡煙身體的時候,她的呻吟泛濫成災。
我們在遠離的城郊相愛,坐在床邊相互愛撫,我的目光穿越蘇菡煙柔軟的肩,可以看到窗子外透明的風,在空氣中形成巨大的暗流,這種暗流吞噬著目光所及的一切,遠處的行人在暗流中行走,搖擺不定,風華絕代。暗流繞過長滿水草的池塘,五月菖蒲連天。青蛙在田田的荷葉上做著藝術體操,暗流鼓動著一隻橙色的塑料袋,袋子半起半落,像一隻橙色的膀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