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風吟

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還會再相逢...
正文

愛上女醫師(四)

(2007-07-06 22:54:35) 下一個
對於愛情的最初概念,應該在十八歲之前。雖然那時的理解有點模糊,但那時候的愛情給我的印象卻很直觀。少年時,我喜歡一個人到離家不遠的山上去玩,那是一座不高的山,黃昏時空寂無比,山不大,但樹很高,刺向天空,他讓我變得很矮小,我不喜歡那些樹,於是我就去山坳,那裏有一大片毛竹林,一年四季青翠欲滴。戀愛的人也喜歡去那片竹林,還喜歡在竹子上刻上對方的名字,書讀得多一點的還會刻上幾句倒牙的愛情詩。我最初的愛情與詩的教育就來源於此。

到現在,我還是不太喜歡愛情詩,看到會起幾層雞皮疙瘩,可能和少年時看過太多的倒牙的愛情詩有關吧。還有可能就就是,並不是愛情詩不好,但好的東西看多了,就不覺得好了。我不喜歡愛情詩,還有一個原因,是寫詩的人不尊重竹子,他們想在竹子上刻字,竹子也不太樂意吧。也有很多次,我看到戀愛中的人在一起,像是練摔跤,也象是在做俯臥撐。我覺得這都無聊得很,就用彈弓打他們的屁股,當我擊中時,他們驚恐萬狀,上麵的人會把身子伏得很低,側著頭,像一隻受驚的蜥蜴。所以,愛情給我最初的印象就是刻在竹子上的詩和兩隻側著頭,把脖子扭來扭去的蜥蜴。

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周圍都是無法勾通的人群,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寂寞,少年時的寂寞在心靈深處留下了極深的刻痕。那時,我一個人在故鄉的山間行走,我想要找尋一個排解寂寞的窗口,用彈弓打別人的屁股其實也隻是排解寂寞的一種方式而已。現在我有時還是很難和身邊的人們勾通,我依然覺出自己無比侖比的寂寞,但是我不會拿彈弓去打人,雖然這個做法很有趣,但是卻會嚇壞做愛的人,上大學時,我知道,人們在某一時刻受到驚嚇會造成身體某一機能失去功能。當我意識到犯錯後,曾極度後悔,很想再次找到他們,對他們道一個最真誠的欠。而且我還買了許多紅花油,如果他們的屁股還沒有好的話,我的紅花油會派上用場,實在不行,我也樂意把屁股奉獻給他們的彈弓。

我在遇到蘇菡煙之後就愛上她,想和她上床,這讓正人君子們很不屑,他們覺得,我的想法過於荒唐,色情得很。在他們眼裏,蘇菡煙風度翩翩,氣質高貴,有很不錯的工作,這樣的女人就是天使,而我卻發如敗棕,長相凶惡,流裏流氣,似乎還沒有工作,他們覺得我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撒旦。是配不上蘇菡煙的。正人君子們都講究門當戶對。

夏天的時候,我呆在蘇菡煙的辦公室裏,經常有一些正人君子在門外窺視。正人君子也許叫張濤,也許叫吳建國,他們都有一個莊嚴肅穆的名字,以配合他們的身份。正人君子們年輕的時候都有一張看似英俊的臉,這張臉略帶脂粉氣,中年時會大麵積的脫發。他們也愛蘇菡煙,但愛得很含蓄,他們不像我這樣的直接。正人君子不願把自己的真實想法流露出來,於是就開始寫愛情詩,堆砌一些很浮華的句子,用了許多的設問和推測,寫得纏綿緋測,他們[被自己的愛情詩打動。在我看來,正人君子們的愛情詩和我曾看到的刻在竹子上的東西如出一輒,如果那些紙撕成碎片,炒菜時,放上幾片,就可以當醋用。

很不湊巧,他們的詩能打動自己,卻打動不了蘇菡煙。由此看來,其實蘇菡煙和我一樣不解風情,這隻能怪她的長相,她長了一張天使的麵孔,卻有了撒旦的靈魂,這張臉背叛了性格,極具欺騙性。所以,正人君子們在給她寄去N封情詩後,發現還沒有動靜,困惑不已,但我覺得這很正常。

女人的身體是一種資源。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漂亮的女人就是金礦,不漂亮的女人就是煤礦。在我和正人君子們的眼裏,蘇菡煙就是金礦。在發現金礦的初期,我並不知道我的采掘方式是不是有效的,但蘇菡煙卻在第一時間裏選擇了我,這讓我激動不已。西方的經濟學者們形容微軟投機時說:他們到處行走,以期用腳能夠踢到金礦。我認為我就是那個無意中踢到金礦的幸運兒。

兩個月後,我和蘇菡煙談及此事,她非常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是金礦麽?我其實不也是采礦者?隻是在你發現我的同時我也發現了你。我喜歡這樣的回答,它說明我們是在相互揣摸的過程之中發現了彼此的價值,不同的時,她的價值體現在每個男人的心裏,而我隻在她的心裏。

蘇菡煙在發現我喜歡她的時候喜歡上我。下班之後,我去醫院接她,我們手挽著手在長長的走廊上經過,黃昏時有美麗的夕陽,給我們鍍上金邊。我們的身體沐浴在夕陽裏,象兩隻挨在一起的、溫暖的水罐。我們穿過目光之箭,這些目光有妒忌的,也有疑問的。善良的人們開始提醒我,對我說蘇菡煙並不是愛我,隻是想通過我來證明她的平明化情結。其目的就像某些領導春節時到農民家中包餃子一樣,是作秀。但我為什麽要在意這些說法呢?我想某一時刻和她在一起,我渴望愛,我們相互需要,這還不夠麽?

在沒有認識我之前,蘇菡煙在醫院人緣及好,所有的男醫生都想討好她,所有的女醫生都羨慕她,但後來,似乎所有的人都改變了對她的看法。當我們從走廊上經過時,人們在我們的身後切切私語,這樣的舉措讓蘇菡煙覺得很可笑。她認為,愛是她的自由,和別人何關。

每天黃昏,我騎著單車,吹著口哨經過小城,蘇菡煙坐我的身後,摟著我的腰肢,把肩靠在我的後背上。每個看到我的男人都鬱悶無比,拿出最凶狠的目光迎接我,那種目光有一劍穿喉的意味。人們看到我快樂無比,心如刀割,在我經過他們的刹那,聲後就會飄來這樣的聲音:

車越破騎得越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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