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有三折 老車是個愛玩的人,常常想各種點子出去玩。我們最窮的時候,也是被他拽著遊南闖北,一個背包,幾件簡單的行李,住青年旅店,在紅塵滾滾的熱鬧的街市,兩個年輕的浪子分食一份當地的小吃,從南到北,至東向西,歐洲大陸上一程又程的是兩顆愉悅而且知足的心。 有一陣子沒有出門了,老車同誌就又坐不住了。這次,他想帶我去一趟他最愛的山,去看看阿爾卑斯。 計劃是這樣的:坐Eurostar過海峽至布魯塞爾,穿過法國,盧森堡,進入瑞士,再過德國和奧地利,從西向東橫走阿爾卑斯,最後南下意大利至威尼斯,打道回府。計劃叫:橫走阿爾卑斯 計劃做好,就向公司請假,就定了全部的票。可是在臨走前一個星期,Eurostar的隧道突然出事了,Eurostar不開了。而且還給所有乘客都寫了email,說:可能有一兩個月隻有very limited service。這代表去歐洲的最快捷的陸上交通被掐斷。一時機票暴漲,航空公司個個樂開了花。有乘客投訴說BA(British Airways)charge £600 from London to Paris, for less than 200 miles flight。 從網上看,每家航空公司短途去歐洲的票都在叫著天方夜譚一樣的價。西線戰事的突然吃緊,讓老車不得不進行戰略大轉移,說不去法國了,改去德國。所以計劃改成:從波恩到斯圖加特,穿過blackforest,進山,再入瑞士,跟上原計劃,從西向東橫走阿爾卑斯。修改後的計劃叫:先南北縱切,再橫走阿爾卑斯。 等拿到是平時三倍價的票的時候,車兄還忘乎所以地小資了一下,找了波恩一個看上去很羅曼提克的一個酒店,擲銀無數,說是度假,要有個好的開始。可是這個開始卻又證明是難上加難。 出發的那天,好象出奇的一切順利,準時碰頭,一起吃午飯,再去機場,入關,等boarding gate。車兄和我,倆本書,靜靜等待登機,可是順利隻到了臨剪票前30分鍾,指示電子牌突然象股市漲停板似的全線飄紅。幾乎所有的飛機班次都跟了紅紅的CANCEL。機場announcement說,South East England上空雷達係統有了問題,所有飛機都拿下。 我和車兄同時互看,真是太神奇了,我倆走哪兒,哪兒全線癱呀。陸上空中,怎麽也走不掉,難道就淪陷在這英倫孤島。 機場工作人員又指揮大家拖兒帶女,出關簽票換票。太多的人,隊前看不到隊尾,擠擠攘攘, 場麵一時間十分壯觀。一小時後,好不容易排到我們,已經沒有剩下什麽票了,同樣精疲力盡的簽票員說:“就這麽幾個過幾個小時飛?” 一幅take it or leave it的架勢。 我和車兄相互看看,這哪一個跟我們的戰略方向都對不上。我倆再看看後麵的人山人海,趕快說:“就這張,就這張”。 幾個小時後,兩個衣著厚重的登山者降落在棕櫚飄揚的地中海岸,法國的尼斯。飛機上老車還沒有忘因地置異,把計劃改成:“兜底包抄,再橫走阿爾卑斯”。 尼斯,蒙地卡羅,嘎那,都是是富人的遊樂場。氣候怡人,是法國著名的風景區。降落的時候,機場停的空中大客車沒有幾輛,倒是輕巧的私人小飛機滿滿登登地停了一大片。 尼斯景1 尼斯景2 尼斯景3 尼斯景4 尼斯景5 尼斯景6 尼斯景7 尼斯景8 尼斯景9 可是我們卻不能停留,因為我們要去追趕那座心中的山脈。 當雙層觀光車從法國向意大利順著海灣蜿蜒的時候,是我看到的最美得讓人心醉的海景。我第一次感到語言的貧乏。全車廂的人在海灣出現的同一時刻失聲驚歎,然後是徹頭徹底的寂靜,隻有照相機輕微的卡碴。此刻我筆下寫來,好象霎時又有了綿久悠長的詩意,卻無法化成光澤細柔的詞句。真正的美麗,不隻是讓人,而且讓了語言也顯了笨拙而癡傻。那一刻,觀光車不知是偶然還是炫耀地停了三分鍾,讓遊客盡享消魂瞬間。那趟法國列車據說也是世界上有名的觀光列車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