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關何處 (9)
行者無疆思無羈
南下的火車穿過無窮無盡的山巒，漸漸平展開闊，火車的左右開始出現平原山莊。穿過無邊無際的葡萄園（歐洲著名的葡萄酒產地），穿過成片成壟的果園，穿過千山萬水，又回到了我的家園 , 意大利 。 一看到那亂糟糟的房子，大聲講話的送客的人群，陽光下晾在窗台上的衣服，就又到家了。
意大利又回來了。這樣喧鬧與嘈雜，這樣溫暖如春的如芳香彌漫，就是我回家了的感覺。回家的感覺是永遠讓人興奮，這時好像近在咫尺 , “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快車直抵 Verona ，又是世紀古城 ; 在歐洲旅遊，亭台樓閣 , 市井古巷 , 橫貫古今 , 歲月滄桑。 不論你是溫情地凝視，還是甜蜜地感懷 , 這每一刻精神上的狂歡，都會讓你欣喜若狂 , 如醉如癡 。
又到午餐時間，老車又積極地尋找地找餐廳。我從來沒有看他在倫敦這樣積極過，完全是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的感覺。真是絕了，意大利每家餐館都很好。這裏的餐館是早已經在強勢競爭，逐輪自然選擇淘汰出來的。在英國，你若是不仔細選擇餐館，出來多半是要後悔的。（我們英國有三樣很有名： bad food, bad weather and terrible humor. ）
這是吃的文化的不同。作為工業革命先驅的英國，如果有意大利，法國這樣的舒坦精致 , 活血化淤的飲食文化，可能連工業史也要重寫了。
聽說以前法國的工人午餐還有前菜呢，現在也全都是美國式的三明治了。我們放棄了午休，放棄了品嚐午飯的機會，我們取用了三明治，一邊工作一邊狼吞下去來節省時間，以便更加努力勤奮地工作，那麽換回來的是財富的增值嗎？可能有一半隻是社會資產的貶值而非增值, 比如房產價值的通貨膨脹。
餐廳並不豪華，卻極有特色。好象以前大戶人家的庭院，讓人想起羅密歐和朱麗葉的後花園。餐館的洗手間卻著實讓人驚訝了一下。是中世紀大理石的龍嘴。水從龍的口中淌出來，落在同色血紅大理石的槽池，黃金的龍頭，氣派地高昂著頭。這不曉得過去是哪個羅密歐朱麗葉的府上，才用得起這樣的東西。兩個小時鎮子就走過來了，典雅，如眾多的意大利小鎮一樣，世界各地的遊客，阻塞著大街小巷。市中心密密麻麻是千篇一律毫無風格的世界上著名品牌的連鎖店，占滿了所有別具一格的風格迵異的曆史建築。遊客們如過江之鯽，奮力地在各個店中血拚。
深巷中有人在喧嘩，走近看，原來是個什麽羅密歐朱麗葉的陽台（他們好象是在威尼斯，不是這兒）。可是對世界各地其它地方的愛侶來講，羅密歐朱麗葉就是意大利, 在意大利什麽地方並不重要。陽台的下麵貼滿了愛的箴言，還有電話，通給朱麗葉的，上寫：一分鍾一歐元。
傍晚，紅牆古瓦，碧水連波 , 火車徐徐停靠在我的最愛，Venice 。在 grand cannal 臨窗的位子，晚飯後慢慢品我們的意在利咖啡 , Venice, 我胡漢山又回來了。
次日 , 恰到好處的早餐完了之後，對這個城市再做一番巡禮，就是這次旅行的終點。
這 9 天， 5 個國家，半個海灣，一座連綿不盡的雄偉的山脈，好似將好多次旅遊集中地放在了一起，而結束在 Venice, 碧綠的海水那樣柔柔地蕩漾 , 恰恰又一次衝激了我的心的的地方。
坐上去馬可波羅機場的班車，想到那個在元朝時候去中國的偉大的意大利遠行者。他帶回歐洲中國的絲綢，香料，風土人情， PIZZA （燒餅）和 RISOTTO （米）。他的《馬可波羅遊記》引起全歐洲對東方的狂熱和向往。
自然也有人覺得他是在編小說的。在他的屍床上，他的門徒弟子誠懇地對他講：大師，如果你在哪一點上虛構了，現在你可以講出來，這是你最後可以糾正的機會了。馬可波羅燦然一笑，說：我寫的隻是我看到的一半呢，那最精彩的，我還沒有來得及講呢。
今天，他描述過的那個東方國家的我，來到他生活過的地方駐立默想，品嚐經過意大利人民再創造過的大米 RISOTTO 的鮮美，看人類生生不息而世世傳承的文化的博大精深, 瑰麗璀璨。
（完）
特別鳴謝：謝謝那些拍攝這些照片的無名英雄同誌們。
1 。因為本人照像技術和設備有限，如果拿我的片片出來，實在是辱 MO 了我所見到的景，對不起觀眾，也對不起景。所以我在網上找了一些不要版權的照片。這樣傳達給大家，我就放心了，精神好象就轉到了。
2 。用自已的照片，過不久就得刪，後看到的同誌們就趕不上趟。所以不如用網上的，也不用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