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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關何處 (6) - 一首出塞的歌

(2008-11-30 12:45:58) 下一個

鄉關何處 (6)

一首出塞的歌

“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 , 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 , 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隻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 , 誰說出塞子歌的調子都太悲涼 , 如果你不愛聽 , 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 , 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 …”

出來的這幾天,山的豪情和壯美,不知為什麽 , 總是讓我心中在回響 席慕蓉 的出塞曲 。

清晨,照例因為我們要趕路 , 來不及吃早餐了。趁老車在前台結賬,我溜到餐廳又摸了一罐牛奶,一罐桔子汁,又給老車順了一個雞蛋。歐洲大陸飯店裏的早餐非常好吃,各式的 HAM 和至鮮的各色麵包。有的好的更是做到了極至。我拿的雞蛋是彩色帶花案的,好象我們中國生孩子發的紅雞蛋,隻不過更是複雜了一點。早餐的雞蛋還這麽講究。很奇怪,歐洲大陸上的主婦好象也很傳統,經常在旅遊點可以看見從農戶手中收來的鉤針製品,刺繡製品,還有各式各樣精美的鉤花。從這些橫貫歐亞的工藝品,似乎隱隱可以看到那長長的絲綢之路。

上了火車,繼續東行。 6 個座的車廂裏已經坐了一個老人和一個年輕人。沒想到,才過了 10 分鍾大家就都熟悉得好象老朋友。

得知我們是從英國來的,年輕人立刻問老車,你是那個俱樂部的 FAN 。足球是歐洲男人共同的話題。這兩個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他是個 XX 俱樂部的 FAN 。那個俱樂部就是我的家門口,我卻正眼都沒有看過它。在這深山之處,居然有個男孩子這樣忠情,能說出各個 footballer 的身價球史,在哪場踢進多少個球,什麽時候發跡,什麽時候滑鐵盧。歐洲的男人其實都可以不要老婆,足球就是老婆,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小夥子又開始問我,我對足球一竅不通。可是不想辜負他,就隨便說:我倒是很喜歡打網球的 Roger Federroe 呢。他漫不經心地看了看他正在上網的手提,才淡淡地說:他是他們那邊的。

噢,我這才突然想起,瑞士已經在身後了,現在已經是奧地利了。他們是奧地利人。

老者並不能說很流利的英文,可是很努力地和我交流,告訴我沿途經過的山莊和景色 , 好象家裏來了客人一樣。從行李裏拿出了家裏後院結的葡萄和核桃一定要讓我帶上。濃濃鄉土之情, 我捧著這些果子,不知如何回報 , 總有著桃花潭水三千尺的感動。

老先生愛憐地看著我說, ” 我的女兒和你一樣大, 27 了,在城裏中學教音樂。 ”( 偶聽得心花怒放不好意思,我可比你閨女大一大截子呢 ) 。說著,說著,他在背包裏掏出一支小到隻有姆指一般大小的口琴,吹了起來。一會兒,他又掏出一個大口琴,一曲又一曲,都是我從小聽到大的,叫不出名字的名曲,原來他們都是來自奧地利,今天,到了它們的家。

奧地利真的到了,這個音色的聖殿。

是不是講起奧地利,就讓人想起華爾茲,莫紮特,斯特勞斯,海頓等等(見 link ),還有童年看過的電影西茜公主。

奧地利音樂家


我最喜愛的音樂家幾乎都在這附近,莫紮特,巴赫(德國),貝多芬(德國), 肖邦(波蘭)。

而且這些奧地利音樂家大都產生在奧地利鼎盛的奧匈帝國時期,正如中國的唐宋多詩歌,富足的經濟才帶來文化藝術的繁盛。

音樂神童莫紮特出生在薩爾斯堡,卻似乎沒有在那裏停留過,而是馬不停蹄在歐洲各國宮廳巡回演出,尋找名聲和 funding 。成就再大,按當時的標準,他也隻是一個藝人,一個宮廳樂師,一個 entertainer ,一個 servant 。演出時是得坐在廚房傭人們的旁邊。

可是,莫紮特卻有其獨特的氣魄和視角。一次,演出完畢, Emperor Josef II 興奮地說:“ Too beautiful for our ears, and an auful lot of ntoes, dear Mozart. ” 莫老兄劈頭就回到:“ No moer notes than necessary, your Majesty! ”


哈哈,沒有這樣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氣節,哪能有千古絕唱的樂章和我愛的莫紮特。


再來講講西茜公主吧( the Empress Elisabeth, or Sisi. )。

歐洲很多人把她和戴安娜比較。其實,當時英國皇室和奧匈國的皇室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按老車的話說,英國皇室算什麽 , 當時的奧皇室 put the English Royal family into shame.

西茜公主從小伶俐可愛(電影上都有), 16 歲上和表兄 the Emperor Franz-Josef I 定婚,先定婚後戀愛,資料上說, entirely public, two-day courtship 後 , 就結婚了。當時的婚禮和戴安娜的是一樣, the wedding of the century, and despite public appearances, the marriage was a disaster. 是一傷心絕肺的鴻門宴。皇帝據說蜜月時還是不放棄去逛妓院。

後來,西茜公主對自已的女兒講,“ Marriage is an absurd institution. At the age of fifteen you are sold, you make a vow you do not even understand, and you regret for thirty years or more that you cannot break it. ” 多麽心酸和悲壯的控訴。

唯一的兒子死後,西茜公主神誌迷離,獨自一人,穿著黑衣,長年化名在歐洲遊曆,不願回家。據說,海上行舟起風時,她一定要讓隨從將她綁在甲板上,才可以有安全感。(當時是 19 世紀後期,大海航行已經十分安全平穩,可見她精神上已經病入膏盲。) 1897 年,在日內瓦湖被刺身亡。

又是和戴安娜一樣的結局,講起西茜公主的故事,戴安娜真是好象靈童轉世。而事實上,皇宮深院,才是真正的凶手。

火車繼續向前,聽著老者一曲又一曲,我就提起了音樂之聲。可惜兩個老小都不知道。想告訴他們是二戰反法西斯的電影,大家一時間都不吱聲了。

這才想起來,其實,奧地利就是德國,德國就是奧地利。這兩個國家漁水情深。一戰二戰並肩做戰。希特勒是半個 Austrain, 他媽媽是奧地利人。這樣想來,就突然想,那麽音樂之聲宣傳的整個奧地利民反德情緒是不是好萊塢 sex it up 。 (VON   TRAPP 家族肯定是真的,不會假。 )

問了老車,老車說,雖然德奧一家,可是法西斯主義並不能代表廣大人民的思想。就是德國,希特勒也不能代表當時德國全體廣大人民。這樣的話從一個深受二戰重創的國家的人那裏說出來 , 是令人震動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是的,我們中國是不是也應該有這樣的氣度心胸去對待今天的日本,區分軍國主義和日本人民,  不會原諒的民族隻是在以枷鎖束縛我們自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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