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北京到武漢的動車組,李至基看到車廂前部的顯示屏上顯示車速已經達到了230公裏/小時,還是國家政府比較強大,滬杭高速鐵路試運行時時速已達417公裏,刷新了世界紀錄,過三年國家將建成“四縱四橫”的客運專線,實現客運貨運鐵路分離,到2012年,坐火車就像坐公交車一樣隨到隨走,基本上每個人想到哪裏就到哪裏。
近幾年來,李至基在國內旅行基本上都不坐飛機了,坐高鐵,可以看書、看電影,遇到旁邊對脾氣的人,還可以聊會兒天。
李至基坐的是動車組的一等坐,周圍的乘客有的是舉止優雅、年過中年的公司高管,有的是氣質獨特、衣著時尚的年輕女郎,還有說話帶官腔的50多歲的老者,估計是地方政府的科級官員,看來這些人以前是飛機的乘客,現在都改坐動車了。
李至基身旁坐的是一個30多歲的少婦,中短發,不停地打電話,他想看會兒書,也看不進去,幹脆將書擱在一旁閑著,身旁這個女郎衣著得體時尚,正給北京的一個4S店的人打電話,稍微有點嗲聲,想要買一輛紅色的速騰,紅色寬型的不好找,讓老伴給她留著,到時候回北京好好謝謝他。這是個時尚而動人的少婦。
李至基覺得無聊,就四處張望觀察車廂內的乘客,旁邊這個女郎手上的一本書映入了眼簾——《思無邪》,是浪漫古典係列的,當代的文學評論家用一種新的方式去闡釋詩經、古樂府詩,李至基前幾天在安陽魏村的老家剛看完,買了整整一套的浪漫古典係列書籍,是無事喝茶時值得一讀的休閑文學,沒想到在火車上也能碰到知音,想找個話頭搭訕,轉念一想又放棄了,心領神會就行,何必相識。
動車組一路經過保定、石家莊、邯鄲,3個多小時就到了安陽,李至基到安陽下車,曾紅和母親已經在安陽車站的出站口等了好長時間了,李至基說:“我自己打的回家就行了,沒有必要來跑一趟。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曾紅幫著他放好拉杆箱,說:“沒關係,還是自己家的車方便,你又帶了這麽多行李。”
回到魏村的家中,夫妻兩個待在一起,沒完沒了地閑談,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再過幾天,李至基就要回俄羅斯了,又得過好幾個月才能見麵,兩人都故裝輕鬆,有說有笑,誰都不願意提出國兩個字。
終於要到分別的那一天了,人的一生有這麽多的無奈,為了生計要跑到一萬公裏之外去工作。是曾紅開著寶來把李至基送到安陽火車站。
無奈的分別。
飛機和動車簡直就是時空機器,將李至基在24小時之內從中國安陽農村帶到了俄羅斯的莫斯科,飛機是在上午10點鍾左右到達莫斯科的,到中鋁賓館已經是12點了,一切是那麽的熟悉,這裏有俄羅斯城市那種特有的安靜,安靜得讓人會有些抑鬱。李至基沒吃午飯,倒頭便睡,整整睡了一個下午,到晚上6點鍾醒的時候,還朦朦朧朧覺得自己在魏村自家臥室睡覺呢,左右仔細一觀察,才真實地感覺到了自己是回到了莫斯科。
第二天上午李至基到公司上班了,中俄方的同事都熱情地給他打招呼,歡迎他休假歸來。前天在眼前的還是父母、曾紅、魏村的鄉親和頑童,現在周圍全是金發碧眼、大高個的俄羅斯人,真是恍若在夢中。
休假回來第一天上班,李至基完全不在工作狀態,隻是坐在辦公室隨便上網。門口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側目一看,原來是市場部的阿克桑娜,上身穿一件白襯衣,下麵是一條女式西褲,白襯衣原來是最經典也是最時尚的穿著,即襯托出職業女性的沉著和莊重,也勾勒出了她們胸部和腰部的曲線,穿在阿克桑娜這樣的少婦身上,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李至基熱情地和她打招呼:“你好,阿克桑娜,我真幸運,能在休假回來第一天就遇到這麽美麗的女士。”
“李,你好,歡迎你回到莫斯科,家裏還好吧?”
“家裏很好,你有什麽事嗎?”
“我要休假了。”她遞過了一張《休假申請單》,有一欄需要人力資源部簽字。
李至基開玩笑地說:“怎麽,我一休假回來,你就要休假離開我,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呀。”
“我是該休年度勞動假期了,這是法定的假期,你們人力資源部要積極執行《勞動法典》規定的政策,保障員工的休息權利。有空給我打電話。”阿克桑娜隨手在李至基桌上的空白便箋上寫下了一組數字。
“有空給我打電話。”
阿克桑娜轉身離去,李至基看著她搖搖曳曳、扭腰擺臀而去的高挑背影,又看看手中的電話號碼,心想: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
Ouqin ha~l~as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