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於我但關於你的事情

回憶如雨水般浸透心房,而我卻依然活在明天。
正文

《單行道》(三十五)

(2011-07-03 07:24:07) 下一個

燕兒姑娘被腰子的“文化底蘊”深深打動了。她第一次主動挪了窩兒,把我和範範推到一旁,徑直坐在腰子身邊,嫵媚地端起酒杯,說:“腰子哥,您說的真好!來,我陪著您喝一個。”

燕兒對腰子一通兒狂誇,讓這個五年後就取法號“無欲”的年輕人,再也無法矜持下去。腰子一邊死死地盯著燕兒的胸部,一邊漫無邊際地說著他那套歪理邪說。燕兒聽得越來越入神,並表示如果將來腰子出家了,她就在廟旁邊,起一間尼姑庵——方便一同探討人生。
 

    我被燕兒豐滿的臀部,生給擠到了範範旁邊。看著範範酒後桃紅色的臉頰,我滿懷關心地說道:“範範,你看看燕兒。人家怎麽就能看清生理上的不足、心理上的缺陷,回頭是岸呢?要不你也試試?我跟你說,老祖宗這陰陽調和、相輔相成,不是沒有道理的。”

          範範笑著看了燕兒一眼,搖搖頭道:“我不行。看見男的就頭疼——尤其是像你和腰子,甜水兒這樣兒的。”我關心地問道:“妹子,假如說金城武今兒個發話,非你不娶。你答應不?”範範說:“不。早兩年還行。現在他也‘老幫菜’了。”我說:“那要是梁朝偉呢?”範範依舊搖著頭,道:“我哪兒比得上嘉玲姐有範兒啊。再說,老梁也五張兒了吧?”我尋思了一下,繼續問道:“那就林誌穎,小虎隊的吳奇隆?”範範說:“沒戲!咱上初一那會兒,人就高中畢業了。不行,我不喜歡太過年長的。”我一咬牙,道:“王寶強?!”範範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點頭道:“行!可人家已經腕兒了,能看上我嗎?……”我無奈地搖搖頭,說:“得,你還是喜歡妞兒吧……”

          “學術派”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讓腰子的長篇闊論給鬧懵了。沒到十點,就都暈著要回家。結賬時,一個眼鏡哥還特仗義地摟著我說:“滸子哥,讓你破費實在過意不去。這樣,我多少也幫著分擔點兒。”說著,他便從兜裏掏出二百塊錢,硬要塞給我。我推著他的手,說:“沒多少錢的事兒。你是範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別那麽客氣。”眼鏡哥紅著臉,一嘴酒氣非要我拿著錢,要不就不走。可是當我看了範範一眼,扭回頭剛要收錢時,卻發現那哥們兒摟著另外一人,早已走了出去……酒吧門口,他們相互攙扶著和我們道了別。自行車也不要了,一個個兒樂嗬嗬地結伴打的走了。

          我對腰子說:“咱也換地兒吧。看樣子,燕兒姑娘還沒聽夠你的廢話呢。”沒等腰子開口,燕兒就搶著說:“好啊,好啊!腰子哥,咱去哪兒?”腰子故意拉著線兒,道:“要不散了吧,滸子。天兒也不早了。雖然我不急著回家,可實在沒什麽地兒能去的。”燕兒蹦躂著說:“去我家吧!我爸媽到海南島補蜜月了,後天才回來。難得沒人管我,腰子哥你別掃興啊。正好我還有好多問題要請教你呢。”

           我是最不願意回家的——因為不想麵對父母催我找工作的嘮叨。所以聽了燕兒的意見,想著又能瘋一晚上。於是我把手舉得高高的,表示強烈同意,還跑到酒吧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好多酒和零食。待腰子和燕兒都上了出租車,我剛要往裏鑽卻被範範一把拽了出來。她使勁掐著我胳膊肘上的“麻穴”,對車裏的腰子和燕兒說:“把吃喝都拿好,你們倆去吧。我酒喝得有點兒多,不大舒服,想先回家。可是又不敢一個人兒走夜道兒。隻能讓滸子送我回去。那個什麽……燕兒,你們好好玩兒吧。”說完,就把車門一關。拍拍車頂,衝著前座兒的司機說:“師傅,起吧。麻煩您了。”

           眼瞅著那滿載幸福的出租車揚長而去。我甩開範範,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生氣地說:“嘛呀你?!還你不敢走夜道兒。流氓不被你欺負,那就已經萬幸了!要回家你自己回,我再轉轉!”說著,我扭頭就走——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反正不回家就行。

           範範從身後攙過我的胳膊,柔聲說:“哥,你別生氣。我給你說啊,是這樣的。我們班上大部分都是男的。在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中,燕兒算是品學兼優且相貌出眾的。她是我們的班花。那情書,一封封如雪花兒漫天散開。可是燕兒一個都看不上。因為她覺得這幫人太死板,不風趣,不幽默,沒有思想,整天隻會死讀書。燕兒知道我有你這麽一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哥,她對像你這樣的奇特品種,感興趣得很。所以,她想借著今兒這個機會,走出好學生的圈子,走出家裏的嚴厲管教,也見識見識啥叫壞人,順便讓自己徹底的瘋一把。要不來前兒,我對你說‘有戲’呢。可你卻偏偏要把腰子叫來,讓人家‘近水樓台,得了月’。這可不能怪我了吧?”

           本來我的確是有些生範範的氣。可是聽她這麽一說,我反而豁達了起來:“……也好。我還一直擔心就腰子這樣兒的,會變成‘問題戶’呢。如果他倆真能在一起,也算是我為哥們兒辦了件實事兒吧……我沒你形容的那麽壞——頂天兒也就算是個小打小鬧、違紀不違法的主兒……”

           回家後,我給腰子打了一晚上電話,可他死活不開機。第二天中午,我終於撥通了他的手機,聽見腰子略帶疲倦地說:“我在家呢。昨兒晚上去燕兒那兒,和她一起看了兩部在人倫道德上備受爭議的電影。然後我對她進行了嚴肅而深刻的思想教育。累死我了……”他話還沒說完,聽筒那邊分明傳來了燕兒的撒嬌聲:“腰子哥,該你洗了……”腰子馬上尷尬道:“唉,人都是逼出來的。那個什麽……滸子,我這兒還有點兒事兒,再聊!”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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