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於我但關於你的事情

回憶如雨水般浸透心房,而我卻依然活在明天。
正文

《單行道》(十一)

(2010-12-05 05:44:27) 下一個

一天在學校吃完午飯,範範跑去刷碗。我一邊兒嘬著牙花子,一邊信步往教室走去。隻覺肩膀忽然被緊錮著,於是不耐煩的側眼觀瞧,正是我在“紅警”團隊中配合最默契的好“戰友”唐苗淼。估計“唐苗淼”這個名字,是他爹找哪個大仙兒算出來的。我們總是喊不慣,明明挺爺們兒一主兒,名字卻像貓叫春兒似的。於是大家在不影響原著的情況下,給他改名兒叫:“糖甜(田)水兒”。這樣一來,叫得順口,感覺好喝。唐苗淼對此並不介意。興許他對自己的名字也抱有歉意吧。不管怎樣,“糖甜水兒”這個名號在學校裏傳開了。


甜水兒高三時就已身高一米七八,濃眉大眼,一臉清晰地輪廓,精瘦卻體格健壯。其為人開朗正直,陽光的狠。在整個學校都出了名。我們高二那會兒,他收到的情書,從高一學妹到高三師姐,一個月少說也得十來封。等到了我們高三時,但凡籃球比賽有他參加,整個學校的姑娘們集體“月經”,請假來為他打氣助威。以至於其他那些個籃球隊員,光顧著看自己心儀的丫頭,而沒了心思打球。所以,籃板都讓唐苗淼搶了去。隻要他進了球,整個校園內的歡呼聲比國家隊難得的進球還響徹天地。眾多青睞者紛紛示好,可是他卻都愛答不理的回絕了。

我和甜水兒是高中時期難得的鐵哥們兒。也不知道為啥,可是他就和我好。我想也許是我優良的人品吸引了他吧。隻是,無論我倆關係多瓷兒,可是在高中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他一道兒走。因為早先我們倆“如膠似漆”的漫步在校園時,我的內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那是高三剛開學,我和“糖甜水”吃完午飯,信步在校區,激烈的討論著晚上打“紅警”的戰略方針。聊了個通透後,他說他要趁午休時間,回家偷點兒錢出來,以作晚上“軍餉”用。分了手,我像個退休老幹部似地,繼續在花叢中漫步。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幾個細皮嫩肉的姑娘,把我圈兒了起來。我還沒來及說話,她們已經七嘴八舌,靦腆的問道:您是高三八班的王滸哥哥吧?我們久仰您的大名,暗中注意您好久了。您除了學習不好外,其他都是一流的!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讚揚打動了。雖然依舊擔心範範會搶走我的姑娘,可是卻又迫不及待的渴望得到愛情的滋潤。我十分激動,但卻故作鎮靜的,嚴厲說道:你們幾個,不趁午休時補個覺兒或是鑽研課題,跟我這兒起什麽膩?其中一個丫頭說:滸子哥,知道您是個好人。姐妹們想求您幫個小忙。我洋洋得意道:說吧,找哥什麽事兒。但凡是能幫上的,哥哥我義不容辭。祖國的花朵是需要陽光和水分的嘛。。。我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姑娘已經把早就準備好的情書塞進我的懷裏,然後拉著手,嘻嘻哈哈的跑了。

我雙手護在胸前,緊握著那些個真情告白。一邊兒四下環顧有沒有教導處的老師,一邊兒難以置信自己受歡迎的程度。跟做夢似地,迷迷糊糊跑回教室,蹲在一個角落打算細細品嚐美妙。誰知,那五封情信的信封上都清楚地寫著:給唐苗淼哥哥。。。

看著信皮上這歪七扭八的六個字,我的心頓時感到一陣糾結。像酒上頭似地,險些沒暈了過去。我咬著牙把這些玩意兒,塞進唐苗淼的桌鬥兒裏。然後跑到廁所,蹲下來狠狠地抽了支煙。後來甜水兒知道了這事兒,大方的把那些愛心書信送給了我,並慷慨的對我說:滸子,喜歡就拿去。我不需要。。。總之從那以後,我就盡可能的不和他走在一條線上。以免哪個低年級的姑娘再次跑來敲打我那顆,早已碎成八瓣兒的心靈。

甜水兒摟著我的肩膀,問:滸子,嘛去?我抖開他的手臂,揉著肩膀,平淡的說道: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取經。。。甜水兒說:別扯淡!晚上繼續啊?昨兒網吧裏那幾個人,水平不行還非要叫板,囂張得狠呢!要不是你趕著回家,非滅了樣兒的。我說:晚上不行,今兒要回家給範範過生日。

甜水兒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說:滸子,範範是不是“拉屎餅”啊?我奇怪的扭著頭看他,疑惑不解的問道:啥叫“拉屎餅”?甜水兒說:“拉屎餅”是英文啊。就是女同性戀的意思。我反駁道:同性戀?那不是統稱叫“GAY”嗎?啥時候多了個“拉屎餅”啊?淨瞎說!甜水兒微笑著摟過我的肩膀,說:行,行。你說啥是啥。走,咱到校門口兒抽支煙去。我今兒早上剛從我爸兜兒裏翻出的軟中華。

於是我和甜水兒來到了校外,找了個馬路牙子蹲下。我一邊兒吞雲吐霧,一邊兒稱讚:軟中華就是好,抽著不辣嗓子。甜水兒猛吸了兩口煙,磨磨唧唧的問道:滸子,你們家範範現在到底有主兒沒啊?我滿懷仇恨,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她是別人的主兒!甜水兒看著我,笑道:她不會真的喜歡女孩兒吧?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十分確定,於是懷疑的說:可能是吧?我做過實驗的。可是問她,她又不正麵回答。甜水兒追問道:啥實驗?我一臉羞愧的說了自己做的實驗,並補充:可是範範每次撬了我的姑娘後,我也沒見她跟人家有更深層次的交涉。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同性戀還是故意跟我這兒瞎胡鬧,拿我開心呢。

甜水兒聽了我的回答,深吸了口煙。像是鬆了口氣,一邊吐著煙,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疑惑不解的問:你說啥?啥就好了?甜水兒將那根兒,還剩小多半的煙頭扔在地上,問道:滸子,咱倆誰年齡大?我想了想,說:你吧?你是九月份,我是十一月的。甜水兒點了點頭,衝著我嚴肅的說道:哥!小弟有件事兒請您一定得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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