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的發酵 -- 看顧長衛新片《立春》有感
(2008-05-24 09:2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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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立春》,不免讓人想起《孔雀》,由於出於同一對編導之手,兩片確有共通之處,一言以蔽之:醜!
李檣的心理夠醜。一個來自小地方的小才子,心比天高,有了個混入首都的機會,又把握不住,上上下下,進進出出,一會兒花團錦簇,一會兒淒涼冷落。於是有了對整個社會的怨恨,有了對全體北京本地人的的嫉妒與憎恨,於是他筆下所有人都象他一樣心理陰暗,成了“出風頭”偏癡狂,為了進京,上台,出名,泡妞,可以假裝熱愛藝術,可以損人利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出各種喪盡天良的事。
顧導似乎因為自己長得醜,所以要把國人都弄醜才解氣。《立春》之中,環境醜:黃地灰牆,寸草不長;天氣醜:整部片子,烏雲密布,不是刮風就是下雪,連點陽光都不舍得給;人物醜:除了王彩鈴醜不堪言之外,老頭是癡呆,老婦是侏儒,男人一律長發披肩,雌雄難辨,妙齡少女偏偏是禿頭;人物不單外形醜。性格心理也醜:十個角色九個騙,騙尊敬,騙羨慕,騙感情,騙同情,騙財,騙色,騙名譽,騙他個天昏地暗,騙了個不亦樂乎。。。
似乎單是視覺和聽覺(特地“創造”出一種難聽的“方言”)的醜化還不過癮,顧導在片中還不厭其煩地運用西洋文化中的一些“美”的東西:油畫,芭蕾舞片段,歌劇選段等等。隻要注意一下每次這些因素出現時的畫麵背景,就可以清楚看出這些洋貨的運用不是出於“唯美”,而是為了突出和反襯中國的醜陋,中國的貧困,愚昧,閉塞,醜陋,冷漠,排外。通過這種反複的視覺和聽覺的折磨,顧導竭力想讓觀眾共同分享他對中國文化的深深厭惡與鄙夷和對西洋文化的無限憧憬與諂媚。
眾所周知,顧導將演員蔣雯麗棄美扮醜。給了她醜臉,齙牙,肥腰,還嫌醜得不夠,又給她塗了一臉的屎黃色油膏!當然,王彩玲人醜不是罪,想唱歌成名也不是錯。但是這位被編導們假惺惺地寄予無限同情的“小人物”性格心理比臉醜得多!她誌大才疏,一貫吹牛騙人(“我馬上就要調進北京了”),招搖撞騙(“我在北京有許多關係”)。她進了北京象孫子,象瘋子,回到家鄉象王後,一副“曲高和寡”的模樣,極度蔑視周圍的人們,凡人不理,誰都不願幫,眼睛翹到天上去。就連她被逼無奈幫助“禿頭歌女”參賽,也是以騙人始,以被騙終的醜劇,而不是一些善良觀眾所看出的“天良發現”和“大善”。兩位編導們應該明白:僅僅因為一部作品的主人公是“小人物”,並不等於就是在同情小人物,更沒有給予你們醜化,糟蹋不如你們幸運的“小人物”們的許可證!
其實文藝作品寫醜,並非始於李顧。歸納起來,大約有三類。一是就醜寫醜,屬於現實主義;一是化醜為美,不是人為拔高就是PROPAGANDA;還有一類是化美為醜,顧導即屬這一派。在顧導手下,將蔣雯麗強行棄美扮醜,其實很有象征意義。顧導處理他美麗的妻子和生養他的中華水土,中國文化,使用的是同樣的“化美為醜”的手法。
總之,李,顧這兩位心靈受傷的醜陋症患者碰到一起,以醜會醜,“醜”味相投,一拍即合,就鼓搗出了這麽兩部中國人看了窩心,洋人看了四體通泰,種族文化優越感油然而生,故而見一個獎一個的醜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