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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雨血紅 (二)--(五)

(2009-05-10 14:06:54) 下一個

              

  (二)拚搏之路

  老五不喜歡那個地方,過兩年就複員到小鎮上一個集體電器修理店當了個修理工,一用心就成了掌門的大師傅。1980年夏天在出席關下區裏一個先進表彰會時,老五與區機關的年輕女幹部紅偶然碰上了。她,就是那個騎過他脖子的紅姑娘!兩人先是怔了怔,接著爆發了一陣歡欣的大笑。那時,大專中文畢業的紅,文雅漂亮又大方,大概也是純潔的,對象也介紹了好幾個都不中意,一直是郊區機關裏的無主的名花,還是機關有名的筆杆子。據說區黨書記見到紅有時候隻咽口水。(順便提一下:“機關”在古語裏是算計人的意思有貶義,不知道為什麽毛主席執政後把領導機構叫機關,中央部委有“機關”黨委,地方有黨委機關,真邪乎。)

  當時老五背紅的時候,紅很激動,一是他高大英俊,二是感覺他老實正派沒有乘機占她的便宜,雖然當時她有點想被占了,或者至少摸摸她鼓漲的奶子。紅一直在想著老五,因為老五是第一個接觸她那神秘地方的男人,雖然隔著褲子但也算觸摸。那天晚上紅第一次用鏡子照了照自己那地方,看看老五是不是給留下了什麽印記,沒看出什麽名堂來,自己臉卻羞得又紅又紫。那個小鏡子圓圓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可以放到衣兜裏。現在天公作美,兩人都二十好幾了,於是一拍就合;沒怎麽說什麽甜言蜜語就那麽戀愛了,真正相愛還用得著那麽多廢話嗎?老五就是這麽想的。不過,老五發下誓言說要實實在在地愛紅一輩子好好照顧紅一輩子,死無二心。紅哭著說,咱也會這樣對你呀,老五。其實,紅心底有點小小的遺憾,老五沒大專文憑和文學功底;可是,那是一點點遺憾嗎?就是這麽一朵名花,毅然放棄區機關的工作,調到小鎮一家商店,跟男朋友老五朝夕相處。198

8年農曆新年,情熟蒂落,二人終成眷屬。紅初夜要了一次,因為沒經驗又怕別人偷聽,就沒敢放肆;好家夥,第五天兩人就雲雨了十幾次,兩周下來把個老五折騰的如雲似霧,體重一下子就掉了七八斤。剛滿十個月,寶貝兒子就呱呱墜地了。 

  托鄧總設計師的福,80年代中後期那集體性質的修理店經營不下去了,鎮上決定把它承包給內部職工。別人認為標價太高,無人願意接手;已是二級半師付的老五在紅的支持下,包下了這家修理店。靠老婆的漂亮臉蛋、一頓酒飯和一千塊錢的小意思,老五從銀行貸款五萬元改換設備,裝修店鋪,並擴大服務種類;很快,他們的店鋪就門庭若市。看官,那時候銀行還不太貪,要是現在,老五大概得拿出五千塊來才能貸到那五萬。書歸正傳,承包第一年兩口子除去上交承包款外,自己淨賺兩萬餘元;這在那時候可是天文數字的錢--當然對外說隻賺了約五千。由於服務質量好交活及時,以後接待的客戶更多,他的特色服務也名傳四方。南京市的、附近郊區甚至外地的也開著車來,忙得兩口子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上。第二年純利在四萬以上。老五是個富不奢、貴不顯的主兒,有錢了還是省吃儉用,絕不亂花一分錢。他從來也沒有給紅買過花之類的,也沒有買過任何奢侈品。幹嗎要那些無用的東西?他經常反問自己?然後總是習慣地搖搖頭。好運總是青睞那些精打細算和刻苦努力的人。老五他開了連鎖店,把生意從鎮上做到區裏,再從區裏做到市裏,修理範圍也擴大到汽車等。到了90年代中後期,夫妻倆生意越做越大,便在紫金山不遠的地方買了塊風景秀麗的風水寶地造起了寬大別墅,買了輛高級小轎車,家裏總資產也到了數千萬。

  事業成功了,老五的個人生活並沒有與時俱進,或者說不合潮流;他老記得毛主席那張微笑的臉,就是和那女兵半交時的那張臉,毛主席那張臉沒有一點調戲婦女的味道。按照現代的人工神經網絡ANN理論來解釋,老五的神經係統是過去過度“訓練”而難以改變;誰叫他當年是部隊裏的五好標兵呢?有的老板經常帶著風騷水靈的小蜜來找他談生意,故意在他麵前顯顯,或拉他上夜總會、曖昧酒吧等;有個老板說他要是有老五那麽多資產,他至少要養五個二奶。幾個生意合夥人甚至惡作劇,幾次把美女推入他懷中,可他每次都正色拒絕,於是落了個外號叫“潔五爺”!還有人風言風語說老五毛驢糞蛋蛋表麵光,下三路肯定有什麽問題。

  人的身體本身談不上漂亮,沒有鳥兒漂亮的羽毛,沒有魚和海豚的流線體,兩個胳膊在空中晃悠著更是大煞風景;力量更不行了,一對一連個狼都打不過。人類統治世界是因為聰明的頭腦和旺盛的繁殖力。女人每個月隻產卵大概一次,能產三個就是超級女人了。男人每天卻能生出數以億計的精子,每個精子的目標都是到達子宮,向卵子降落的地方衝刺,從而進入天堂。要說男人亂情,首先就得審判這些躁動的精子,是它們驅使騷動著主人的神經。

  男人,很多都是精子的奴隸。不信?柏拉圖“理想國”裏的詩人索福克勒斯就這麽奴隸過痛苦過!當有人問七十多的索福克勒斯“這麽大年紀還向女人獻殷勤嗎?”他說:“別提啦!洗手不幹啦!謝天謝地,我就象從一個又瘋又狠的奴隸主手裏掙脫出來了似的。”

  道德,道德能殺死精子嗎?那當然得看對誰講了。老五的精子沒有被殺死,他們都被道德老死了。

  老五在作生意的過程中參加了許多飯局,飯桌上男人基本上都是談女人的事。他們很多也有不錯的家庭和老婆,可是還是偷偷摸摸地在外邊搞女人;這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他們對自己老婆的感情呢?誰也說不清楚。對很多生意人來說,搞女人隻是一種釋放創業和經營過程中的壓力的方法。搞小姐和自慰差別大嗎?那隻是比手淫增加了更多的感官刺激而已。小姐就是一隻手,老五想,可是沒有自己的老婆那手好。有天出差在上海和別人喝完酒,老五攙扶著一位濫醉的老板進了他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小姐在床上坐著,那張美麗的臉上有幾分焦急,那姣好的身段有幾絲氣慍,她大概已經在那裏靜候多時了。

  “老五,這小姐送給你了,我喝的太多,幹不了啦!”醉漢搖晃著對老五說。

  “別開玩笑了!”老五慌裏慌張地回應著。

  “我說老五你就別挑剔了,就算幫我一個忙行嗎?我都讓她等了幾個小時了,怪不夠意思的!”這個王八蛋他居然對待小姐還滿仗義的。

  “快點帶走啊,別老讓人家等著。”他繼續嘟囔著,“你怎麽啦!你不會連女人都沒幹過吧?我出錢,你白幹還不行?她可是我精心挑選的,臉蛋身材都是一流的品!”看到老五猶豫,他突然提高了嗓門。

  不願被別人小瞧,加上酒精的壯膽,老五終於下定了決心,衝小姐招了一下手,她便如釋重負地站起來跟老五走了。

  老五還是沒幹掉那個小姐,他給了她兩百塊錢,就白白地讓她走了。

   也可能是老五太注重事業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比如老五小時候餓過肚子,那是刻骨銘心的記憶;比如。不搞小姐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老五自己的老婆也很少搞了。反正老五記不清楚上次是什麽時候和紅作愛的。記得幾個星期前老婆來上他,老五找了個借口沒搞,說明天要起早料理一樁生意。不管怎麽說,性生活由當年的一天許多次減少到了大概幾周一次。唉,反正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少就少點,他這麽安慰自己。 

  (三)上帝的禮物

   轉眼之間就到了2002年,紅說現在生活富餘了,吃穿不愁,兒子也大學了,想幹點文雅的。老五非常疼愛老婆,便爽快地說:“紅啊,隻要你高興,我就幫你搞一檔文雅的生意,賺不賺沒多少關係。”他知道紅喜歡文學,又是中文專業畢業的,這麽多年和自己一塊打拚搞事業,也真難為她了。老五和紅是恩愛夫妻,他愛紅,以自己的方式愛。老五托人四處在市裏找鋪麵,不到半年,他就在繁華的街口附近租了一間200多平方米的臨街大廳,花了一百多萬裝修成一家幽雅的高級詩酒樓,又拿出50萬元作流動資金,交給紅獨自打理。紅很感激,在家裏抱著老五狠狠地親吻了好幾分鍾,大白天就把老五的褲子脫了。老五笑了笑,說他還有緊急事務要處理,就把紅打發了。 

  詩酒樓,顧名思義是喝酒賦詩的,也算了卻了紅年輕時候的一樁心事。紅曾經夢想過當文學女青年,當時為生活壓力和家庭生意就把那個念頭壓下去了。現在好了,有了詩酒樓,紅又有了文學青年那春心的朦動,雖然有點姍姍來遲。

   生意比想象的好得多,酒客紛紛而來,或在這裏談情說愛,或在這裏談生意,或在這裏休閑海侃,也有打牌賭錢的,甚是熱鬧。來者凡夫俗子一堆,真正作詩吟賦的,確沒有幾個。可有一個獨來獨往的客人卻引起紅的關注。這是位英俊飄逸的小夥子,頭發長又有些卷,眼睛安靜還偶爾帶點憂傷。他經常靜靜坐在一角,邊品茶邊埋頭看書,那份專注、文靜、悠閑的神情,在窗戶的光線襯托下,有如一尊雕像。他不怎麽喝酒。這,引起了四十六、七歲的大齡文學女青年紅的好奇、敬重和欣賞。雕像在某些地方象自己的兒子,雖然他比兒子大點兒,也更英俊些。 

  紅保養的很好,臉色粉紅,屁股和乳房都顯豐滿,但是不胖,腰枝和同年齡的婦女相比還算苗條。來的客人中經常有男人誇她象二八大姑娘,她嘴上說都胡扯什麽呀,心裏卻總是甜蜜蜜的。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誇讚?

   有天深夜,詩酒樓打烊了,可是雕像還陶醉在書中。紅來到他身邊,坐著跟他聊了起來。雕像說他叫龐安,26歲,是一家化工廠的工程師,最近工廠不景氣,他主動下崗了。還沒結婚成家的他,想安靜地學點東西,也準備搞搞文學寫作。他叔叔是區裏一位頭頭,可以重新給他安排一個收入好且穩定的工作,工商、稅務、機關幹部等崗位任他挑,說過一兩年就可提拔為科長。可他不想靠叔叔,隻想靠自己奮鬥,最好是自己開個公司之類的。他說母親幾年前去世了,父親又娶了一個年輕的後媽。安公子想象紅在某些地方象他死去的媽媽,當然他沒有說出來。 

  這是一個急功近利、自私欺騙、貪汙腐化和物欲橫流的年代,這麽發憤而有骨氣的雕像青年,真是難得!紅心裏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波,上麵還有幾朵敬重和欣賞的浪花。她說不太清楚,紅臉上有點發燒,就象上高中時那次過河那樣。

   以後每次龐安再來,紅都想方設法給他一些幫助:或送上好點心,或獻上上等的好茶,或煮好飯菜請安一起來吃,當然都是免費的。紅,這個女人,嘴不說出來,眼睛裏的光啊,比語言還來事,雕像哪能不知道?他也就投桃報李,回敬溫柔。就這樣,紅的生活好象愉快了很多,內褲也經常潮潮的。四十七又怎麽了?現在生活好了,女人能活九十一百的,四十七歲才活一半呢。 

  雕像是很乖巧,他一口一個“紅姐”,親切溫柔,如山澗流淌的清泉一樣動聽,也有點瀑布的鳴響,還有一些磁性。見紅忙碌的時候,安公子也經常幫她端茶送酒、掃地抹桌、招呼客人等,動作勤快麻利。

   這間生意特別好的詩酒館,隻有紅和三個女服務員忙碌,雖然不是特別勞累,辛苦還是少不了的。安公子看在眼裏,想在心裏,有空時他主動為紅揉背捏肩,鬆骨舒筋,這小子的手象男人的又象女人的,按摸起來特舒服。龐公子也很幽默,常常妙語聯珠,女人很吃他這一套。最讓紅姐姐感動的是,他知道紅愛吃水果,每天都變著花樣送給紅不是一個蜜橘,就是一個芒果,或是幾個荔枝,都是包裝美麗,上麵還題上幾句詩歌之類的。紅有的是錢,再好的水果都買得起,可每當看到雕像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舉動,吃著又香又甜的水果,她心裏總是湧起一股暖流,象電波一樣在頭腦裏震蕩,再傳到心裏、肢體和全身,春水也就蕩漾放歌流出體外。就象當年王世充的女兒見到羅成公子時那樣。隻要安公子在店裏,紅就得中間換一次內褲,或者墊上月經紙。那哪是水果啊?那是小安子的心,紅甜密地回味著。 

  轉眼之間就到了2003年的春天,兩人的感情也發酵了半年。在春暖花開時,紅邀請安公子在一個周日去郊遊,雕像欣然而往。二人先是爬了一段鍾山,隻見蒼鬆翠柏中夾雜著紅梅、春桃花和蘭花等等,春色不醉人自醉,雲霧不流情自流。爬了一會兒,紅滿麵通紅,豔如桃花,又象是回到了十八歲。在中山陵後麵的山上,玄武湖、市區和長江盡收眼底,薄薄的霧雲更給良辰美景添了幾度嫵媚。雕像一來情緒,說紅姐我要給你獻首詩歌,你要不要?紅臉更紅了,沒說什麽,隻是含情的點了點頭。略加思索,雕像於是在小本子上寫下了一首“港灣”,然後交給了紅。詩中寫到:

    就在我的懷中

     是溫暖的港灣 

    月光如水銀般傾泄

     海水吟 

    魚兒作著來世的夢

     你想哭就哭 

    在我溫暖的港灣

     雲霧如白色的絲巾 

    我用她

     抹去你的淚水和辛酸 

  老五從來也沒給我寫過詩歌,更不要說這麽動情的,紅快速的搜索著二十來年的記憶。老五也不願意寫這種“酸詩”,他喜歡毛詩,他不怎麽懂自己的女人。女人啊女人,女人,女人都有一個動情的閘門,可是開啟的方式是那麽沒有規律,有時候連女人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一旦開啟了,那感情的流水就一瀉千裏,能讓自己奪魂銷魄,也能把自己淹死。紅已經多少年沒有激動過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激動起來,先是抹著眼淚,跟著是低泣,說“安我好喜歡你寫的詩”。雕像看見時機到了,就一下子把紅緊緊的摟到懷裏,紅也就乘機放聲的哭了起來。兩人然後是唇交舌纏,下體也使勁地親吻,當然是隔著褲子。就這麽甜言蜜語親吻撫摸幾個小時後,兩人傍晚又去遊玩了莫愁湖,紅也在那裏給安公子回敬了一首詩歌,說就先湊合著叫“待金雨”:

     溫催岸柳情催步 

    傾心河,撫星洗月,酣雲微度

     萬丈柔情歸何處?吟泣對窗夜語 

    鴻未到,書與誰取

     日落霞天醉今古,歎幽梅魂怨無方許 

    有玉枝,待金雨

   “委婉的長情撥彈著我的心琴!紅姐,我真服了你啦!”安公子由衷地讚美說。兩人在公園的暗處又狂吻了良久。 

  第二天再見麵時,紅沒有象平常那樣熱情地打招呼,而是深情地注視了安公子一回兒,臉上飛紅,眼睛裏有千言萬語。安公子也是萬語千言,嘴上隻問候一下“紅姐你好嗎”,其它的都在眼睛裏欲說還休不言自明。打那以後,安公子就成了紅的靈魂和快樂的源泉;有他在,紅既快樂又充實,感覺至少年輕了十幾歲,說年輕了二十幾也恰如其分。隻要他不在,紅就覺得空蕩蕩的,寂寞難耐,竟丟下生意四處打電話尋找,然後就像少女一樣,詩來歌往,情意綿綿地傾訴衷腸。

   破堤,終於在一個雨夜發生了。那是2003年的立夏之夜,老五打電話說晚上要陪一個重要的客戶到小鎮老家的店裏看看,晚上就不回來了。那一夜,淩晨兩點鍾了,發悶的天空嘩啦啦地下著大雨,外麵空空蕩蕩,再加上幾聲貓叫,給紅的心裏增添了些許惆悵幾絲玄密。她讓幾個女服務員回了家,便拉著雕像的手說:“老五不來接我了,咱倆也過一個喜慶節吧!”她拿出兩瓶上等幹紅和幾盤小吃與龐安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對詩,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快樂了兩個小時。看著紅喝得粉臉緋紅,花枝亂顫,天也快亮了,雕像突然從對麵的沙發上站起來,一下緊緊抱住她,顫抖著說:“紅姐,你太美了!我愛你!我想死你了!我要你!”紅也毫不退讓激情奔湧,她顫抖著順勢倒進雕像的懷抱,任他一個個的熱吻落在自己粉臉上、紅唇上、脖子上,還有胸脯上。紅第一次享受了安公子的口交,那種感覺真是欲仙欲死啊!老五從來也沒這麽幹過,老五說髒,江主席不敢肯定,毛主席肯定沒有給女人作過口交,他這麽認為。 

  紅的內心蘊藏著太多的情和愛,老五很愛她,卻始終未挖掘出紅的情泉和掌握紅的情閘。自從這位二十多歲的小男人點燃她心中的愛火後,紅便把老五丟在了一邊,與這個和自己兒子年齡差不多的小子,開始了瘋狂的談情做愛。這個小男人沒有老五高大,下體那物件也小一些,精球大概隻有老五的一半大小,可紅就是迷戀她,如膠似漆地迷戀。女人喜歡大物件,但是更喜歡浪漫銷魂的感覺;遺憾的是熊掌魚翅往往不能兼得。和安公子作愛,紅的幽穀裏的肌肉情不自禁地收縮、蠕動,就象有千萬條肆情的螞蟥;情液也洶湧的暢流,就象幽穀裏的一條河。安公子總是能把紅的G點搞得鼓起來,使她高潮迭起,那個小王八蛋!紅總是甜蜜地回味著,每次都是。

   據最新的科學研究,笨些的男人精球要大些,以彌補智力上的缺陷增加傳宗接代的概率。非洲有個部落的男人有小西瓜般大的精球,據說他們更容易讓女人懷孕。可是,安公子比老五更聰明嗎? 

  為了幽會方便,紅在市區租了一套漂亮的公寓讓安公子住。她借口生意忙,告訴老五不要再來接自己了,晚上她自個兒就住在詩酒樓裏。而她趁不回家之機,要麽去公寓與雕像纏綿,要麽讓他來詩酒樓幽會;無論在哪裏,他們都是春風蕩漾,笑聲洋洋,親熱摟抱親吻,狂熱地做愛,還有說不盡的恩愛、道不完的體貼溫柔。他們兩人的稱呼更是多種多樣,除了“心肝”、“寶貝”、“最親愛”的等等,連“兒子”、“媽媽”都用上了。

   女人大部分都有閨房密友,那是交流心得的對象;女人要傾訴,要以不同的方式向不同的對象傾訴。如果沒有,那這個女人是有點兒可悲或者奇怪。紅告訴她的密友霏雪說,安公子就象上帝送給自己的禮物,“我們之間歲數雖然相差二十多年,但卻有那麽多那麽深的愛和天衣無縫的默契!”紅說。除了每周有時要回家盡幾個小時妻子的義務外,其它時間二人都粘在一起,互相脈脈撫慰,互相深情地擁抱,或者瘋狂地作愛,一刻也不想分開。“不知道為什麽我和老五結婚二十多年了,也是恩愛一片,可從來就沒有這種激情?”紅問密友,而密友隻是睜大了眼睛,說那隻有你自己知道。紅是不是有戀子情結?密友暗自思量著,然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派興(PASSION),激情!你和愛是一回事嗎?是有愛後才有派興,還是先有派興後有愛?

   紅連自己的兒子都冷落了許多,每天一次的電話變成了每周一次。 

  紅懷疑過自己的行為是不是道德的,不過那種想法晃一下就消失了。男人可以,女人為什麽不可以?她想。

   (四)死不悔改 

  紅沉醉在如此纏綿的熱戀中,於是情不自禁地處處為“二爺”安公子周全。零用錢每周都是千兒八百地塞給他;為了解決安公子的就業問題,紅幹脆投資了十幾萬為他在附近開了一家小小的網吧。為此她還背著老五在汽車修理店裏提出了五萬塊。紅在詩酒樓賺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安公子身上,她花的幸福,花的甘心情願。

   紅杏出牆遭風摧,椽子出頭遭雷擊。2003年年底老五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他老婆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白臉有曖昧關係。老五想想這怎麽可能?大概是挑撥夫妻關係的吧?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從2004年開始,老五又幾次聽見有人在議論,風傳妻子與安公子的緋聞,他驚呆了。不敢或者是不願相信傳聞,也沒有好意思正麵詢問妻子,隻有慢慢觀察和考查。是的,有異常:以前喜歡看武打片的老婆卻癡迷於談情說愛的言情劇;以前她穿衣服講究專業化,現在卻更愛打扮年輕,有時出門打扮得比二十來歲的女孩還時尚、性感,比如說頭上紮個高高聳立的馬尾巴;以前她主動找丈夫做愛,而且激情高漲,活力四射,可最近一年倒經常喊累叫倦,拒絕與丈夫作愛。老五開始有點憤怒,想到自己也是成功人士,老婆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轉念一想,老五又心疼起來,懷疑自己對妻子關愛是不是太少了。 

  他擔心自己忙碌生意,冷落了妻子,便帶著妻子雙雙飛赴鼓浪嶼旅遊,希望清新的海風能撫平他和妻子受傷的感情。晚上他假裝愉快地拉著妻子坐在灑滿金色陽光的海灘上,任海風盡情地吹撫,而他也企圖掙紮著說些甜蜜的話,雖然南方的夏天空氣有些發悶。他把紅摟在懷裏,生怕大海伸出手來把妻子掠走。還沒有親吻幾下紅的額頭和頭發,突然,紅的手機響了,可她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後,立即關掉了手機。吃完晚飯,他倆回到旅館,紅說要洗澡,便拿著手機進了浴室;紅進浴室就關緊門,過去她洗澡是不關門的,除非有兒子在。半個小時過去了沒聽見水響,老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於是輕手輕腳,躲在浴室門外偷聽,隻聽紅急切地講:“親愛的,心肝,想死我了,我想哭。等幾天我就回來了,到時我再好好獎賞你!”

   證實了,剜心的刀子和劍的事實!老五牙齒咬得嘎嘎響,但沒有發作。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看看是不是能感覺到那頂無形的帽子。他氣得癱倒在床上! 

  那一夜,長啊!老五強壓著怒火找妻子談了八個小時。但任憑他怎麽苦口婆心,紅就是低頭不語,她已經下定決心把愛情進行到底;聽煩了,她幹脆躺到床上裝睡。最後老五狠狠地說,一個已婚的女人和一個與兒子一樣大的小白臉戀愛,是很不道德的,不要臉。這話象是有點兒作用,紅動了動眼皮,然後又沉寂了。

   旅遊已沒了心情,二人於是提前回到南京。老五一生氣就把詩酒樓關了,因為店主還是自己的名字。他想不讓紅再用生意的名義和安公子接觸。紅搬回到家裏,但是兩人各住各的臥室。老五想過離婚,但是,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毛主席隻結過婚沒離過婚,老五爹不愛他媽可也沒有離婚,他爺爺經常打罵他奶奶但是也沒有離婚,所以他不相信離婚。再說兒子也說最好別離。當然,還有說不出口的擔心:一離婚他的商業帝國就可能一分為二,那個小白臉有可能轉眼之間就可能和他老五一樣富裕。他托人找到安公子,出價二十萬要買斷安公子的心;可是那安公子也是鬼迷心竅,說他就是愛紅,就是愛!愛,不是能用錢來買斷的,一百萬不幹,一千萬也不幹。 

  就這麽冷戰著,僵持了幾個星期。對紅來講,就象過了好幾個世紀。

   老五在美國的弟弟勸他離婚算了,強扭的瓜不甜,幹嗎和自己過不去呢?他尊重弟弟的意見,說好好考慮考慮,但是心裏總是轉不過彎來。 

  一天紅的母親打電話,說她生病了。老五無法脫身,就讓秘書聯係醫院,買了營養品,拿了一萬塊錢給妻子,另外叫上兒子陪著母親一起去看望外婆。到了晚上,外婆身體還是難受,紅就讓兒子回家,自己留下來照顧母親。半夜裏她對母親撒了個謊說到外麵走走,又跑出去找安公子幽會去了。從晚上十二點到淩晨三點,老五隔十分鍾就給紅打一次電話,可是紅把手機關了;老五就和兒子四處尋找,可是哪有紅的蹤影?找不著,家人急得都快瘋了。直到快淩晨五時,紅才披頭散發、滿臉潮紅地回到醫院母親的病房。老五、兒子和娘家人都黑著臉,紅卻攏了攏頭發倔強地說:“你們少管我!我夜裏跟安在一起,你們想咋辦就咋辦,隨便!”

   妻子的背叛讓成功人士老五傷痕累累,麵子上也十分難堪。等嶽母病好出院時,老五把她接到自己的家,然後召集嶽父、紅的哥哥嫂嫂妹妹等開起了家庭幫教會。會議從下午兩點開到深夜一點鍾,任憑全家人動情地勸說、開導,可紅除了說愛龐安外,別的就是一言不發。七十歲的老媽說你把我的老臉丟盡了,你還講不講一點道德?你氣死我了,我恨不得死了算啦;紅說要死就死,與我有什麽關係? 

  家裏人一致認為紅的行為是不道德的、不負責任的。但是,家庭會是一場潰敗的戰役,道德也大敗而歸。當會議一結束,紅馬上就接到了安公子的電話,她躲在廁所裏聽著雕像安撫的話,竟嗚嗚地哭了,門外偷聽的老五一怒之下就把廁所的門給砸了,並第一次揚手打了妻子一記響亮的耳光!紅卻大吼一聲說“我恨你”!

   心灰意冷的老五丟下所有的生意,每天就是陪著妻子,盯著妻子,堅決不讓她出門,也不讓她打電話,他想挽救這個家,這個正在坍塌的大廈!他兒子提議說把安公子給解決了,可老五怕惹上人命官司,更怕連累兒子。老婆靠不住,兒子是他的唯一依靠了。再說那安公子的叔叔也是區裏的一個頭麵人物,哪能隨便就把他侄子給幹了? 

  三周過去了,紅身上的紅顏漸漸消去,人也漫漫蔫了下去。不怎麽吃飯,也不說話,那又怎麽樣?總比雞飛狗跳好,老五想。突然,有個大公司老板打電話說想與老五的公司簽訂長期汽車維修合同,非要與他當麵商談價格不可。

   這是一樁難得的大生意,他想兩個小時就能談妥,走之前再三托保姆看著,並警告紅不得離開,他很肯定紅不敢在兩小時內就離開家。老五這個情商不高的家夥再次低估了愛情的力量,二小時後回到家中,保姆妻子早就無影無蹤了。正當老五焦急萬分時,保姆氣喘籲籲地趕回來報告說:“總裁您剛走太太就用電話跟安公子約會,我跟蹤而去,發現太太與他正在一個公寓裏幽會。” 

  真反了天啦!老五怒火猛燒,鋼牙緊咬。他趕緊提了一把斧頭,快速開車趕到那座公寓,斧腳並舉,猛力把門砍開。等他撞開門衝進去後,麵色煞白的安公子早已提著褲子跳窗逃跑了,是從那二樓的窗戶逃走的啊。紅,卻嚇得躲在床角麵如死灰。老五對準紅的臉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再對著紅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腳,再惡還狠狠地呸了一聲。

   聞訊趕來的兒子把媽媽拖回家,苦勸她懸崖勒馬。兒子狠狠地地說“媽你太不講道德了!叫我這作兒子的臉往哪放啊?”而紅卻凶巴巴地吼道:“什麽道德不道德?男人可以找小五十歲的女孩子,我為什麽不能找小二十的男孩子?我愛安,我想離婚嫁他!我就是愛他!”你們如果再逼我,我就去跳南京長江大橋去,紅威脅說。 

  南京長江大橋現在成了全國有名的自殺聖地,那不是鬧著完的。

   老五說把紅送到精神病院去,兒子堅決反對,說媽媽不是神經病。 

  這次事件後,人們加油添醋紛紛傳揚,恥笑這對富豪夫妻的醜聞。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老五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紅對兒子說要離婚嫁給安公子,兒子說你要那麽幹我就去把那個小子宰了!兒子也要麵子啊,中國人都死要麵子。

   老五又聘了一個壯實的年輕女人“陪伴紅”。自己也大部分時間待在家裏。他恨紅,但沒有去找小姐,他把那個年輕的壯實女人搞了,射精時他故意聲嘶力竭的吼叫,就象狼一樣把夜空撕裂,就算報複紅了。他給那下崗的女人三千的月薪,每搞一次另加100塊,還有免費吃住。 

  紅事實上是被軟禁了,不許打電話,不許上網。中國現在大概還沒有法律來保護紅這樣的人,紅大概也沒有堅定地保護自己的強烈願望。就連紅的父母也不認為軟禁她們的女兒是不正當的,誰叫他們女兒“不道德”呢?

  2005年的大年初一,老五駕車帶著紅和兒子回小鎮給親戚長輩拜年。一家子沉悶地坐車上路了。路上老五討好妻子,說去商場給她買套高級的新衣服,順便買些禮品去給嶽父母拜年,一起回她娘家高興高興。

 老五神經已經被折騰的反常了,他為什麽還不離婚? 

  誰知紅卻氣衝衝地說:“我哪兒都不去,送我去詩酒樓,我今天要開門迎客!”老五對妻子的舉動火冒三丈,便說“大過年的,哪個會來詩酒樓呀?你不要又惹事!”紅火氣更大,衝口而出:“我就是要惹事,就是要開詩酒迎接安!”

   老五氣得直哆嗦,當著兒子的麵又不好發作,拜年也免了,哪還有心思啊?他隻好氣乎乎地開車掉頭回家。

() 紅花濺血

傍晚,兒子找他的女朋友去了。紅沒吃晚飯,卻執意要打電話安排幫工跟她一起去打掃詩酒樓,要在第二天開門迎客。正在氣頭上的老五見她真的執意要開館,憤怒到極點,他吼道:“什麽開門?你不是給重溫舊情找借口?”紅也不客氣地回敬道:“怎麽啦?老娘就是要借口,就是要與安好!"

  一瞬間,埋藏在心裏的怒火如火山一樣暴發,殘存的一點理智堤岸也崩潰了。老五從牆角拿起那把斧頭,對著老婆吼道:“你敢去跟那個小王八蛋幽會,老子今天就要砍掉你的雙腳!”仗著愛情力量、失去自由的苦痛和幾個月來壓抑的要爆炸的情欲,紅勇敢地跨上去一抬頭挺胸尖叫道:“砍吧!老娘我早就活夠了。殺死我,我的鬼魂馬上就嫁給安!”看官,紅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應該把腳而不是頭伸過去氣賭氣。氣血壓頂的老五被激得狂怒了,眼睛血紅,手舉斧頭猛烈地向紅的腦袋和肩膀砍去,一邊砍一邊罵:“不要臉的婊子,你害得我活不如死,日你媽!我今天就要砍死你!”   他連續猛砍了三十多下,紅血肉橫飛,隻嘶喊了幾下就倒地死去了;可憐的紅,死了還怒睜一隻美麗的丹鳳眼,另外一隻被老五給砍掉了! 

  看到紅一點動靜也沒有了,老五才停下來,對著紅的屍體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他發現自己一隻腿跪到地上,記不起來自己在第幾秒鍾跪下來的。 

  他想起了高中時代的紅,那個清純的紅。這個屍體怎麽也和那個紅對不上號,他迷惘著。

   我發誓過,要愛你一輩子,他恍惚著;他害怕起來,自己滿手滿身的鮮血,那紅色,紅的令人顫栗。 

  一朵紅花消失了。這世道,是男人的錯?是女人的錯?還是道德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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