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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的一個老病人,79歲。
他依舊穿著Exoffocio的格子襯衫。我說你真的是這個牌子的忠實粉絲啊。他說,我特意穿給你看的。嗬嗬。
我已經記不清我看了這個老病人多少年了,五年,六年,七年?他住在我經常去騎車的那些偏僻的山坳裏,我和他都share對那片山,那片森林的熱愛。他隻穿這個牌子的襯衫,是一個老牌戶外運動的上衣。他說非常舒服,因為他的大力推薦,我給我爸爸也買過幾件。
去年他的妻子去世了,他的糖尿病腎病也突然惡化,被迫開始了透析,我知道我們微笑的言談下,有許多艱難。我擔心他一個人住在那個二十多英畝的農場裏,問他有沒有想過搬到城裏來住,他說how could I?
那個山裏的房子,是他六十多年結發妻子親自設計,布置,在那裏他養大了所有的孩子,看著他們一個個展翅高飛。
他說他現在每天起床,坐在門廊,看著自己的農場綿延到很遠,有牛,馬,在吃草。他說,if something happens to me, so what? i had a good life.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描述,讓我覺得如此神往。
我把電話給了老病人,跟他說,等到樹葉變黃了,或者你想找個人陪你說話,你打電話給我,我來看看你,也感受一下在山頂上你的門廊前,眺望遠處的感覺。他高興地說好。
不管美國紛擾如何,我總覺得,真正的美國精神,深深駐紮在這些農場裏的老人身上,那種不管在多幹旱的土地裏都能紮根發芽的白楊樹一般,驕傲,孤獨,而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