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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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 怒發衝冠》寫誰之懷

(2023-01-27 18:49:15) 下一個

  無論經過多少“鐵證”論證,迄今為止,這首《滿江紅 寫懷》不能完全說嶽飛本人所作。就像《毛選》一樣,不一定所有的文章都是毛澤東本人所寫。是後人為了某種目的的集體合作的作品。近代詩人柳亞子《沁園春·雪》跋:毛潤之沁園春一闋,餘推為千古絕唱,雖東坡、幼安,猶瞠乎其後,更無論南唐小令、南宋慢詞矣。《滿江紅 寫懷》很大程度上不是嶽飛本人的詞。就象毛澤東逝世後所傳的《訴衷情》一樣是“理解”毛澤東思想意識的人的“傑作”。
  首先《滿江紅 寫懷》的遺詞用句與所有的詩詞題字的手法風格完全不一致,再就是整首詞裏有明顯的“元明曲”的痕跡。“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在唐宋詩詞中用法很難見,顯然有烘托宣染氣氛的曲詞之效果。就象電腦還沒有普及的上世紀文檔裏有了“Pover Point 2016”軟件文檔一樣。有與時俱進的“疑點”。
  泱泱大國,中華文明淵遠流長。曆朝曆代有的是文人能人,神人奇人。就象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的臨摹本可以做到天衣無縫,還可以假亂真。
  對於要歌頌的人物的手跡有的是提筆“槍手”,甚至不乏“神槍手”。
  要知道嶽飛畢竟是一個武將,盡管少時喜讀兵書,武藝超群,寫詩作賦不可能有蘇辛賀那樣“全麵”。在南宋那個特定的背景下能有詩詞遺留就是萬幸了。不能將其個人太理想化,神聖化了。幾百年後才出現的《滿江紅 
寫懷》是後人“強加”於故人的是很有可能。但也符合嶽飛那個“精忠報國”的宗旨。於是產生了極大效應也不難理解。就象毛澤東的《訴衷情》一樣,很明顯是有“強加”之嫌,但也符合那個時期毛澤東晚年的心境。所以古往今來說書評彈,都會讓後人對先人肅然起敬!
  重視效果,忽略過程這就是文學作品的自由無羈,是浪漫主義手法的可圈可點之處。
就象毛澤東詩詞代表作的《沁園春 雪》後來有人說毛辦秘書曾主張自已的“版權”,雖然不是空穴來風,但已成為既成事實就是毛澤東的詩詞。僅管許多毛詩有斧鑿之嫌但隻要認定是毛澤東的真跡相傳下去亦無可非議。
  偶然想起嶽飛書寫諸葛亮《前出師表》的手跡,可見嶽飛文學書法的功底不一般。從他的《題記》中可以看到諸葛亮的影響。
  而嶽飛詩詞中填詞較少,多時律詩絕句。唯《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鳴》和《滿江紅  遙望中原》。如果捉筆代刀從律詩絕句入手可能相比之下破綻容易顯露,而以《小重山》詞入手對比之下一個婉約一個豪邁相差甚遠。唯《滿江紅》和《遙望中原》的“卻歸來,再續漢陽遊,騎黃鶴”有可比性。更有“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的壯誌,但更多的是兵安在,民安在的嗟歎。無論從五律,七律,七絕詩上都難“下手”,唯一最佳選項就是這《滿江紅 
怒發衝冠》以怒發衝冠來代出口惡氣了!
  對於金國,嶽飛多用“虜酋”,“虜庭”,“掃清胡虜”,“沙漠群凶”,“金賊”,“小醜”,“闕氏血”,“可汗頭”,後來的人將“胡虜”,“凶奴”作更大範圍的指代,便有“踏破賀蘭山缺”的最大公約數了。然而要知道那個背影下要題“靖康恥”,“臣子恨”那是對趙構小朝庭的“不恭”。家醜不可外揚,家恥不可外泄。就象文革時期談“寃假錯”一樣。嶽飛那時是不敢用這種詞入詩的。到了明代就可無所顧忌了。
  《毛選》四十四年後,經過中共有關部門的審核、考證,卻發現在《毛澤東選集》一至四卷的一百六十餘篇著作中,由毛澤東執筆起草的隻有十二篇,經毛澤東修改的有十三篇,其餘諸篇全是由中共其他領導成員、中共中央辦公廳以及毛澤東的秘書等起草的。這是上述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中共中央黨校聯合向中共中央書記處提出的書麵報告《關於<毛澤東選集>中著作原稿的審核、考證意見》所披露的。經審核、考證、查證,《毛澤東選集》中的若幹著作,分別由以下人士起草:瞿秋白、周恩來、任弼時、王稼祥、張聞天、謝覺哉、董必武、林伯渠、劉少奇、艾思奇、陳伯達、康生、胡喬木、陸定一、楊獻珍、鄧力群等,以及毛澤東的秘書、中共中央辦公廳有關班子的成員。胡喬木提出:毛澤東著作中三篇名作(俗稱《老三篇》)——《紀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和《為人民服務》,甚至毛澤東詩詞中最有代表性的《沁園春·雪》,即那首“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並要求恢複用他胡喬木的名字。
  中國的新聞發言人表示,“這都是謠言。胡喬木從未提出過要對毛澤東著作的署名問題進行審核。胡喬木生前倒是多次說過,毛澤東經常為他修改文章和其他作品。”胡喬木之女:父親的性格寫不出那樣的氣魄。

  學者的質疑,學術界駁斥文章更多,但總體還是缺少一錘定音的證據。
  嶽飛《滿江紅》的完整傳承,大致的確如餘嘉錫考證的那樣,但《金佗稡編》中沒有記載,很可能是嶽珂遺漏了,實際上嶽飛死後,秦檜將關於嶽飛的一切資料全部毀之一炬,且在當時政治環境下,私人珍藏的嶽飛遺稿也未必敢於公布出來,所以《金佗稡編》等不記載滿江紅非常正常。
  宋元時期並非沒有類似的詩詞,比如元人雜劇的《嶽飛破虜東窗記》第三折中有《女冠子》一詞:“怒發衝冠,丹心貫日,仰天懷抱激烈。功成汗馬,枕戈眠月。殺金酋伏首,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言愁絕,待把山河重整,那時朝金闕。”與嶽飛版的《滿江紅》相比,差異不小,但整體格局比較類似。
  至於《滿江紅》中最大的地理漏洞“踏破賀蘭山缺”,其實隻是泛指北方,與古代常用“匈奴”來泛指北方少數民族一樣,滿江紅中也用“匈奴”比喻北方民族。結合這首詞,還可以看到嶽飛誌向:“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通過詞中“胡虜”、“匈奴”等詞匯,可以看到嶽飛並非單純的驅逐女真,而是有收複漢唐舊土,重振中華的淩雲之誌。
  然而,這些論證卻不能考證餘嘉錫的“宋元不見任何記載”的懷疑,還缺少一錘定音的證據。

  浙江發現一本家譜揭開真相
  1983年,在浙西江山縣(古名須江),發現了一本古籍《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族譜中記載了嶽飛在1133年贈祝允哲的《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詞作,及祝氏的和作《和嶽元帥述懷》。其中,族譜中收錄的《滿江紅》,與今版相重字數為39字,但讀來與今版明顯略遜一籌。
  嶽飛《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
  怒發衝冠,想當日、身親行列。實能是、南征北戰,軍聲激烈。百裏山河歸掌握,一統士卒搗巢穴。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勵臣節。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金城門闕。本欲饑餐胡虜肉,常懷渴飲匈奴血。偕君行、依舊奠家邦,解鬱結。
  1986年,《南開學報》發表了李莊臨、毛永國的《嶽飛<滿江紅.寫懷>新證》一文,通過對比今版《滿江紅》,以及考證嶽飛事跡,證實《滿江紅·怒發衝冠》作者的確是嶽飛:《族譜》所收是該詞的原稿或初稿,現在流傳的是後來的定稿。
  1988年,學者朱瑞熙認為《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是偽作,主要依據是宋朝不存在祝允哲這個人,但後來學者檢索《四庫全書·浙江通誌》,發現南北宋之交的確有“祝允哲,江山人,荊湖製參”等記載,證實《須江郎峰祝氏族譜》並非偽作。
  結合史料和族譜可知,1126年祝允哲督理江廣糧餉,提督荊襄軍務,1141年嶽飛下獄時,曾向宋高宗趙構上奏《乞保良將疏》,以全家70口性命擔保,希望朝廷讓嶽飛領兵抗金,因而被貶為潮州推宮,途經富陽縣時獲悉嶽飛遇害,昏厥於地,數天之後逝世,葬富陽縣白升山。
  由此可見,嶽飛與祝允哲關係莫逆,因而才有兩人互贈詩詞,祝允哲後人傳下來的《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是今版嶽飛《滿江紅》詞為嶽飛真作的鐵證。
  嶽飛,中華民族的脊梁,曆史上的英雄,可惜卻被一次又一次的“汙蔑”:宋有秦檜“莫須有”陷害嶽飛,讓嶽飛冤死風波亭;清有康熙貶低嶽飛能力,認為即便北伐也不敵金兵,反而會惹怒金兵,主張議和的秦檜才是南宋大功臣;近代以來,又有學者認為《滿江紅》作者不是嶽飛;現代學者更甚,直接否定嶽飛民族英雄身份........再強的嶽飛,也經不起這麽一次又一次的汙蔑詆毀。
  在紀念魯迅大會上,鬱達夫曾說“一個沒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個有英雄卻不知敬重愛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藥的”,但願學者們能對嶽飛稍微友善一些。南宋高宗紹興十年(1140),嶽飛統軍北伐,逼近北宋故都汴京(今河南開封市),大有一舉收複中原並直搗敵軍老巢黃龍府(今吉林農安縣,金故都)之勢。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嶽飛滿懷激情,寫了《滿江紅》這首氣壯山河的詞。然而料想不到的是,到了20世紀30年代至80年代,卻有人認為嶽飛的《滿江紅》是偽作。
  第一個認為嶽飛的《滿江紅》是偽作的是“華北臨時政府”傀儡政權控製下在輔仁大學執教的語言學家餘嘉錫(1984—1955)。1937年他在《四庫提要辨證》卷二三《嶽武穆遺文》條下,提出兩點論據:第一,嶽飛孫子嶽珂所編《金陀粹編》中的《嶽王家集》沒有收錄這首詞。第二,這首詞最早見於明代嘉靖十五年(1536)徐階所編的《嶽武穆遺文》,是據弘治十五年(1502)浙江提學副使趙寬所書嶽墳詞碑收入的。在此以前,不見於宋、元人記載或題詠跋尾,沉埋數百年,突然出現於明中葉以後。趙寬也不說所據何本,來曆不明,深為可疑。
  第二個是詞學大師夏承燾(1900—1986)。1962年9月16日, 其在《浙江日報》發表的《嶽飛〈滿江紅〉詞考辨》一文中,除了讚同餘嘉錫的論據外,又從詞的本身找出了一個“破綻”,那就是“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一句。其論據是:違背地理常識。嶽飛伐金曾直搗黃龍府,黃龍府在今吉林境,而賀蘭山在今甘肅河套之西,南宋時屬西夏,並非金國地區。“這首詞若真出嶽飛之手,不應方向乖背如此”。同時判定此詞作者是明朝大將王越,“我認為,這詞若不是他作,也許是出於他的幕府文士”。
  第三個是身居台灣的孫述宇。1980年9月10日,他在台灣《中國時報》發表了《嶽飛的〈滿江紅〉一個文學的質疑》一文,著重從詞的內容和風格上提出了兩點質疑:一則,詞中用了不少嶽飛自己的事跡和典故,如“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等等。作者自己用自己事跡的典故,真是“匪夷所思”。相反,根據這些盡人皆知的材料,一個擬作者倒不難寫出這麽一首詞來。二則,《滿江紅》激昂慷慨,是一首英雄詩。但英雄詩是做不到英雄的詩人想望著英雄而創作出來的。認為《滿江紅》是偽作的還有香港文人徐著新等。
  當然,認為《滿江紅》是嶽飛所作,反駁上述幾人的文章也不斷見諸報刊。
  1980年9月21日,台灣《中國時報》刊出了李安的《瀟瀟雨未歇——嶽飛的〈滿江紅〉讀後》一文,作者認為《滿江紅》是嶽飛的傑作。他根據史實認為:其一,從“三十功名塵與土”之句,可知此詞是在嶽飛30歲或30歲前後有感而作。其二,嶽飛自20歲離開家鄉,轉戰南北,至30歲由九江奉詔入朝,“計其行程,足逾八千裏。故詞中有‘八千裏路雲和月之句”。其三,嶽飛30歲置司江州時,“適逢秋季,當地多雨,故在詞中有‘瀟瀟雨歇之句”,並得出結論:《滿江紅》詞乃嶽飛“表達其本人真實感受,於公元1133年,即宋紹興三年秋季九月下旬作於九江”。
  《羊城晚報》1980年10月31日、11月20日先後刊出馮伯恒和黃國聲、易新農的文章,都肯定《滿江紅》為嶽飛所作。其觀點是: 一、賀蘭山為“長安”“天山”一類地名,可用作比喻性的泛稱。嶽飛是把“賀蘭山”比作“黃龍府”。二、文學史上也有過作品曆久始彰的先例,如唐末韋莊的《秦婦吟》湮沒900多年才看到全文;《滿江紅》不見於宋、元人著錄,直到明代才發現,也不足為怪。
  1980年12月15日,香港《大公報》發表蘇信《壯懷激烈——也談嶽飛〈滿江紅〉》一文,提出新解,即《滿江紅》一詞提到的賀蘭山,是借指敵境也未嚐不可。
  對餘嘉錫、夏承燾等的“偽作”說進行有力駁斥的還有鄧廣銘、唐珪章、陳非等學者。
  1986年在浙西江山縣發現了一部《須江郎峰祝氏族譜》,其卷十四之《詩詞歌賦》集中載有嶽飛於紹興三年(1133)贈抗戰派大製參祝允哲的《滿江紅》詞及祝允哲的和詞。嶽飛題為《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雲:“怒發衝冠,想當日,身親行列。實能是,南征北戰,軍聲激烈。百裏山河歸掌握,一統士卒搗巢穴。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勵臣節。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金城門闕。本欲饑餐胡虜肉,常懷渴飲匈奴血。偕君行,依舊奠家邦,解鬱結。”
  祝允哲的和詞題為《滿江紅·和嶽元帥述懷》雲:“仗爾雄威,鼓勁氣,震驚胡羯。披金甲,鷹揚虎奮,耿忠炳節。五國城中迎二帝,雁門關外捉金兀,恨我生,手無縛雞力,徒勞說。 傷往事,心難歇;念異日,情應竭。握神矛闖入,賀蘭山窟。萬世功名歸河漢,半世心誌付雲月。望將軍,掃蕩登金鑾,朝天闕。”
  很顯然,流行於世的《滿江紅·怒發衝冠》是嶽飛在自己所作的《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的基礎上,吸收、融合了祝允哲詞中的部分詞語、意境,修改後的定稿。其中,祝作“徒勞說”,在嶽詞中演繹為“空悲切”;祝作“賀蘭山窟”,在嶽詞中改作“賀蘭山缺”;祝作“萬世功名歸河漢,半世心誌付雲月”,在嶽詞中演繹為“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祝作“朝天闕”,在嶽詞中直接搬用,把原作低沉的“解鬱結”結尾,改得奮發昂揚。
  嶽飛本非詞家,使用自己的舊作,和把他人的詞語、意境融入自己的新作,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修改後的《滿江紅·怒發衝冠》,慷慨激昂,氣壯山河,成了抒發愛國情懷的千古絕唱。這兩首原汁原味的《滿江紅》的發現,足以掃除一切怪論,而成為流行於世的《滿江紅》是嶽飛所作的鐵證。

  兩宋高手如雲,豪放派有和蘇軾齊名的辛棄疾,婉約派有李清照、柳永這些大家,嶽飛雖然文采不凡,但畢竟不是專業詞人,那麽他這首詞藝術手法、表達方式這些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這首詞所展現的一種永不磨滅的浩然正氣和永不屈服的民族精神。
  餘嘉錫在《四庫提要辨證》中指出,《滿江紅》一詞在明弘治年間突然出現,在此之前大約300多年,不管是宋代還是元代,沒有文人評論過這首詞。就連嶽飛的孫子嶽珂在《金佗稡編》中也未記載這首詞,所以餘嘉錫認為這首詞來曆不明,很有可能是明朝人偽作。
  在宋元時期,其實有類似的詩詞,例如在元雜劇《嶽飛破虜東窗記》第三折中的《女冠子》一詞,就有許多相似之處,例如:“怒發衝冠……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待把山河重整,那時朝金闕。”這首詞的整體格局和抒發情懷方式,就與《滿江紅》十分類似。
  1983年,在浙江江山縣發現的古籍《須江郎峰祝氏族譜》,終於為雙方的爭論提供了更多的證據。在這本族譜中記載了宋紹興三年(公元1133年),嶽飛贈送給祝允哲的《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一詞:“怒發衝冠,想當日、身親行列。實能是、南征北戰,軍聲激烈。百裏山河歸掌握,一統士卒搗巢穴。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勵臣節。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金城門闕。本欲饑餐胡虜肉,常懷渴飲匈奴血。偕君行、依舊奠家邦,解鬱結。”
  根據這個證據,學者們進一步仔細研究了了嶽飛與祝允哲的關係,並對祝允哲此人加以考證,此人與嶽飛曾並肩抗金,既有性命之交,私下關係也匪淺,兩人互相贈送詩詞很正常。

  南宋其他詩人
  1、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 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
  2、陸遊
  陸遊(1125—1210),投身軍旅生活,官至寶章閣待製。晚年退居家鄉。創作詩歌今存九千多首,內容極為豐富。
  3、楊萬裏
  楊萬裏,字廷秀,號誠齋,男,漢族。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縣)人。南宋傑出詩人,與尤袤、範成大、陸遊合稱南宋“中興四大詩人”、“南宋四大家”。
  4、文天祥(1236.6.6-1283.1.9),被派往元軍的軍營中談判,被扣留。後脫險經高郵嵇莊到泰縣塘灣,由南通南歸,堅持抗元。
  5、張孝祥(1132年-1170年),唐代詩人張籍的七世孫。

  附胡喬木詩一首

  采桑子·相思未了今生願
  胡喬木
  相思未了今生願,萬裏烽煙。怒發衝冠。豈可纏綿效縛蠶。
  孤芳絕代傷幽穀,待入塵寰。與眾悲歡。始信叢中另有天。

  沁園春·杭州感事
  作者:胡喬木
  穆穆秋山,娓娓秋湖,蕩蕩秋江。正一年好景,蓮舟采月,四方佳氣,桂國飄香。玉綻棉鈴,金翻稻浪,秋意偏於隴畝長。最堪喜,有射潮人健,不怕瀾狂。
  天堂。一向宣揚。笑今古雲泥怎比量。算繁華千載,長埋碧血,工農此際,初試鋒芒。土偶欺山,妖骸禍水,西子羞汙半麵妝。誰共我,舞倚天長劍,掃此荒唐

  訴衷情·當年萬裏覓封侯
  陸遊 〔宋代〕
  當年萬裏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訴衷情》
  當年忠貞為國愁,
  何曾怕斷頭?
  如今天下紅遍,
  江山靠誰守?
  業未就,
  身軀倦,
  鬢已秋;
  你我之輩,
  忍將夙願,
  付與東流?
  有人說"這首詩是毛主席去世前一年,81歲時寫給周總理的"。誰相信?

  2014年第3期《黨史文苑》雜誌刊登了署名“李虹”的文章《毛澤東詞〈蝶戀花·向板倉〉手稿揭秘》。此文一出,引起不小的反響,一些網站紛紛轉載,不少毛澤東詩詞愛好者也按捺不住興奮。但很快就有人提出質疑,認為該詞是後人假托之作。甚至有人通過網絡向高層上書,請求公布《蝶戀花•向板倉》手稿原件、鑒定過程和結論。
  李虹披露的《蝶戀花•向板倉》全詞如下:
  霞光褪去何淒楚,萬箭穿心不似這般苦。奈何吾身百莫贖,待到九泉愧謝汝。
  無感霜風侵蝕骨,此生煎熬難與外人吐。慟聲悲歌催戰鼓,更起刀槍向敵仇。
  《毛澤東詞〈蝶戀花·向板倉〉手稿揭秘》一文開門見山:“這是一首毛澤東生前填寫的《蝶戀花》詞,毛澤東用毛筆行草書寫在10 行(豎行)信箋紙上,紙張陳舊,尺寸約為285mm×198mm。這首詞塵封至今已83 年。”文章稱這首詞是毛澤東為悼念夫人楊開慧所作,完成時間應為1930 年12 月下旬,創作地點應為第一次反“圍剿”主戰場。李虹稱它是毛澤東詩詞作品中的上品。
  有人閱讀了這篇文章,感覺疑竇甚多。該文的結尾特別注明李虹“為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資深文件檢驗專家”,筆者沒有理由懷疑李虹的職業身份,問題在於,職業身份不能替代真偽鑒定本身。文章號稱“手稿揭秘”,除附有一張《蝶戀花•向板倉》的手稿圖片之外,幾乎沒有提供“手稿揭秘”的相關具體信息。比如,作品為何塵封多年?手稿由何人提供?如何保存至今?現存於何處?由哪個機構進行鑒定?哪些專家參與了鑒定?鑒定過程如何?如果這些問題得不到解答,又憑什麽認定《蝶戀花•向板倉》出自毛澤東之手?李虹的文章通篇是對文字內容的解讀、寫作時間的推斷以及作品風格的評價。該文名不副實。

《滿江紅》背後的百年懸案…
事實上這場100年來老生常談的公案,本身就充滿懸疑感。
01
發現案情:出現時間不對最早提出疑問的,是晚清民國時,大學者餘嘉錫先生
在《四庫提要辯證》中指出兩個疑點:
第一,嶽飛死後,其孫嶽珂曾整理嶽飛作品,並沒有把這首詞收錄進《嶽王家集》中。如果該詞作者確為嶽飛,為什麽這樣一首膾炙人口的詞,會被漏掉?第二,這首詞直到明代才出現。
明嘉靖十五年(1536),徐階為嶽飛編的作品集《嶽武穆遺文》收錄了這首詞,署名嶽飛,才廣為人知。徐階從哪裏得來這首詞?杭州嶽墳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這首詞。這塊石碑是明代弘治年間立的,由浙江鎮守太監下令,浙江提學副使趙寬題寫。《滿江紅》背後的百年懸案…為什麽幾百年裏,宋、元人的文集、題詠、書畫以及引用中都沒有提到過這首詞,它卻突然在明代出現?來曆不明!在餘嘉錫這樣的大學者眼中,這是致命疑點,而且屬造假的常見“手法”。署名杜牧的《清明》等名篇,假托名人的作品,正是這樣“破案”的。因此,餘嘉錫認為,《滿江紅》是明代人寫的,假托嶽飛為作者。
02
深入推理:位置不對上世紀60年代,杭州大學教授、詞學大師夏承燾,寫了論文《嶽飛滿江紅詞考辨》,結論是:讚同前輩餘嘉錫。
《滿江紅》背後的百年懸案…夏承燾(右一)與方介堪、馬公愚在孤山他提出,“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這句與嶽飛實際經曆不符。賀蘭山缺,在詞中指的是外侵者,現實裏的賀蘭山位於寧夏。而嶽飛生前與金國交戰,轉戰兩湖、河南一帶,兩地相距甚遠。嶽飛精通地理兵法,文學素養、政治素養都很高,“這首詞若真出於嶽飛之手,不應方向乖背如此”。夏承燾先生提出,《滿江紅》作者應是明代將領王越,或者是他手下幕僚。一是因為宋代的外部威脅是金國,在河南一帶。而明代的外部威脅是韃靼,恰恰在西北賀蘭山。同時,據《明史·韃靼傳》,弘治十一年(1498)王越率兵擊敗韃靼,時間與杭州石碑出現的時間一致。
03
反質疑:泛指,不行嗎?餘嘉錫和夏承燾之後,不少學者也持相同觀點。比如文史大家張政烺先生,從《滿江紅》詞意和風格上,認為應是明代文人所作,其他還有孫述宇、吳戰壘等。但是,詞學大家唐圭璋、宋史學家鄧廣銘等學者則持相反觀點,認為《滿江紅》就是嶽飛的詞,對上述“疑點”進行“反質疑”。
比如,夏承燾認為“賀蘭山缺”是個“疑點”,但持“嶽飛作者說”的學者認為,賀蘭山應理解為對敵國的泛指。正如“長安”“天山”這樣的地名,“長安”作為漢、唐的首都,在宋、元、明、清的文學作品中,一直指代首都。北宋時期,範仲淹曾經駐守西北、抵禦西夏。比範仲淹晚100多年出生的嶽飛,了解宋與西夏的國仇,以賀蘭山代替北方金國,有何不可?此外,還有個重要證據是,1986年,浙江江山縣曾發現《須江郎峰祝氏族譜》,其中記載了嶽飛在紹興三年,寫給祝家先人祝允哲的《滿江紅》。與今天流傳的《滿江紅》文字略有不同。
04
反“質疑”的持續套娃針對“反質疑”,有學者繼續提出反“反質疑”的新論據:賀蘭山這一地名寫入詩詞,從唐代到中華民國舉不勝舉,但是所有的用法,都是指寧夏的賀蘭山,沒見過泛指北方的。而祝氏族譜並不可靠。祝氏族譜記載,祝允哲為保嶽飛給皇帝上書求情,但文章的句子從官職、製度史考證,混入了不少明清的製度,資料不可靠。極有可能是祝家後人修家譜時,為了攀附忠臣的美名而作偽的結果。對此,又有學者提出反對觀點表示,嶽飛《滿江紅》中的“賀蘭山”,不是寧夏的賀蘭山,而是河北磁縣的賀蘭山,這裏正是金和南宋的交戰之地……總之,這一曆史懸案迄今仍未解決。《滿江紅》的“嫌疑作者”,除了夏承燾考證出的王越,還有人認為是於謙。不過,考古不斷有新發現,新文獻也會給學術研究仍帶來新的進展。但不論《滿江紅》是否是嶽飛寫的,
它都激勵了無數人。正如清代學者陳廷焯說,這首詞,千年後讀來,仍然凜凜有生氣。“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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