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血濃於水,水重於酒
當然古代的醪糟酒(米酒)、濁酒比水重;水比蒸留酒的密度大,酒中酒精的分子式為C2H6O,結構簡式為CH3CH2OH,是有機物,酒是以酒精為主的水溶液。水的分子式為H2O,結構簡式為H一OH。酒和水哪個的重所指的是密度。二者常況下都是液體,水的密度為1g/mL,純酒精密度為0.78g/mL,一般酒的為0.88g/mL左右。
血濃於水,古時候親人走失,往往采用滴血認親的方式。若有血緣關係,滴入的血就會衝破水的阻隔融合在一起。這是不科學的,但今天人們之間將所有的感情比做水,而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則為血。 血比水濃,故父母之情,世間無與倫比。
“血濃於水”的話題已捋捋清晰後談談”水重於酒”。“君子之交淡如水”,遠勝“酒肉朋友是非多”。曆史上君臣之間,關係持續長久的都是水一樣坦坦蕩蕩,水一樣清清白白的。人際之間參雜了過多的利益和利害關係是很難長久的。酒和水之間的關係很深。日本人之間飲酒有個流程,
古人雲:“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這是《論語·為政》裏的一句話。“周”是普遍的意思,“比”是偏黨、勾結的意思。周就是淡淡相交,比就是酒肉朋比唄。
君子團結而不勾結,小人勾結而不團結。孔子是想告訴我們君子和小人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人際關係,親與疏都是過猶不及。中國的毛林關係可詮釋走得太近對雙方都是傷害的君臣關係。從朱元璋殺老鄉的事例看淡淡相交有多難。
被朱元璋殺掉的那個發小,就是揭他短的那個,本來他們很多年沒有相見了,這一見麵,這個不知好壞的發小,就說起了很多往事,尤其是小的時候,他們跟地主家放牛,朱元璋不但偷吃了人家家的牛,還把最後剩下的牛尾巴給塞到了山縫裏。
還有朱元璋撒尿和泥,每次弄的都是又大又圓.....
朱元璋一聽,臉就綠了。可是,這個發小不知死活,也不顧忌朱元璋的顏麵,又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朱元璋隻好一聲令下,讓手下的人推出去,把這個發小給殺了。
對當主席的毛人們都是眾星拱月,俯首稱臣,唯獨彭不分大小場合隻叫“老毛”而得顯不隨合,甚至背後譏笑對方,揭短不漱口牙齒象塗了一層綠漆等等。這就不是如水之交了。
曆史上君子淡淡如薛仁貴與王茂生的故事很多。
君子之交淡如水 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
辛棄疾對此感觸極深在他自己的病中也在詩裏也引用此話。
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作
賢愚相去,
算其間能幾。
差以毫厘繆千裏。
細思量義利,
舜蹠之分,
孳孳者,
等是雞鳴而起。
味甘終易壞,
歲晚還知,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餉聚飛蚊,
其響如雷,
深自覺,
昨非今是。
羨安樂窩中泰和湯,
更劇飲,
無過半醺而已。
在酒力欠佳的日子裏,以茶代酒,以水代酒也能談得攏的關係,絕非一般……
轉藏分享:巴人三疊(下) :萬年漂泊寫就巴人土家命運
蒙默認為,古代沒有一個單一民族巴族,巴人在先秦至少建立過四個大些的巴國,廩君之巴(白虎巴)、宗姬之巴(即庸巴)、巴夷賨國(板楯蠻)和枳巴,至於小的如魚鳧、巫鹹等靈山十巫小國就有上十個了。幾個大的方國分別活動在夷水、漢水、渝水及涪陵水會,分屬蜒族、華夏族、賨族和獽蜒族。李紹明則提出了廣義的巴人和狹義的巴人這個概念,認為廣義的巴人包括“濮、賨、苴、共、奴、獽、夷、誕之蠻”,其族屬未必一致。狹義的巴人則指巴人諸國中最強大的白虎巴國巴王室,即“廩君種”。
白虎巴國是巴人王國延續的最後一個王國,巴人滅絕基本以這個巴王國的覆亡為標誌。產生了諸多傳說,今人比較熟悉的說法是巴人逃到三峽瞿塘峽南岸的黃金洞最後舉族神秘失蹤。
綦江僚人與亞洲五國同根
上世紀70年代,研究巴蜀文化的學者童恩正根據“巴王在黃金洞藏寶最後絕壁而亡”的曆史傳說,創作了小說和電影劇本《古峽迷霧》,敘述楚國攻巴取枳之戰時,巴王敗逃至瞿塘峽夔門南岸絕壁上的黃金洞後族滅失蹤的傳奇故事,引起強烈反響,充分說明了“巴人之謎”散發出的世界級魅力。
1958年時,白鹽山白龍洞村民楊文平用粗繩和爪鉤冒險一探千古傳說中“巴人消失、巴王藏黃金”的黃金洞,據說“僅獲得一柄柳葉形巴式青銅劍”而歸。
1996年,由中國、英國、愛爾蘭三國組成的探險隊再次成功地進入了黃金洞,但他們在洞中所見到的隻是一堆白骨、散亂的木屑,以及洞壁上模糊不清的文字和繪畫。
洞內物品是何年何人所留?因為進入的是探險人員,考古方麵留下的幾近空白,那洞壁上留下的“巴蜀圖語”說的是什麽?是否就是巴文?圖畫與巴文是否記載著巴人滅國之禍的秘密?此前進入的農民楊文平真的隻發現了一把巴式劍麽?他是不是藏起了一些巴王的寶藏?這個洞另有出口通向外麵麽?是否當年巴人通過暗道進入這裏躲避強敵,而後又循暗道逸遁?如果另外沒有出口,他們來到這絕壁千仞上的洞裏幹什麽?在這個猿猴都不能到達的地方,又怎麽生存?他們是怎麽來的?又怎麽出去?至今留下的仍是一串難解之謎。
後來人們在瞿塘峽南岸的奉節縣水桶嶺找到了黃金洞的另一個出口,這個出口就是兩千多年以前巴人的進洞口。
秦滅巴後,巴人相對獨立的 “民族國家史”結束了,多支部族分散遷徙,主體進入五溪流域成了後世的五溪蠻;後人考證這大五溪就是巴蜀的界河涪江、嘉陵江、漢水、烏江和清江流域。有的部族遁入大巴山、秦嶺南麓密林深處;有的遠徙東南到達福建一帶,甚至遠徙到達中南半島越南、泰國、老撾、緬甸和印度,成為當地主體民族。
越南紅河平原上的安陽國古稱甌洛國,秦滅蜀後,蜀開明王朝的一個王子帶著一些武士逃到越南,後建立了安陽國。到秦始皇滅百越時亡國,秦末時又複國,並逐漸征服了紅河平原建立起越南的第二個封建王朝新蜀朝,首帝稱為蜀泮。新蜀朝後為南越王趙佗所滅。
另有專家宮玉海考證:另有一支巴人遠徙重洋,到達南美洲,成為洪都拉斯的印第安人祖先。也有人認為巴人的直係後裔是雲南省怒江州瀘水縣洛本卓的勒墨人,因為據考證現代社會沒一個民族自稱巴人的,隻有從北方遠地遷徙而來的勒墨人才自稱巴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巴人後裔!
被稱為武陵蠻的部分巴人移民,就是晉陶淵明《桃花源記》所記“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先秦遺民嗎?
其餘部族遷回了巴人賴以發跡的清江峽穀,應了“從哪裏來,回哪裏去”的老話。巴人數千年以來的大遷徙,除了滅國後的移民路線,實質上是大規模逐鹽而居的移民。在其武鹽立國的過程中,最終將三峽文化中的大溪文化、巫臷文化、早期巴文化等特質,與各地土著文化融合形成質樸勁勇、詭譎神秘的巴文明,並在秦以後融合楚文化後,逐漸融入了統一的中華帝國民族大家庭,巴風楚韻從此根植於巴人後裔土家人的性靈中。
在巴國覆亡以後的史書中,也屢有巴人忽隱忽現的遺緒。巴滅歸秦後,巴地有個著名的巴寡婦“清”,據《史記·貨殖列傳》記載說:“巴寡婦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數世……”這個“窮鄉寡婦”,因控製了丹砂水銀礦而暴富,秦始皇修建自己皇陵時,以水銀灌注地下為百川大海,礦源多從巴寡婦那裏來,以至於巴清最後富到了“禮抗萬乘,名顯天下”的程度,家有仆人上千、家丁多達上萬人,而她當時所在的枳(今涪陵),總人口才不過四五萬人。秦始皇以舉國之力修築長城時,巴寡婦傾囊相助。在她死後,秦始皇專門下旨修築“懷清台”以示褒揚。由此看來,巴人是遠古最早懂得製鹽控丹砂開礦的民族。
秦漢以後巴後裔武陵土人屬於“巴郡、南郡蠻”,統一的民族國家覆亡後,巴人分化得很快,一部分與漢族融合,一部分與濮人(苗族祖先)融合,在魏晉時構成僚人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由於反抗漢朝的統治而被強製遷移到湖北江夏,稱為“沔中蠻”或“江夏蠻”,至公元6世紀時與號稱盤瓠之後的蠻族混合。
雲南省文史研究館專家王國祥教授在研究中發現,綦江僚人與亞洲印度、緬甸、老撾、泰國、越南等五國同根。最早可考的是二千多年前的秦初,巴人遠支“綦江僚人”、開明王朝一支王族因秦滅蜀,避秦遷徙至越南,建立了安陽國,後在首領蜀泮的帶領下,逐漸征服了紅河平原,建立起越南曆史上的第二個封建王朝新蜀朝。
越南的主體是越族、華族、壯族、苗族、瑤族等,按《越南通史》的說法,越族起源於北部的甌洛族(即廣西壯苗瑤的祖先),與叢林土族結合成為當今的主體—越族,根據青銅文化的考古,毆洛族應該是古蜀國三星堆文化的延續,即來源於新蜀巴人開明氏。遠古巴人組成的土家—苗瑤民族走廊,一直貫穿到整個中南半島,巴人後再遷至中南半島的印、寮(老撾)、緬、泰四國。越族來源於甌洛族,前身是從更北方的川東三峽一帶遷徒而來的巴人,並極可能是新蜀開明王朝巴人魚鳧族,所以越南建立的第二個封建王朝國號“新蜀”。
到後世南宋戰亂,“南平人”想到的還是往同宗“綦江僚人”所控製的紅河平原大越那裏遷徙。於是來自三峽區間的移民潮再一次大量湧向紅河平原。在越南的國史《大越史記》記載越南人的來源中,也表明是從中國川東、三峽、黔南等地大量遷入。這與中國史載宋朝戰亂,大量的“南平人”(綦江僚人的分支,遠古巴人的後裔)外遷的情況十分吻合。
近年在四川綦江縣福林鄉、古南鎮、趕水等地發現了當地居民稱為“七孔子”的21處崖葬,這些據考證是人工開鑿、距今1800年以上的長方形崖葬石洞,是古代僚人崖葬風俗的體現,墓外篆刻的圖案和文字雖模糊,但墓穴內的水波紋、斜紋等仍清晰可辨,和在印度、緬甸、老撾、越南、泰國等國境內發現的崖葬驚人相似。
善戰的巴人教授宋官軍
漢代時的巴人所據核心區武陵地區,是一個相當完整的自然地理單元,它東臨湖廣盆地,西瀕四川盆地和漢中盆地,北沿漢江,南沿烏江、沅江,圍成一座麵積約20萬平方公裏的“以高山為群島”區域。漢高帝的“職方”大臣有足夠識別力,看透了這裏的自然地理,承認它的曆史人文,精到地統一命名為“武陵”。巴人後裔因據此山川而被稱為“武陵土人”,一再爆發對抗強大漢廷的戰爭,雖一再被殘酷鎮壓,終未屈服:
東漢建武二十三年(公元47年),武陵郡土人“五溪蠻”酋長相單程起義,自為“渠帥”,據險抗擊官軍,於武溪(今瀘溪和辰溪一帶)全殲威武將軍劉尚等萬餘人。
東漢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再攻下臨沅(今常德)。
東漢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漢遣剛在越南取得大勝的名將伏波將軍馬援等,率兵四萬餘來攻討,溯沅江而上。因灘險水急,舟不能前。又逢盛暑,士卒多病歿,被困在沅陵壺頭山下。在不利的長期軍事對峙中,馬援為朝廷和政敵猜疑,最終鬱鬱死於熱病,武陵土人助成其完成了生前“馬革裹屍還”的願望。監軍宋均被迫改用招撫。相單程等因饑荒少糧,才被迫投降。
東漢元嘉元年(公元151年),武陵土人詹山,率眾四千餘人起義,拘執縣令,屯聚深山。漢遣竇應明往攻,不能勝。東漢永興元年(公元153年),太守應奉往招撫詹山,義軍這才散降。
三國時期,“五溪蠻”起義,吳奮威將軍劉陽侯潘浚奉命統諸軍往討。兵至沅水中遊,築壘酉口側,斬萬餘人,五溪遂平。
西晉建興三年(公元315年),杜稻遣將王貢,聯合五溪的苗、瑤族以舟師截斷官軍水道糧運,被荊州刺史陶侃擊敗;後因部將王貢叛變,杜稻被陶侃再次擊敗身死。
三國時,諸葛亮專門從巴人地區征召了一支古代的特種部隊“三千連弩士”,長期駐紮在漢中,那連弩,也不是被神化了的諸葛丞相發明的,而是巴人氏族的致命武器。巴人連弩士成了諸葛亮大軍的王牌威師,射殺曹魏名將張郃就是他們幹的絕活。弩奇士的神話因此流傳了很多年。
到宋代,當蜀境一些少數民族起兵反叛,而官軍屢戰不勝時,朝廷首先就想起“歌舞以淩、殷人大潰”的巴人,將他們冠以“忠義勝軍”的稱號招募來,果然一戰平定蜀亂。北宋政和年間,蜀中茂州發生叛亂,駐守成都的將帥周燾一籌莫展,大詩人蘇東坡的侄兒蘇元誌去獻策,說“隻要招募巴人子弟去作戰,不用多,隻消幾千人,就必勝無疑!”周燾采納了這個建議。果然,很快反叛者就投降了。宋徽宗聽說了這個消息非常高興,下旨讓巴人教授那些不會作戰的官軍們,叮囑“直到教會為止!”
至明時,巴人後裔仍顯示出驍勇善戰的特性。明嘉靖年間,因官軍的無能,應皇帝征召,湘鄂西各路土家土司率本部土家兵慷慨奔赴東南沿海,其中容美(今鶴峰)土司王田九霄與其年過八旬的老父田世爵出兵萬餘人,一舉擊敗倭寇,明世宗親自為諸土司頒賜“東南第一戰功”匾額。這也是史上少見的對倭寇的爽快勝利。
明末善騎射精詩詞的巴渝女傑秦良玉,在20歲時以比武招親的方式嫁給了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的石柱宣撫使馬千乘,30多歲喪夫後承襲石柱宣撫使,後因軍功升為總兵,是中國唯一正史登錄、並正式列入國家將軍編製的巾幗英雄。崇禎皇帝曾手賦詩四首贈讚秦良玉,並封誥命夫人、太子太保總鎮關防,軍功遠勝傳說中的從軍木蘭和楊門女將。從46歲起到55歲之齡,她曾萬裏請纓馳騁遼東、在北京三次勤王,抗擊清兵入關,戰功卓著。她以石柱縣(石柱在利川之西,兩縣搭界)的巴人後裔土家子弟兵,組成勇猛強悍的數千“白杆兵”,在遼東、寧遠、山海關一帶抵抗清兵入侵,也曾任獨當一麵鎮守山海關的主將,與明末名將袁崇煥、盧象升打造的數萬“關寧鐵騎”一時齊名。
天啟元年(1621年)白杆兵和酉陽土司配合明軍,渡渾河與清兵血戰。是役雖因寡不敵眾,秦良玉的大哥邦屏陣亡,未能取勝,但卻在極艱苦的條件下殺敵數千,重創清兵,被譽為“遼左用兵來第一血戰”。當時的兵部尚書張鶴鳴曾經評說此戰:“渾河血戰,首功數千,實石砫、酉陽二土司功。”
崇禎二年(1629年)十二月,清兵繞道喜峰口,攻陷遵化,直抵北京城下。次年又向東攻占永平、灤州、遷安三城,形勢極為險峻。崇禎皇帝匆忙下詔征調天下兵馬勤王,並諭大臣們拿出自己的錢來充作軍餉,還將北京文武百官的馬匹充作軍需。秦良玉聞訊,火速“出家財濟餉”,兩次率白杆兵兼程北上。當時各地先後趕來的十餘萬官軍,均屯駐在薊門近畿一帶,互相觀望,畏縮不前。獨秦良玉所部率先奮勇出擊,在友軍配合下,奮力收複永平、遵化等四城,解除了清兵對北京的威脅。
在張獻忠建立大西朝屠川和清兵鐵騎入關時,她以68歲高齡一直帶著“白杆兵”以石柱為基地守持家鄉,獨立抵抗著強大的外敵,直到她75歲去世時,她力所能及的勢力範圍,免遭荼毒於縱橫巴蜀大地的大西軍和清兵鐵騎之手。
再晚有鴉片戰爭時期(道光年間),年過七旬的清三江協副將陳連升(恩施鶴峰縣鄔陽關人)與其子陳長鵬率600餘官兵追隨民族英雄林則徐、關天培,守虎門沙角炮台誓死抗英,1841年1月7日父子一同殉國。
明代懸棺與土家人基因聯係達99%
三峽地區曆史上先後出現過6次大規模移民潮,最早可追溯到夏末商初。由於戰爭、瘟疫和天災等原因,川東鄂西地區曆史上曾多次出現過饑荒無人、屍橫遍野、群虎白日出遊、賨人幾乎滅絕的慘景。為填補戰爭死亡、瘟疫死亡、天災死亡形成的空缺,秦朝、西晉、北宋、元末明初、清朝曾五次移民入川。
《山海經》載:“(夏)耕……乃降於巫山。”這是指中原地區的夏耕部族,在與其他部落的戰爭失敗後,從千裏迢迢的中原來到巫山即今天的三峽地區。而此前最近的移民潮是曆史上兩次著名的“湖廣填四川”。到近年三峽工程遷建、蓄水,原來居住在秭歸、巴東、巫山、奉節、雲陽、萬縣、涪陵等巴人核心區的居民100多萬人,因為環境容量的問題,大部分被外遷,分散到全國20多個省市自治區。這是三峽地區第六次大移民。似乎是上天注定了巴人及其後裔們萬年漂泊的命運。
自清雍正十三年“改土歸流”漢人大量遷入混居後,“土家”開始成為族的稱謂出現。今天,570萬土家人分布在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以及重慶等地,他們自稱“畢茲卡”,意思是“本地人”,以區別於後遷入混居的漢人,以強調他們原住民的主人身份。
今天土家人常在巴人祖山武落鍾離山舉行祭拜活動。近年在長陽武落鍾離山以東的清江河穀台地上,出土了一萬多件巴文物,使得劉向在《世本》中的有關巴人祖居地的記載,得到了客觀的佐證,這裏是巴人的核心區。缺乏文字記載的峽江巴人曆史,正隨著實證考古的深入而逐漸顯露。
近年三峽工程移民遷建,發掘出大量的巴人遺址與器物,其中造型獨特的柳葉巴劍數量很多,這是巴人勇猛尚武與男子人人帶劍的部族習俗體現。在三峽博物館“遠古巴渝”展廳,陳列著一柄令全球專家關注的青銅劍。2002年9月,這把劍出土於涪陵小田溪,重慶市考古隊在地下30米深處一個戰國巴王墓葬裏發現了它。它長不過70厘米,劍脊厚重,形似柳葉,其柔韌性居然可以大幅度彎曲而又自動複原,其鋒利足以輕易破肉見血。當時在現場的重慶師大教授鮮於煌驚呼:“這可算是真正的中華第一劍了!”
考古還新發現巴人遺址和墓地百餘處,巴文化以從商周到戰國的完整序列呈現在世人麵前,將過去通過戰國晚期墓葬所知的巴文化推進到春秋時代。巫山縣雙堰塘遺址、忠縣哨棚嘴等遺址群、雲陽縣李家壩遺址、開縣餘家壩遺址,文化內涵豐富,表明這裏曾為商至漢初時期巴人的中心活動地帶。
從考古發現的材料來看,巴人在三峽地區各條長江支流上建立了相當多的聚居點,並留下眾多的戰士墓葬。巫山大寧河穀曾是巴人早期的活動中心地帶,這一帶也存在多處井鹽文明遺存。雲陽和開縣的澎溪河一線已發掘出200多座巴族戰士的墓,涪陵小田溪曾出土了中國第一套共14枚的戰國編鍾,印證了史書上關於巴人“先王陵墓多在枳”的說法。
最近陝西商洛地區考古專家在探尋商洛900多個人工開鑿神秘洞窟起源時,又有了解讀“巴人失蹤之謎”的驚人發現。商洛山發現的係列神秘洞窟均麵山臨水,故進洞須越過湍急的河流。洞室呈長方形,四壁平整,人工開鑿痕跡清晰。考古專家分析認為,這是巴人部族遷入秦嶺大巴山地區避禍之所,這裏,也許就是巴人某支的最後歸宿。甚至有人提出了“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桃花源是否典出於此”的說法—學者宮玉海經研究大量古籍,認為陶淵明根據傳說寫的《桃花源記》,寫的就是巴人“避秦”。
土家與巴人在族源上有無關係?潘光旦1955年發表《湘西北“土家”與古代的巴人》一文最先提出這一命題。①一說認為湘鄂川黔四省接壤處的土家地區既有古人類活動的遺址發現,土家族無疑為這些古人類的後裔;②一說認為唐代烏蠻的一支自黔西移入湘西,從而形成今日的土家族。③前蘇聯學者伊茨《東亞南部民族史》認為烏蠻源於爨人,爨人源於滇人,滇人源於巴人,而巴人則源於新石器時代的大溪人。④近年來流行一種多源說。但主張多源說的也有以巴人為土家的主要來源,或以其他民族為土家的主源這兩種說法。
從1995年開始,由中央民族大學教授莊孔韶、潘守勇等專家組成的三峽研究小組對三峽和清江流域一帶的土家族人的血液和懸崖峭壁上的骨骸進行了基因對比實驗,試圖從中分析古代巴人和今天土家族的關係。這是全國範圍內第一次從峭壁上的懸棺裏取出骨骸檢驗DNA的活動。專家們從巫西、巫山、奉節三個地方的懸棺上取出骨頭和牙齒,從中提取DNA。這一帶的懸棺處於戰國至西漢時期。後來又從更早的商代的懸棺中取出37粒骨骸進行測定。研究小組還在三峽、宜昌、長陽等10個土家族居住區選擇了十幾個不同的家係進行活體抽血,然後分別提取DNA,將兩項DNA結果進行比較。
研究結果戰國西漢時期的古巴人與土家人的基因聯係已經不是特別緊密,隻有70%的概率。這說明巴覆國後多民族混血的結果。而明代懸棺裏提取出來的基因與今天的土家人基因的聯係可達99%以上,有的可以直接找到今天他的家係,說明血緣屬直係穩定。潘守勇教授對媒體透露:如果能激活DNA,按今天的技術完全可以克隆出古代的巴人。這個意義重大!
巴人消亡的核心秘密,正在因實證考古的發現,逐漸顯露在世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