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胡言之-致敬粵語流行歌曲文化-懷念黃家駒-理想的葬禮

能夠將自己的理想灌注在歌曲當中，發出那個時代的最強音，beyond黃家駒，這匹粵語流行文化原創歌曲的千裏馬，真真正正的音樂精靈，凝鑄了他自己的青年光輝歲月，留下的是他那獨特渾厚的聲線，冷寂的雨夜之下，昏黃街燈，湮沒了海闊天空的青年夢想。我中學時有位學長曾在自己作文內寫到：家駒已死無音樂，高山流水弦斷琴。結果當年那位有趣的語文老師驚詫之餘，親自翻聽beyond名作，給了我那位師兄作文滿分。多年不見那位師兄，不知他還能找到自己心中的音樂理想了嗎？ 記得小學某一天做早操，突然無數的同學聳動不已，有人輕聲低呼：“Denny陳百強剛剛在醫院停止了呼吸。”有女同學開始發起呆來。我身旁一位同學發出與他年紀不相稱的滄桑之歎：“黃家駒死了，陳百強死了，這回真是代表作了。” 在一段時間內，我對beyond的認知在停留在黃家駒一人身上，那躁動的青年熱血，那奔放自如、無拘無束的音樂創作.當年自己雖然隻是一個無知少兒，領略不了他那青年呐喊的聲音，但是也認識不少中學的學長，處於青年時期的他們在beyond家駒哥哥的音樂感召之下，紛紛作出對理想的思辨，有的因此投身音樂創作，去追尋自己心中的音樂伊甸園。 向beyond及黃家駒、黃貫中，葉世榮和家強，這四位青年用時代的最強音，留下的是青春澆鑄的迷人音符，喚起的是那個無數青年追尋理想的歲月。 再次點起香煙，回憶自己個人的最愛。 “光輝歲月”，“鍾聲響起歸家的信號....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今天隻有顫抖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紮，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那光輝的大同歲月，是beyond高尚的追求，麵對的是戰亂殺戮之殘酷、與生俱來之膚色不平等，黃家駒渴望以一生的彷徨掙紮迎接夢想中的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人類恒久希冀的自由。繽紛色彩閃出的美麗，是因為它沒有區分色彩。無止境的爭鬥與自相殘殺，剩下的就有beyond黃家駒顫抖呐喊的激昂聲音。最後那一段口哨和音，仿佛就看見他們四位慷慨青年麵對的世界大同的純真希冀。我忍不住輕輕哼起。 另一首最喜歡的就是“真的愛你”，“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終始羅嗦關注不懂珍惜太內疚！”一聽到這歌詞，明白過來已是多年之後，才會想起父親母親永遠的羅嗦、每日routine的叮嚀，少年煩躁的我次次都是不耐煩地惡言相向。直到有一天終於看到雙親的白發，擔憂生計的辛酸，自己忍不住想哭著說一聲：“爸爸媽媽，我真的愛你！”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顧無言的送贈，是你多麽溫馨的目光，叫我堅毅望著前路，叮囑我跌到不應放棄。”二十多年的生活旅途，父母親那無言的關懷，在起伏高低間注視著我這個懵懂少年。父母愛意是寬大無限的，摯子情懷，也遙寄對黃家駒的哀思。 “海闊天空”是我當年在黃家駒過世後幾天聽到的，是因為有天去到自己認識的一個當時正讀中學的學長家中，白天的屋子內，幾個中學學生學長聚集在一起，關了所有的燈，舉起點燃的蠟燭，那位後來投身音樂創作的師兄，含著熱淚，開著音響，發狂地隨著黃家駒的“海闊天空”宣泄著他對偶像的悲切懷念。雖然當時我引起公憤地說了句：白癡。但是後來再聽起這首歌曲，淚水竟然滴落下來，我當時還不知道何謂理想，隻是感到一位偉大的音樂靈魂飄向了那無邊的虛空中。“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最後beyond的齊聲呐喊，聽者無不動容。任何人都存在著自己的理想，所謂理想就是他們一直以來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所追求的目標。沿途肯定有“冷眼與嘲笑”，但是黃家駒“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縱然有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覺”，或者無人能體諒你的苦楚，孤獨旅途上也隻有自己一人躑躅前行，患得患失、彷徨感慨的情形相信每位朋友都經曆過。 黃家駒的一句輕吟“誰明白我”，或者就是他那高遠孤寂的音樂理想在功利薰天的世界得不到實現的又一次呐喊。 家駒哥哥，以我低級的音樂修為絕對不能明白你的理想，但是我明白的是你對自己理想的奮鬥，傾注了生命的熱情，你是當之無愧的香港原創音樂歌手教王。實現自己的理想，就要那無比的勇氣與熱誠，盡管有天真的會“背棄理想”，也應做到無怨無悔。 印象中他們的影視作品就有一出，或者是唯一的同台電影：“莫欺少年窮”。那一出戲就是他們對音樂理想無止境奮鬥的真實寫照：四位出身各異的少年，喜歡音樂卻無人理解，受家長抵製，受老師白眼。黃家駒扮演的少年家境貧窮，父母親開的大排檔食店居然連大樓裏的電梯也辟作廂房，那倔強的少年為了賺錢買樂器，不惜去醫院做醫學試驗，結果給電得個七昏八素，最後還電力發作把整碗粥扣在了食客的頭上；葉世榮的角色也非常有趣，因為他的女朋友扮演者就是我偶像之一王非。阿faye的爸爸是醫學泰鬥，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婿也能投身醫界。結果世榮唯心順應，其實他的內心就是渴望能在舞台上與三位朋友夾band玩音樂。自己在見到未來嶽父的醫院學生時，還頻遭嘲笑和白眼。王非的初出茅廬十分有魅力，默默支持她的男朋友。結果電影最後，四位少年打破重重障礙，在舞台上拿起喜愛的樂器，慷慨高歌，鼓手世榮及時趕到，拋下悶氣的西裝，毅然加入到好朋友的行列，最搞笑的是，開始他們四人還遮遮掩掩，最後忍無可忍，盡情將所受的壓迫發泄在青春的音樂中。激揚的鼓點，強勁的吉他，是他們對音樂的虔誠朝聖，是對誤解的呐喊，是對唯唯諾諾的痛罵。 曾幾何時，也想學他們一樣，瀟灑於樂隊台上，可惜五音不全，搞爛了不少朋友的樂器，黯然神傷。 對beyond的了解太膚淺，沒能力寫太多。下次就想寫對純情王子Denny陳百強的懷念。 再一次對beyond和黃家駒致敬，也為逝去的理想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