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是為了探望老邁疾病的父母。
回來的這個城市,其實不能稱故鄉。
小時候遷徙輾轉,長大了四處漂泊,這城市,於父母,是最後的一站;而於我,不過是人生裏停留較久的地點之一――肯定不是最久。故與之缺乏相濡以沫的深情,勉強說有,就是我們一家人,在母親的終日操勞和怨歎中,在父親仕途不順的失意中,在四個兄弟姐妹的吵鬧日子裏,見證了彼此不同階段的成長,並成了彼此曆史的注腳。而這城市的水木風土,不論好壞,也都成了置入的背景而不能或缺。
實際上,那時還有一些事和人,幾乎是有資格進入我的曆史的,但最終又沒有。也許就是這種介於故事和曆史間的回憶,因了它當時的震撼和日後的嘎然而止,長久以來,便成了無法釋懷的秘和謎。歲月流去,那些人,就像掌握著另一半密碼的合作者,找不到,我就啟不開那封存了許多詩情的百寶箱。這些當然也是發生在這個不深究也可以稱作故鄉的城市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