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天（10）

第51天

眾人意猶未盡地收了心，聽蔡千的口哨吹著“我們都是飛行軍。。“漸漸飛遠了。

接下來的時間比讀課文還無趣。沒有蔡千的對答，班主任便放心地罵他，讓全班聽，以挽回自己的威嚴，也是懲罰眾人剛才的哄笑。

這本來是慣常的程序。但那天我忽然有點煩了。我為班主任的缺乏創意而生氣，而不屑。我下意識地作了些反應。我當然還是謹慎的，但人一放鬆或生氣就容易出漏洞。我本以為我是人海中的一滴水，有保護色，很安全，所以有點放肆。

忽然，就聽到班主任大喝一聲，

“鍾阿綠！你作什麽鬼臉！”我嚇地把書擋在麵前，可惜太遲了。

“擋著 就看不見你了！老這麽這麽的，”班主任一急之下，競把我的鬼臉模仿了一遍。“你這叫什末意思！”全班人無情地笑起來，老師和老師的親信發生了內訌。

我顯然沒有蔡千的天分，無法主演一出喜劇。表情不爭氣地認真了，正而八經地說。

“老師，我就是有點意見。您花太多時間在蔡千身上，這，影響我們學習。”

“不想聽出去！好學生怎麽啦！”班主任沒想到我會反抗她，惡毒地說

“告訴你，我教了這麽多年，好學生考不上重點的多的是！”

我這個人，還有個怪癖：對於考試，十分迷信。比如考試時要穿某件衣服，坐某個位子比較幸運。。。結果考高分的次數越多，禁忌也累積地越多。可禁忌中的禁忌是考試前不能聽詛咒。

班主任知道我的弱點。好學生都有這個弱點。

我頭腦一熱，脫口而出，“那是你教的不好，耽誤了人。”

這是班主任的弱點，所有的老師都有這個弱點。

廝殺白熱化，班主任哆嗦著嘴唇道

“你你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我哭起來。我們兩敗懼傷。

據說迷信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我顯然是信的。於是那一個月裏，我坦蕩的升學路途，忽然坎坷起來。我再也無法輕快，非但如此，我差點得同蔡千一樣，停在小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