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之咖啡茗香:尾聲
(2004-11-30 16:29:02)
下一個
舊金山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裏,流浪搜索出最後的極個硬幣,毫不猶豫的撥下了
哪個熟悉的號碼。飛來飛去的日子,早已熟悉,然而這一次的離去,流浪的心理
似乎有了一絲甜蜜的牽掛,他不知道什麽時侯會歸來,但他似乎並沒有覺得離紋
兒遠去。
紋兒拿著電話的手,此刻有些顫抖。多少此話到嘴邊:“飛來吧,流浪!讓我來為
你煮一杯咖啡。真正的咖啡。”但紋兒終於沒有說。她知道流浪是屬於流浪的,她知
道自己愛的人是一個真真正正有思想、有見地、有感情的男人!紋兒低喃:
“流浪,我願意用我的心去體會你,愛你”
以後的日子裏,流浪從一個國家走到一個國家,從一個城市轉向另一個城市。西班
牙的鬥牛,威尼斯的水市,巴黎的夜生活,漢堡的“倚窗女郎”,倫敦的霧,雅典
的神殿,羅馬的古競技場…… 這一切似乎都不能使流浪駐足。各地咖啡屋的咖啡也
變的如此清淡而沒有回味。
一個早春的清晨,流浪坐在巴黎廣場一角的咖啡廳裏,小雨中埃菲爾鐵塔高聳如雲,
遊人稀落。杯子裏的咖啡涼了,忽然流浪覺得自己還沒有喝過一杯真正的咖啡。
他想起紋兒說過,真正的好咖啡必需現炒咖啡豆,現煮,把杯子用咖啡預熱到掉,
然後哪滾湯的咖啡就是世界獨一無二的了。恍惚中流浪似乎看到,哪雙秀氣的小手,
火爐上咖啡豆由綠變黃變成深褐色;迷漫的香霧中自己輕鬆的轉動著咖啡粉碎機的
手柄。咖啡粉碎的聲音就象一首美妙的音樂,伴著偎依在身旁的紋兒甜蜜的笑容。
流浪把小費放在桌上,大步流星的朝街角對麵的商店走去,他要去買咖啡豆,碧綠
的生咖啡豆。
“吱-----”一陣急刹車聲,警鈴聲,救護車聲,一陣騷動,然後是無邊的寧靜。
是夜,紋兒從夢中疼醒。以後的幾天,紋兒胃口痛的不能進食。連醫生都覺得很奇怪,
紋兒的身體一向很健康,怎麽胃病會下子發作的如此厲害呢?
幾年過去了,流浪沒有了一點消息,似乎就象氣化一樣在地球上消失了。紋兒常常在夢
中的電話鈴響中醒來,但隻是一個夢。有人說看到巴黎的報紙上關於流浪車禍去世的報導。
有人說,曾經看到過流浪在威尼斯和一個金發女郎水上泛舟。。。紋兒笑笑,她堅信他的
流浪會回來的。
紋兒變的越來越古怪,越來越神秘。事業上的成功,讓人更加對她無法捉摸。她已經是
自己母校的一個教授了,她的學生們常常背後議論她:聰明漂亮又古怪,還是一個工作
狂,什麽人敢愛上她呢?
紋兒的唯一嗜好是咖啡,每次進超市,她都會買回來一小包,一小包的咖啡豆。但從來
沒有人喝過她親手煮的咖啡。每個周末的下午,她就會來到鎮上的小咖啡廳裏,要一杯
純咖啡,做到靠窗的哪個位置,如果哪個位子被人站了,她就立在門口靜靜的等。久而
久之周末時,哪就成了她的專座。如果有陌生人坐了哪個位子,咖啡小姐就會輕聲勸他
們離開。紋兒從來都不說話,投幾個硬幣在在自動播放機裏,點哪首惠特妮.休斯頓的
《讓我永遠的愛你∪ 然後隻靜靜的望著窗外。時而微笑,時而沉思。咖啡小姐說,
沉思時她美麗的就如一座女神,微笑時她的眼裏滿是光彩,就如一個熱戀中的幸福女人。
她成了哪座咖啡廳的一個風景。
她的鄰居說,常常聞到她的房子裏漂出的咖啡香,很特別。還有“藍色的多瑙河”的琴
聲。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個陽光明媚的秋日的午後,咖啡館窗外對麵的街道上,哪個穿黑衫
的吉它手又倚靠在路燈的方柱邊,他抬著頭望著街這邊的上方,邊彈邊唱。紋兒對麵的空
位上,不知道什麽時侯有人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占居了,他把紋兒放在白瓷杯碟旁的一隻手
,依舊白皙纖細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手掌心裏,深情的望著紋兒:“我說過,女
孩,有一天,我要牽住你的手。煮一杯真正的咖啡,我帶來了綠色的咖啡豆”
“我的仙兒!”
“流浪?我的流浪!”紋兒激動的低喃,淚水模糊了眼睛:
“我是在夢裏嗎?流浪?如果是,我願長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