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夜堂

夜晦而淫,吾以玄談掃滅之,彼得堡乎! 吾本青鶴身,落影履凡塵,不與眾色語,果成登西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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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功臣中的異類

(2006-08-22 20:36:29) 下一個
山西新聞網 山西晚報 尋訪三晉曆史名人故裏之十九·薛仁貴:功臣中的異類 當地新修的薛仁貴廟中的薛仁貴夫婦像。今天被膜拜的偶像,當年卻在村中呆不下去。 射雁塔。據說是薛仁貴射雁的地方。一箭射七雁,也是薛仁貴的得意之筆。 薛仁貴寒窯。事實上,是他的夫人柳氏在其中居住了18年。 尋訪人物:薛仁貴 尋訪地理:河津市修村 銀牙大耳,手執方天畫戟,人稱“白袍將軍”。你 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吧,不錯,我說的就是那個大唐著名的征了東又征西的薛仁貴將軍。 小的時候,每天中午必備的功課就是一家人端著飯碗,齊聚在收音機前聽單田芳講評書,其中有一出就是《薛仁貴征東》。時間過去太遠,那些細節已然記得不甚清晰,正好今年十月我再去河津,許多記憶與曆史、故跡、傳說,一一印證,竟然使這個人物在我的記憶裏清晰活潑起來。 淳樸、莽撞的農家孩子 在大唐的功臣裏,薛仁貴無疑是個異類。有一句歇後語說:薛仁貴征東----—勞而無功。縱觀薛仁貴一生,南征北戰,總是在危難之時身披白袍出征,功成之後,即遭貶黜,幾起幾落,總逃不出這個怪圈。為什麽呢?仔仔細細地看了薛仁貴的故事,我們首先可以從出身裏找到答案。薛仁貴出身寒門,除了天生神力,沒有可以誇耀的背景,這使他一麵世,便引起周遭的不滿:怎麽可以這樣?我們有的是名門之後,家族顯赫;有的是名師之徒,師門耀眼;就算像程咬金這樣的市井頑劣之徒,也有一班瓦崗寨兄弟做後盾。而薛仁貴卻像是大唐用人之際,“天上掉下個薛哥哥”,一個人出來單挑的。 《薛仁貴征東》的評書裏,薛仁貴的出場頗有戲劇意味:貞觀十九年,唐太宗攻下遼東後,大軍抵達安市城。高麗大將高延壽等領20萬軍隊與唐軍布陣廝殺。當時李世民站在高處,遠遠看見唐營中殺出一白袍騎兵,手持一支方天戟,舞得如同旋風一般,來回衝突高麗軍陣腳,高麗軍陣勢被他衝得大亂,不消多時就被唐軍趁勢殺得潰逃。唐太宗問左右:“那位白袍的將軍,是何許人也?”----—他當然就是咱們的薛仁貴嘍。 史上說起薛仁貴,溢美之詞往往隻有一句:天生神力。在這天生的神力後麵,還有----—就是能吃!從無數的點點滴滴裏我們都能看到,薛仁貴的飯量極大。說一個男人是五大三粗的“瓜菜袋”,那應該不算恭維。在這些形容的背後,我們隱約能看到一個淳樸、粗野、帶著一點莽撞和羞怯的農家男子的身影,他在那些高貴的“將領”中間,當然宛如一個異類。 戎馬一生的將軍 我尋訪的第一站是河津縣的修村,據說薛仁貴就是修村人。村長拿出一卷又一卷翻得舊舊的黃黃的資料讓我看,第一是證明薛仁貴不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而是確有其人,《新唐書·薛仁貴傳》裏就有詩句歌頌這個天生神力的將軍“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再其次呢?村裏那沒牙的80多歲的老人,操著一口極晦澀難懂的河津方言,急急地告訴我,薛仁貴是讀過書的,薛家在薛仁貴小的時候並不算很窮,而河津古時又是一個物產豐饒的地方,所以薛仁貴小的時候一定是讀過書的。他若真像傳說中的除了一把子蠻力氣,就是能吃,怎麽會把溫柔美麗知書達禮的富家小姐柳銀環吸引住呢?這從邏輯上說是一個反證,和那評書裏大字不識一鬥的薛仁貴有一個巨大反差。 登上白虎崗(傳說中薛仁貴是白虎星附體),村長指著遠遠的一道又一道的山梁,他說,我們這裏一直有傳說,以前,薛仁貴在那山裏打柴,曾在山中遇到高人指點,所以練得一身的好武功和好箭法。在下麵的汾河灣,也是農曆的九月,正是秋高氣爽,薛仁貴跨步彎弓,竟然一箭射死七隻大雁!村長一再證明薛仁貴也是有師承,有來曆的,這在我們這個事事講究淵源的國度,可是一件極重要的事。隻是我抬頭望天,那裏白雲浩淼,長空坦蕩,仿佛在笑我們這些俗人,為探討那些細枝末節的俗事忙個不休。 看薛仁貴起起落落的人生,先是受製於大對頭兼上峰張士貴,薛仁貴三次投軍不果,不知道是不是張士貴早已看出了薛仁貴的潛能,所以嫉賢妒能,而人算不如天算,張士貴落得小人枉死,也不能沒說有薛仁貴的原因。除了被張士貴暗害,薛仁貴漲漲落落,跌宕起伏的人生頗堪讓人回味。薛仁貴三十歲的時候,東征高麗,大勝而歸,唐太宗稱“喜得虎將”,封他為右領軍郎將,可唐太宗準備讓位給高宗時,又擔心薛仁貴功高蓋主,把他貶去守城門了,誰知幾年後高麗又生事端,無奈薛仁貴再次出征,得勝回朝,可不久在征討吐蕃的戰役裏,因與副手不合,雖然討了個議和的結局,還是被貶為庶民。直到突厥進犯大唐,皇帝環視四周,還是老薛厲害啊,於是再次召薛仁貴入朝……薛仁貴的一生都在奔波,從征東到征西,從封侯到流放,最後死在遙遠的廣東異鄉。這一生雖然豐富多彩,但總好像不那麽功德圓滿,落一個美好的結局。原因何在?我猜想大約和他的性格有關。 曆史中的薛仁貴,不像小說裏那麽神氣,可也算智勇兼備,薛仁貴性格剛猛,一向和同僚關係不好,比如征討吐蕃失敗就是因為和屬下鬧別扭。薛仁貴性格剛勇,喜歡奇兵出征,幾千人就解決了問題,碰到打大陣仗,就暴露出他不善與人溝通的弊端。薛仁貴頗有性格,比如說他愛穿的白袍,有的人說他是藝高人膽大,也有的人說他不忘自己火頭軍的出身,還有的人說薛仁貴就是擺酷,火頭軍怎麽啦,照樣當將軍。不足的地方是脾氣太不好了,動不動就把幾萬幾萬的俘虜“悉坑之”,搞大埋活人的慘事兒。 遠離故鄉的漂泊者 除了那些評書裏的故事,記得他紀念他的,除了故鄉裏的人,還有那遠在朝鮮的人們。 修村村長今年專門兩次遠赴朝鮮。在平壤,1400年前的薛仁貴廟依然好好地佇立在那裏,受著當地人的崇拜祭祀。薛仁貴,一個征服者,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竟然受到這樣的禮遇,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但是翻開塵封的曆史畫卷,我們會看到這樣的文字,“唐高宗命薛仁貴率兵二萬留守平壤,並授薛仁貴為右威衛大將軍,封平陽郡公,兼安東都護。薛仁貴受命後,移治平壤新城。他任安東都護期間,撫愛孤幼,存養老人,懲治盜賊,擢拔賢良,褒揚節義之士,高句麗士民安居樂業。”這個在史書上不過是個力氣大點的“做飯的夥頭軍”、大字不識一鬥的武夫,卻在他的征服地被人們真誠地膜拜著,那裏的人們念著他的好。 站在薛仁貴寒窯門口,那隻是一個大黃土坡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土窯,窯前一個廢棄許久的古井。同行的人說,他小的時候來這裏,還供奉著兩尊塑像,就是薛仁貴和他的妻子柳銀環,如今塑像已然無了蹤影,土窯也昏暗不堪,雖然山上新修了薛仁貴的廟,可站在這土窯古井前,還是讓人浮想聯翩,這土崗距山下的村子有著不近的距離,據說柳銀環被父母趕出家門後,又不敢在村子裏居住,所以隻好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遠遠的土崗上。每天都要下山,靠給人家洗衣服賺一點錢買糧度日。就這樣一等就是18年,18年啊,多少恩愛的夫妻都因世事無常分了手,而那柳銀環,一個嬌弱的地主家小姐卻堅貞地等待下來。 奇怪的是薛仁貴風光之時,並沒有如一般人一樣衣錦還鄉,在故裏大修宅門府邸。薛仁貴那一次的返鄉,隻是接走了癡等他的妻兒,難道他對這片養育過他的故土,竟然充滿了強烈的憎恨,以至於連落葉歸根這樣的習俗都不理了嗎? 村長沉吟許久,歎氣說,也許是鄉親曾對不起他,他自幼喪父後,竟然在親戚家討不到一口飯吃,因為他太能吃了;連打柴,村子裏的人也逼得他要翻過兩道山梁,因為他力氣太大,村裏人怕他把柴打光了;娶了小姐柳銀環,村裏人嫉妒,柳銀環甚至不敢在村子裏住……他在村裏惟一的遺跡就是崗上的那一口破井、一孔土窯。 一門將星世代傳奇 由《薛仁貴征東》《薛丁山征西》《薛剛反唐》組成的“薛家將”係列,是與“楊家將”、“呼家將”同樣著名的評書,早為人民群眾所熟悉,但曆史上真實的“薛家將”,不僅同樣是一門將星,傳奇色彩也十分濃厚。 薛仁貴之子薛訥,秉性剛直,在縣令時就敢拒絕酷吏來俊臣的要求。武則天時,以將門之後被委任,抗擊突厥、吐蕃,屢立戰功,在朝內做到左羽林軍大將軍,在地方做到涼州鎮軍大總管,史書上說他“沉勇寡言,臨大敵而益壯”。 薛嵩,薛仁貴之孫。年輕時以臂力騎射聞名。安史之亂時,投安史叛軍。史朝義兵敗,薛嵩以相、衛、、邢四州降唐,被封為昭義節度使。在大亂之後的重建工作上,薛嵩作出了很大貢獻。 薛嵩,同時也是唐傳奇小說《紅線盜盒》裏的主人公。紅線是他的侍女,為阻止另一節度使的尋釁,從其中軍帳中將印盒盜出。 薛平,薛嵩之子。在薛嵩死後,放棄了藩鎮割據王國“太子”的身份歸唐,被起用為右衛將軍,宿衛南衙30年。後帶兵打仗,平內亂、禦外敵,最後做到戶部尚書、河中絳隰節度使。在晚唐藩鎮割據林立的情況下,薛平作為藩鎮之子,自己也是一方諸侯,但始終忠於唐王朝,保持轄區穩定,在當時有著積極的意義。 本報記者費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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