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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在加國幾次看病的切身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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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5年07月12日,來源:本網征文
我家移民五年來不曾有過大病,但醫生還是看了幾回,與中國的區別是,少了劃價交錢的原始方式,多了“等得急死人”的無可奈何。就這點感想也不至於無病呻吟,換個角度,說說我們家的兩位骨折明星,和我交通事故後“捏脖子”的故事,間或唱唱親情和人權的高調。
大閨女的骨折:和我小時候相同而又不同的遭遇
大閨女才上小學沒多久,我父母也探親到期回國了。一天,校長電話打到我辦公室,說她中午在學校操場玩“杠子”(monkey bar)時跳下來落地不穩,腿摔得不能動了,而且腫了。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骨折了!我小時候骨折過,深知其感覺症狀。飛速趕到學校,把女兒送往附近的“無預約診所”(walk-in clinic)。下午沒多少人,倒是沒多等,醫生看過後說隻有等照了X光才能確定是否骨折。小診所裏沒有拍片設備,問我是否介意他幫我叫救護車轉到大醫院,我連忙答應。不等我轉過神來,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我正疑惑我要是坐在車裏一同去,回來怎麽辦,身著製服的救護小姐頗有經驗地說“你可以開著車跟著我們一起走,但要保持好距離呦”。就這樣我跟著呼嘯的救護車闖紅燈,也許還超速了,一路殺向醫院。我把車停在醫院停車場的當兒,救護小姐已經辦好了手續,正和女兒說話呢。她說我們剛說完七個小矮人的名字媽媽就來了,好,讓媽媽陪你吧,再見。就風一樣地開著救護車消失了。我隻來得及想,要在中國,又譜寫了一曲什麽什麽讚歌。
後來當然是等,等照了X光,等見到了望眼欲穿的大夫,等確認是骨折了,孩子已經直喊餓了。最後,等骨科大夫給打上石膏,配了拐杖,並被告知兩個星期後再來拍片換石膏,至少六個星期後才能恢複。
我看了X光片,和我小時候骨折的部位一模一樣,連腿都是同一條腿,真是冥冥之中什麽神的安排。想想我骨折那陣,父親背著我擠公共汽車,到了母親的醫院,照片子打石膏吃“七離散”,花錢如流水,有了醫生處方還費盡巴力走後門才弄到幾斤排骨,被告知“傷筋動骨一百天”,鬱悶地在家呆了一個暑假。父母埋怨我,為什麽玩時不小心,給他們帶來這大麻煩。我為我的骨折而帶來的勞民傷財內疚了很久。真是時代不同了,地點也不同了。我頭幾天陪著女兒在家裏,練習使用拐杖。她能拄著拐杖上學後,我天天中午都去看她。洗澡隻能我給她小心翼翼地擦洗。我老公還跑到多倫多買骨頭棒子。她很想看關於骨折方麵的書,我們又跑到圖書館借。所到之處,有輪椅可坐,有殘疾人的坡道電梯,人人爭相為她開門。接送她上下學的“阿姨”把車停在殘疾人位置,總是抱她上車下車。校長和老師還送了一個別致的花瓶。我母親電話裏聽了,有些不悅地說“花瓶有什麽用,老師沒看好孩子,得讓他們賠醫療費”。可是我並沒有花一分錢的醫療費。難怪我感覺不到女兒給我帶來了什麽麻煩。心疼孩子,是要和時代的背景結合在一起的啊。今日在加拿大,生活容易了,人活得有尊嚴了,才能騰出精力去愛。
又預約看骨科醫生,一次比一次恢複得好。換石膏時,醫生“鋸”下舊的,說你可以拿到學校去作“展示與講述”(show and tell)。換上新的, 又問想不想要不幹膠貼紙(sticker)貼在石膏上麵,女兒高興地得到了幾個維尼熊(Winnie the Pooh Bear)貼紙。醫生做這一切時,不知想沒想過救死扶傷是天職,或者表揚信什麽的。至少不像在家長麵前作秀,因為他始終都隻在和孩子說話。
不久,萬聖節(Halloween)來了,孩子們打扮得鬼裏鬼氣,去各家討糖果。大閨女穿了條白雪公主的長裙子,也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去要糖。人家說女兒的裝束很特別,我解釋拐杖是真用途,並不是鬼節裝束(costume),女兒得到了額外的一把糖。她也學精了,敲開門之後先告訴人家她骨折了。一條街走下來,要的糖都夠吃兩年的了。我怎麽都覺著這有點像乞丐向人展示他的傷口。小城的老百姓真是太有同情心了。
最後一次照X光,顯示骨折已經痊愈了,大夫春風滿麵地說“你們再也不用見我了”。所有的“枷鎖”拆除,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給女兒洗澡時,從骨折過的腿上的搓下的“泥” 厚厚的一層,汗毛長得比成年人都粗。
我不記得我當年骨折時是怎麽洗澡的,好像相當長時間就沒洗過澡。
老公崴了腳,在家“坐收漁利”了幾星期
冥冥之中天注定,我又有緣見到了那個骨科醫生。
老公的公司每年組織大家打一次高爾夫球,去年老公技術依然不高,把球打得剛出了球場柵欄。他本著勤儉節約的精神去揀球,登上柵欄往下跳,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一個小動物的洞穴進口,由於隱蔽得比較好他沒看見,右腳一下子陷了進去,破壞了小動物的美好家園,也把腳崴了。球也甭打了,左腳踩著油門湊合把車開回家,又把我電話叫了回來。我先咋呼“你這是impaired driving啊,危險,多麽危險!”,然後我趕緊開車奔赴醫院急診,熟門熟路地等,照片子,再等,又見到了上回的骨科醫生。難怪要等半天,就那麽幾個大夫,臉都熟了。金口玉言,小骨折,上石膏,配拐杖,兩星期再見。傷兵敗將般地回到家,大女兒一見到拐杖就說“這下咱家成了收藏拐杖的了”(“Now we have the crutch collections”)。幸好那時我父母“二進宮”又來加拿大探親,要不然,家裏的勞力倒下了,看誰能玩得轉這個家。
其實,老公如果左腳崴了,倒還能踩油門開車上班,右腳就不太妙了,而且不合法。老公順水推舟地歇了幾星期假,申請了“短期殘疾”(short-term disability)補貼,從保險公司拿到的支票,比正常工資還多一點,我母親不無羨慕地說加拿大福利好啊,她怎知平時老公的工資七扣八扣,交了巨額保險費,才有今天的“坐收漁利”。不過,這種身體痛苦的漁利還是不收的好。
再去照X光,見了個新臉醫生。這醫生看過片子後,徹底推翻了那個熟臉醫生的診斷,說那根本就不是骨折,兩張片子沒啥區別,可以拆石膏了,活動活動不要緊。這可真讓我們無所適從,精心嗬護不敢妄動的腳,居然沒骨折?我小時候崴過無數次腳,疼得鑽心時,不也生活學習照常?是人變嬌氣了,還是大夫太保守?
這兩次和醫院打交道,愛多於恨,感觸和大多數人差不多:
一:大家普遍敬業,幹什麽的就老老實實幹什麽;二:病人不是教科書上的例子;三:醫術參差不齊,醫院繁文縟節。
要想在加拿大繼續待我的後半生,以後肯定還要和醫院醫生打交道,隻好忍受壞的;好在,還有不少好的。
望著掛在車庫裏那一大一小兩付拐杖,到現在我還是心存疑惑:老公到底骨沒骨折?
我“捏脖子”的事:享受建立在別人的保險費上
那年聖誕節假期,我們一家外出,車在紅燈前停得好好的,一輛豐田佳美“咣當”從後麵撞了上來,我坐在後排中間,頭沒有保護,感覺脖子閃了一下,連忙跳下車,看車,我們的表麵沒事,豐田佳美的前燈卻撞碎了,裏麵的小姐有些發傻。當時我覺得百分之百是豐田小姐的責任,記下車牌,互留了姓名電話,就各奔東西了。第二天,我的脖子生疼,和朋友“拜年”聊天,說起這事,他說大事不好,你的肌肉可能拉傷了,他經曆過這種事,叫我趕緊報警,讓警察來看清楚你的車,寫報告;再看醫生,把自己說得越嚴重越好;再上報保險公司。還說車算什麽,毀了也不過是幾千刀的賠付,人要有事,動不動就十萬八萬地賠呢。人大於物質,我的觀念又轉變了一次。不過,我倒覺得自己沒那麽嚴重。
看了醫生,我沒說成十萬八萬的地步,醫生說要去理療,介紹了一個交通事故康複中心。我祥林嫂般又說了一遍情況,理療師先讓我提供保險公司的信息,然後說,我們從來未向顧客收一分錢,都是和你的保險公司打交道的。然後開始療程,說白了,就是用各種儀器“捏脖子”。
我一邊享受著“捏脖子”一邊瞎想,生存權解決後,人權是什麽樣?就是一顆牙齒被打碎後,要依法吐出來,要依法鑲上更好的牙,還要時不時依法申訴一下牙齒還疼。資本主義社會啊,難怪街上那麽多的理療中心。
理療程序中有兩次真正意義上的按摩。女按摩師人高馬大,與色情無關,帶我到一間小屋,說請你脫光上身,後背朝上,蓋好被子,我稍候再來。一切辦好,按摩師進來,給我的脖子後背塗上什麽油,然後順著肌肉一條一條地往下縷。她真有手勁,按得地方恰到好處,牆上的各種證書不是白掛的。小屋裏放著輕輕的瑜伽音樂,使人飄飄欲仙昏昏欲睡。
療程結束後,我有些依依不舍,問這一過程要多少錢,答曰千把來刀。羊毛出在哪?那位豐田小姐的保險費怕是要瘋漲了,我幸災樂禍地想。
沒病沒災是我最大的心願
過了一年,老公在高速公路上堵車,準備換線時光顧了看後麵,沒注意前麵的車在刹車,“咣當”一聲追了尾。對方立即報了警。老公的破車撞壞了很多零件,沒有上報保險公司,自己跑到“拆車廠”拆了一些舊零件,車鼓搗鼓搗又能開了。我們的保險費曾一度漲成原來的二倍。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越說越離題了,希望大家沒病沒災,別惹事,事到臨頭了也別怕事,我們一定會在加拿大這個新家園越過越好。
(雅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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