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剛從都柏林回來,因為是住在貝爾法斯特(BELFAST),必須坐巴士(約兩個半小時)趕往都柏林機場,結果當地時間5點半就起床退房,再乘汽車去機場,還得先飛倫敦轉機,結果在都柏林要起飛的飛機發現故障,修理一個多小時才弄妥,導致我在倫敦機場不得不狂奔,才不至於誤了下個航班回家,總之等到了家,人已經疲倦至極,短期內請不要對我提飛機兩個字,頭大。
今天早上起來,開始收抬一下行李,腦海中仍是回旋著愛爾蘭的傳統音樂曲調,怎麽也揮不去。幹脆打開博客,希望把音樂變成文字,做個了斷。兩年前我曾到過DUBLIN,當時是在機場轉機去蘇黎世,隻停留了幾個小時,但都柏林卻給我留下相當差的印象,機場太擁擠,指示牌不顯眼,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瑞士國航,最要命的是每隔十幾分鍾來場暴雨,而拖運的行李根本在露天放著,不遮不掩,管理也混亂,上飛機時竟會因為飛機不能靠埠,乘客集體冒雨踩梯子登機,最後我在蘇黎世拿行李時,箱子裏所有的衣服都可以擰出水來,大家還都得忍著,難道你還能自已再買票飛回去投訴嗎。總之這次因為要去開會,不得不去,否則真是沒有理由再去。但也許是太不抱希望,甚至是有很差的預期,結果此次都柏林之行卻出奇的好。
首先是天氣好,在那兒四天,一滴雨也沒掉,然後是會議進行得順利,接下來是各個主要遊覽點還算名符其實,也品嚐到了大名鼎鼎的GUINNESS啤酒,酒剛倒入杯中的時候還是一般啤酒的色,一會就變成了濃濃的黑色,上麵泛著白色的泡沫,入口也較其它啤酒醇香,但這些隻不過是美景美食,還不能足以讓人對這個城市產生足夠的好感。改變我的看法的是連續兩個晚上在不同風格的酒吧裏(PUB)所體驗的愛爾蘭傳統音樂表演。
第一個晚上是在位於TEMPLE BAR地區一個同名的酒吧,以下這張照片是它的外觀。
它正好位於街角,外牆刷成紅色,上麵的照片隻是其中一扇門。從這裏直接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擁擠的吧台。
遞上3.85歐元,BAR TENDER就會遞上一杯(一品脫)GUINNESS。
端著酒杯,從另一扇敞開的門可以看到內院露天的開井裏,散坐著幾桌聊得熱火朝天的人群。
穿過天井,進入了另一套間,牆上掛滿鏡框,裏麵可以是一份舊報紙的剪報,一張舊廣告,一切都與酒或這家吧的悠久曆史有關。抬頭看,發現就連天花板上也鑲滿了。
裏麵實在太擁擠了,所有的椅子凳子都被人占著,更多的人索性站著喝酒聊天。
大約七八點鍾,當晚的BAND開始表演了,他們的名字是LAD LANE,很簡單地由一個吉它手,一個BANJO手,一個小提琴手組成,在他們前邊的地上擺著他們的CD出售。我端著啤酒靠著一張子開始看他們的表演。
很快我就被這三人的專注投入和節奏鮮明的音樂所打動,三個人的腳不約而同地跟著打節拍,吉它手的嗓音不錯,除了單純的演奏,吉它手還是樂隊的主唱。幾首曲子過去後,演出開始推向小高潮,曲子節奏越來越快,曲調越來越激昂,小提琴手完全投入拉著琴弦,琴麵的漆已經局部脫落,可以想象這把琴在他的手裏已有時日了,他左手飛快地挪著把位,右手姿態從容地拉著。曲子是歡快的曲子,但我卻很不爭氣地感動得要落淚,如果你看到一個人如此投入,甚到玩命地做著一件事,你不可能不動容,或許其它的觀眾已見多不怪,大家隨著節奏興高采烈地拍手和著,我卻在偷偷眼淚,真是很沒用的,確實有些肉麻啊,但或許已經很多年了,任命運牽著鼻子走,懶懶散散地做每一件事,而看到一個人努力地去投入做一件事時,竟沒用地流了眼淚。多年前我曾在另一個城市看過一個來自哥斯達黎加的吉它手的表演,當時在他演出的時候,天下起了雨,風也很急,他仍然執著地表演著,並且技巧嫻熟地把吉它同時當成鼓一樣的敲打著,急風勁雨之中隻能看見他的長發迎風飄著,象個孤獨的鬥士忘我地在舞台上戰鬥著,當時的場景一直生根定格在我腦海裏。而現在我麵前的這個小提琴手讓我再起想起了那個吉它手,除了無言,心裏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