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陸的土(一)
相片背後的故事
內陸的土是穀口HP的名字 http://www.eonet.ne.jp/~nairikutekituti/ 。
他叫穀口哲。是cameraman。我很早就想寫一篇關於他的文章,每一次提筆,都是寫到一半中途放棄,他太深刻了,而我可能連皮毛都沒有掌握怎麽去寫呢。還是先介紹2張相片吧,相片不需要多餘的語言。我很慶幸能夠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接觸他,我把從他那裏聽來的東西都寫下來,讓我們一起看相片背後的故事:
【第一張相片的故事】參見網頁作品21-No.5
梯田風景雖好,但生活在那裏的人實在太不容易了。我走在梯田邊上的時候好幾次險些掉下去,正拍像片的時候又被狗追,我就沒有看過那麽凶惡的狗。它一定是誤把我當成它的食物。我拚命逃跑,拍好的膠卷撒了一地。還好有編號,等那隻凶神惡煞的狗離開後,我又把膠卷撿了回來。後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梯田田埂實在太不容易走別說扛著一大堆攝影器材跑了。
那天我聽內線情報說是10點入土,於是9點就跑到山頂去埋伏,結果11點沒來,12點也沒來,後來告訴我說不埋了,我就很沮喪地下山,也沒什麽,攝影這是常有的事情,我已經習慣了。可我剛到山腳下,就又有人告訴我現在開始上山,於是我又背著著一大堆器械跑在隊伍最前頭,隊伍哭喪的幹嚎聲至今沒忘,我當時也特想哭。哭那個死去的人嗎?當然不,幾千年了他們還延續著祖先的一成不變的東西。中國和日本僅隔著一道海,文化習慣想法竟然不同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我拍他們的時候常常想:他們為什麽生存?他們快樂嗎?還是很痛苦?
【第二張相片的故事】參見作品8-No.4
這個民族叫瓦族。雲南西盟佤族自治縣,昆明坐飛機40分鍾到思茅,從思茅再開車6個小時,再步行2個小時的地方。眼前能看見緬甸的山。
進村後突然下起了特大暴雨,我避雨的地方突然間不知從哪裏聚集來了好多孩子。我就隨便跟他們聊起來。他們告訴我,每天上學往返需要走6個小時爬3座山。過了一會兒雨開始漸弱,遠處傳來鈴聲。估計是下午第一堂課的鈴聲,原本有很多孩子,大多跑去上課了。我問剩下的孩子們:
“你們怎麽不去?”
“不去。”
“為什麽?”
“沒錢”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拚命從兜裏翻出幾塊糖,拚命擠出一個字,吃。
暴雨過後我無能為力的離開了這個寂靜的小山村。
每次見麵我都照例會請教他一些關於攝影方法的問題。他告訴我,有多少時間能住在這個村子,能否和他們打成一片,這將決定拍攝的效果。僅作為旅行者是不夠的。我經常是一個人走到一個陌生人家,去跟主人交涉:今晚請讓我住在你們家。請給我一口飯吃。大部分村民都會接受我。我就和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開始了為期一周左右的生活。總之我在中國語言也不通,互相之間都是察言觀色。這種狀況下你隻有笑。笑能夠減輕別人對你的敵意。你發現,你對他笑得同時,他也正衝你笑呢。即使是半天時間也好,你和他們住在一起,心和心之間就會有一種相互融通的感覺。這個不存在語言障礙。(可能隻是我一個人這樣想)。剩下的就是比眨眼睛的頻率還要快的去按快門。拍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很局限取景框,連取景框裏的空氣都不放過。但是空氣拍起來談何容易!這是我局限的地方,應該視野放寬,不光局限於取景框裏的東西...
好!!!
羨慕你曾經去過那些地方,那些珍貴的經曆……
還有字裏行間閃現的聰慧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