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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歲的年齡差

(2007-02-12 06:45:24) 下一個

差13歲是一個什麽概念呢？聽過“80後”這個詞嗎？比我們小13歲都不是“80後”了，是90年代的人。比我們大13歲的，估計是看《龍江頌》那一撥兒的哥哥姐姐們吧。前兩天和網上的一個姐姐聊起《龍江頌》，我說我沒看過，她就本著對革命同誌認真負責到底的態度，硬是從網上找來了這段樣板戲的劇本。我匆匆瀏覽了一遍，一頭霧水。隻記住了一句台詞，“[跺板]讓革命的紅旗插遍四方，插遍四方，插遍四方，高高飄揚！！”，忍不住跟姐姐調侃說，這是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的理論依據嗎？氣得她大罵我既沒有革命的覺悟，也沒有革命的無產階級感情。。嗬嗬。

言歸正傳。小妹比我小13歲。好多人一聽就說你們家孩子可真多。我說不多，就我們姊妹2個。聽的人一般反應就是嘴張的大大的可以放進去一個煮雞蛋。

我可以清楚的記得她出生的時候的情形，我爸到學校找的我說要我和他一起去看妹妹。沒有驚喜，事不關己似的。是啊，那一年我13歲。到13歲為止我可一直享受的是獨生子女的待遇。妹妹的出生對當時的我來說，無所謂什麽驚喜，意味著我將要告別獨生子女生活。我不緊不慢的收拾書，不緊不慢的跟我爸晃悠到婦產醫院。
護士小姐把我和我爸帶到一個嬰兒房前。我爸很興奮的拍我的腦袋：“一定是那個白白胖胖的那個最可愛的娃娃，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出生的時候爸爸也曾這樣興奮嗎？我一邊嫉妒的想一邊順爸爸手指的地方望去，10個嬰兒排成一隊，有的在哭有的在睡。小妹好像是比別的嬰兒大一個號，臉皺皺的醜醜的。我跟我媽說怎麽這麽難看，我媽卻欣喜的說，你出生的時候還不如你妹呢。那一年我初二。

等小妹2歲時我就開始離家住校了。我和小妹見麵的機會逐漸減少，高中2個星期回家一次，大學開始一年至少2次。現在是一年1次。她現在個子高高的有1米7多，我每次打電話都調侃她你在這麽瘋長就嫁不出去了。她說，你那兒技術那麽先進，就沒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抑製增長的？我說這兒的人來自矮小國和短腿國的人比較多，他們還想跟你取取經呢。反正我都記不得她什麽時候個子超過我，她每年10厘米的速度遞增，一次她去機場接我我愣是沒認出來是她。

上海的日子
上海是我和小妹一起接觸最長的時間了。共29天。
那年我被派回上海幹活。正好趕上小妹小學畢業考試剛結束，我說你自己去買票自己來。第三天她就到了上海，坐了24小時的火車。不愧是我妹。也是，她那時候就有我高了，看上去怎麽也不像小學生。下車以後我領她去一個我也沒有去過的破舊的小麵館吃飯。她一邊用手不停的抹汗（那個麵館沒有空調，上海當時估計有40度），一邊慢吞吞的攪拌著麵，遲遲不吃。我吃了一口，老天，從來沒有這麽難吃的麵，但是為了給她做榜樣，我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小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每天就吃這個醬油加水的麵？”。我覺得她一個學生，還是艱苦樸素比較好一些就隨口答應，是啊。不想小妹卻一本正經的說，姐姐，我以後賺很多錢的時候一定不讓你吃這個。我心頭一熱。

在上海正好碰上環球嘉年華。我怎麽都想象不出她為什麽會喜歡那些給我錢我都不坐的玩意兒。在她第三次蹦極的時候，我說你別蹦了，你這一蹦我就少了70塊！她說，你看我這麽喜歡蹦就應該多讓我享受啊，讓我享受好了，將來我可以讓你享受的。

她一個人在家也是閑，正巧我要組織一個展覽會，去踩點。就是丈量土地什麽的。她幫我量搬入電梯的門大小的時候突然問，姐，你到底月薪多少？我告訴她多少多少。她說，啊？太不合理了，這種活我現在就能做。要不你雇用我得了。

家裏有一些名著，我跟她說，你應該多看書。她卻反問我，“你都讀了？”我說，一半吧。她繼續問我，為什麽？我說，並不是都有意思。小妹突然大笑，“對了，你還沒搞明白啊，有意思就不叫名著了”。我愕然。

後來我有事要回東京，我跟妹妹說，你也在上海住了1個多月了，該回家了。她說我等你回來就走！我非常感動。“你這麽大的房子沒人住那多浪費啊。我住一天就是一天的錢！”

今年回家臨走的時候，她使勁兒央求我，姐姐你幫我給貓咪洗澡唄，你走了就沒人幫我了。冬天很冷，一個人給貓洗澡換水不方便。我們一口氣洗了8隻貓。小妹洗得很仔細，連貓指甲都使勁的洗。我洗完貓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然後一身貓味坐飛機回來了。身上沾了一身貓毛。

暑假我發現她經常上網聊天。我說，你也不用總來電腦房，再說我也不一定有時間跟你聊天。她說，姐，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我來可不是為了和你聊天的。我就不興有幾個網友啊。嘿嘿！

小妹今年剛上高中。第一次離家住校，得慰問一下。我問她，你想不想家啊。她說“想，學校沒有水果，我這兩天嘴都裂了。床也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