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應該避諱的,可是誰讓我學貫中西呢?嗬嗬, 至少要對得起司令各位的讚揚吧,所以隻得裝模做樣了。
我這人對於偉大之類的詞向來反感,這裏有些人知道。聽到專家這樣的術語,我是免不了諷刺一番的, 雖然他們真的可能是專家。
所以你如果想罵我,就說我是專家好了,嘿嘿。
前麵胖媽問過一些問題,明知道這樣的問題很難回答,人家都看過《紅樓夢》六遍了,還謙虛地問怎樣看《紅樓夢》,想到這裏,我慚愧啊。
可惜慚愧歸慚愧,就算明知圈套,一說到《紅樓夢》,1111往往免不了就鑽進去了,同時忍不住的還有一條破船。再譬如樓下的問題,每一個都是爭議問題,而且還是所謂的專家有過意見的,你能說問問題的人沒有看過《紅樓夢》?你能說自己就一定比他知道得更多?實際上問問題的人往往有一大堆話要說,但是人家世事通明人情練達,往往先試探試探,一旦這裏沒有人有意見,他就推牌數錢了,嘿嘿。
薛寶釵雖有,識得人不多,大概也是林黛玉更能得到大家共鳴的原因吧。這不,1111明知圈套,卻忍不住鑽進去, 不信你可以問問那條破船,他可能忍得住嗎?
好吧,理由既然找到了,廢話就可以開始了。
依1111看來,怎樣看《紅樓夢》不是一個問題,它隻是一個故事。每一個人看《紅樓夢》都有一個故事,你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對適當的人把它講出來。
1111看《紅樓夢》的故事,實在不值得一講,但是誰讓我學貫中西呢?所以隻能勉強胡謅一個。既然胡謅,就當不得真,好在我學貫中西,作假總有方舟子之類的人來研究真假,所以越發得意起來, 不知所雲了。
我最早看《紅樓夢》, 是從小貨擔上購來的。我小學同桌的父親,是個做小貨擔生意的。那時候的小貨擔,是需要挑擔走四方的,他父親就靠這個走四方的小貨擔,幫他交清了曆年的學雜費,供他上了大學。
這個小小的貨擔,主要賣的就是麥芽糖。幸虧那時計劃經濟,糖果這樣的東西比較罕見,所以那樣劣質的麥芽糖,卻讓我們這些小孩子喜歡的不得了。這個小貨擔子, 不但養育了一個大學生的兒子,而且培養了我們諸多小孩子的夢想。我們平常收集一些廢牙膏、破雨鞋這樣的廢物,每當這個小貨擔來了,就一擁而上,換取幾塊麥芽糖,那是很開心的事。
結果有一天,我卻用一些廢牙膏之類的東西換取了小貨擔上的一本破書,回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部《紅樓夢》。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在當時的小孩子看來是很傻狠傻的行為,但是我卻被那本《紅樓夢》迷住了,所以一直不後悔。
直到有一天,我父親大怒,把我的《紅樓夢》搶過去一把燒了,我於是大叫:“不要燒了我的林黛玉。”為此我跟我的父親鬧了多年的別扭,前次回家,卻發現我父親給我買了套嶄新的《紅樓夢》,還是繡像版的《紅樓夢》。 於是我父親和我之間的隔閡,才一掃而空。
這套繡像版的《紅樓夢》, 我從來沒有翻過。因為我後來曾經在別處看過這本《紅樓夢》。 那是在高中的故事了,有一天我去同學家玩,發現他正在看一本書,就問他:“你在看什麽書呢?這麽用功?我來了也不招待招待?”他就說:“我在研究經學”。 我高中的時候,隻聽說過數學,物理學,化學,生物學,從來沒聽過什麽叫經學,就有點想歪了,以為是精神病的學問呢,就說了:“你神經啊,研究精神病幹嗎?”結果他說這是紅學, 是經學的經缺了三個曲折的紅學。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紅學和經學這樣的學問, 拿過來一看, 大吃一驚,心裏想:“這些人真厲害,真能胡扯,我咋怎麽沒想到呢?”。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一直以為胡扯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 哎,誰讓我當時沒有拜名師完全自學的《紅樓夢》呢?由於一直沒有能夠沿著名師專家指點的路往前走,結果我讀的《紅樓夢》就這樣一往無前的朝岔路上走了。
故事差不多講完了,又該下結論的時候了。
我的結論就是,看自己的《紅樓夢》,讓專家研究紅學吧。除非你想知道專家的意見,否則你沒有必要讀有注釋的《紅樓夢》, 不管他是脂硯齋也好,三家坪本也好,胡適也好,張愛玲也好,俞平伯也好,周汝昌也好, 你可以通通不看。
不過你想研究紅學的話,或者想學貫中西的話,你必須看那些注釋本,否則你就會走很多彎路,因為很多東西他們研究過了。
結論下來了,再轉到廢話上來,說起來紅學和經學還真得有相承關係。大家知道,孔夫子這個人喜歡這在書本上亂塗亂畫,一高興了就說點自己的意見。
我想大多數讀書人都幹過這樣的事情,孔夫子肯定不是第一個這樣幹得人,但是孔夫子幹出名了,於是後人就一發不可收拾。到了漢朝,那些經學家往往為一個字能夠寫上上萬個字的評論注釋,這種舉輕若重的本事,就是經學家幹的事情。
舉輕若重的事情,幹好了讓人高深莫測,幹不好就是東施效顰了, 所以經學這樣的事情,我是往往忍不住要踹兩腳的, 嘿嘿。
這樣的風氣斷斷續續,一直到小說的出現。四大名著的出現,和一些名人的注釋評點有很大關係。在這個意義上講,那些注釋當然有值得肯定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有些注釋者幾乎可以被當作小說作者的同等地位,這樣的事情並不僅僅在《紅樓夢》有,在《三國演義》、《水滸》、《西遊記》、《金瓶梅》裏也有。所以我有時覺得很奇怪,他們為什麽非得把《紅樓夢》的情況單獨開來,把脂硯齋看得如此神秘。
曆史眼光看來,脂硯齋的行為不是孤立的,他的評論的方法甚至也是有著一定的因襲的。 在他之前,最成功的小說評點家就是李卓吾、金聖歎等人,他們的評論不但影響了小說的形成,而且對後來的評論家起著很大的影響。李卓吾死後, 很多人托他的名注釋小說,其中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就是毛宗岡。
毛宗岡的評點在後來得到了很大的肯定,但是他當初可沒有底氣,隻敢托李卓吾的名作評點。所以小說刻本的偽作非常之多, 也不是從《紅樓夢》開始的,不知道歐陽健研究了這麽多年明清小說,為什麽會沒有形成這樣的常識,居然會把程高本的《紅樓夢》看作是唯一可信的真本,這又是一個非常值得奇怪的事情。惟一的可能,大概就是因為專家意見的獨特之處吧。
據說專家的意見就是跟別人不同的意見,所以你如果要問專家意見,那麽你肯定得不到讓你滿意的結果,隻有1111這樣的學貫中西,才能讓你得到滿意的結果,嘿嘿。
又可以做一個小結了。要真正理解某些人的評點,其實《紅樓夢》的作者也未必不能告訴你。當然某人可能是俏皮話,對於某些讀者的回答不想回答的回答。
要理解這些人的評點,你不但要問這些評點者,還得知道他們的評點是從哪些人那裏因襲過來的。
所以最後的結論,專家拒不回答別的專家的意見,1111也許學貫中西,但是絕對不是劉學家,也不是周學家。據我所知,破船也不是,嘿嘿。
史謎恐怕更接近一點,但是他也不是劉學家, 所以秦可卿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問題,隻是劉心武的個人結論。
除非你問非專家意見,那麽這裏大概很多人能告訴你讓你滿意的答案。
Well, all I can say you are a HONG LOU no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