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太喜歡煮湯,每頓都是幹飯配炒菜。老公常調侃我:“秋林坪沒水,你從小就沒喝過湯吧?”
細想不無道理。
秋林坪的水奇缺,用水得千省萬省,就像父親文中說的“淘了洋芋洗了臉”,當然不可能像生活在水邊的人,可以天天換著花樣熬湯,自然就沒有做飯要煮湯的習慣。
有次回國,帶倆姑娘在秋林坪住了一個月,領著她們去過村邊的舊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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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來說,故鄉秋林坪幾十年前是“窮山惡水”的貧困之地。地處秦嶺山區,山高、溝深、少水。兒時的記憶裏,全是荒山。那時每天放學孩子們都要上山,漫山遍野地跑,挖柴背回來當柴燒,連草根都被挖光了。麥收後挖麥根,玉米收後挖玉米的根,曬幹了燒火做飯。還記得寒冷的冬天,五六歲大的我隨奶奶去叉樹葉。嗯,你們是想象不到的。就是把一根細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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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感錄》是父親的詩文集。
今年夏天,我失去了我深愛的父親,他在睡夢裏走了。
上天慈悲,讓我在洶洶疫情中輾轉萬裏,回家陪了他最後幾日。如今,他長眠在了祖先長眠的地方,那曾經讓他魂縈夢繞的老家,也是我魂縈夢繞的故鄉。
他深愛著那片出生、成長、成家、立業的土地,以樸素的文字記錄了在那片土地上的所見所聞,也記錄了他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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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去上大學了,怎樣才能讓在天上的父親知道呢?高速路旁的風景一閃而過,從清晰到模糊,就像穿梭在舊日時光裏,一楨一幀都是他的模樣。我忍著淚閉上眼,想:寫一封信燒給他吧......
天涼好個秋!紅紅的夕陽掛在樓頭搖搖欲墜。前麵一對老夫妻也在等紅燈,老太太牽著老頭的袖子,安安靜靜。突然就很感動,想起那首歌:“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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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周一,給老爸燒七七紙的最後一七,近期紙。此後便是百期紙、一年紙、二年紙、和三年紙。三年後便歸先祖位,隻在每年清明和正月祭祖時祭拜了。
這個習俗仿佛是一種醫學治療,辦喪事好似動手術,下葬就是下手術台。一七一紙一個療程,七個療程之後出院,百期跟進,一年、兩年、三年複查,之後便徹底痊愈了。
是的,如果真是一個手術,三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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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夫婦送我到機場旅館,又幫我訂了房子(我沒有身份證,不能自己訂房),把行李送進房間。晚飯的時候,她突然決定要陪我住一宿。於是,打發老公自己回家去。
我的飛機上午九點半起飛。親戚說她們那天排了四個多小時的隊,囑咐我千萬要提前去。正好這幾天一則“浦東機場留美學生排千米長隊”的新聞被炒得很熱,我們便決定提前五個小時去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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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第七人民醫院,據說是唯一正規的涉外核酸檢測地,能出中英文報告且保證當天出結果。其他醫院也可以做,但有的不能出英文報告,有的不能保證當天出結果。因此,幾乎所有的出國人員都擠在那裏。最近是大學開學季,排隊的十有八九都是大學生。
親戚說,喜來登飯店離上海七院很近。我查了地圖,走路二十多分鍾,還有公交車直達。我想了想,不知道此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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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時為了省事,隻帶了一個隨身上飛機的小箱子。離開前要把小翻窗帶回美國,那個小箱子是裝不下的。匆忙間,老媽翻出了十五六年前她們到美國探親時用過的箱子,大小正合適。
下樓的時候姐夫幫忙拎箱子,一使勁,箱子的拉杆斷了。其實,婆婆在家準備好了一個新箱子,但當時已沒時間再去倒騰了。好在輪子完好,於是拉著把手將就著裝上車。到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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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院裏雨中的月季,雨滴仿佛一顆顆淚珠)
今天中午一點半,我匆匆結束和朋友的午飯,跑回家對老媽說:“我下午要走,最晚五點。”
她大吃一驚:“今天下午?!不是20號晚上嗎?”
我無可奈何地點頭:“對。我也是剛知道必須今天走,要不然就趕不上回美國的飛機了。”
頓時,家裏人都懵了,連聲追問。
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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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天陰,零星飄著牛毛細雨。山上涼,即便沒下大雨也得穿夾衣。我去雜物間翻舊東西。昨天無意看見拆下來棄之不用的兩扇大木窗,是四十多年前修房時原裝的大窗,小木格,中間套著一個可以打開的翻窗。兩尺乘兩尺的翻窗方方正正,用小木條隔成大小不同的形狀,排列成有序的圖案。那是當時村裏的老匠人一卯一榫拚套的,沒用一顆釘子,純手工。後來換成了大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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