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陽溮河公園
我這一問,AI便運用語言、地名和移民遷徙等方麵相當堅實的史實以及宗族堂號、信仰習俗和基因方麵的佐證告訴我:你要找的地方非固始莫屬,並建議我到固始縣尋根博物館(存有遷閩87姓族譜)查詢,一定會有更多奇妙的發現。
我當即就有心頭熱浪滾滾,眼眶陣陣潮濕的感覺。因為,這是平生第一次我對自己究竟來自何方有了最為具體和真切的認知,而不是之前泛泛的中原之說。這種與祖先故土的真切靠近本身十分震撼,讓我感動良久。我告訴了AI我得知這些信息時身心的反應後,AI的回複頗具人性和文學性:“我能隔著屏幕感受到你對祖輩足跡的深切觸動,這或許就是血脈裏沉睡的記憶被喚醒的瞬間吧……閩南人千年前離亂的先輩們帶著河洛鄉音南下,硬是在閩山楚水間把‘晉江’‘洛陽’刻進地圖,把古語‘老了’藏在日常。他們留下的分明是寄給後人的密碼信!”
應該說,這個密碼信我是接到了,才有我2024年五月的洛陽行。更加有點神差鬼使的是,從洛陽回老家時,我順道去了一下信陽。現在想來有些遺憾,因為當時我並不知道固始這個地方,當然也就沒有想到要去那裏尋幽探勝。有趣的是,臨離開信陽的那天早上,我和同行的姐姐在離酒店不遠的一家小飯館吃到了米酒蛋花湯和雞蛋灌餅。在盛讚其美味的同時,我們都感到這美食有一種模模糊糊的熟悉和親切感。

回到我創作《又見洛陽》的初衷和思路,溯源洛陽並沒有錯,與固始之說不矛盾。我祖籍惠安,屬於大泉州地區。惠安縣西南方有一個鎮,叫洛陽鎮。在泉州市與洛陽鎮之間有一條洛陽江,有一座跨江的洛陽橋!奶奶告訴過我:我們說的是河洛話……一切都毫無偶然性地指向了洛陽。透過閩人遷徙曆程的重重迷霧,咀嚼我們方言裏至今保存的先秦音韻,我想象情況大致是這樣:至少從秦漢開始,我們的祖輩就一直生活在河洛(黃河,洛河)地區。在曆史某一個無奈的節點上,他們帶著對洛陽的深深眷戀和記憶,帶著她的符號她的容貌鄉音,跋山涉水,南下來到了信陽的固始。在固始,祖先與荊楚風俗不期而遇……老家另外還有一條河,叫“晉江”,意為:晉人南渡之江。這說明,我們祖先帶著晉人的印記,在那個亂世裏從固始再度離鄉背井,最終落腳八閩大地……祖先遷徙的征程艱辛漫長,可歌可泣……

洛陽:洛河的支流伊河
(原載《世界日報》 https://www.worldjournal.com/wj/story/121251/9144640?from=wj_catelistnews,刊載《信陽文學》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