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家支付平台由年輕的馬斯克推出,幾度交手之後兩個對手合並成貝寶支付(PayPal)。新公司生意蒸蒸日上,馬斯克誌得意滿,帶著新娘去澳大利亞度蜜月。哪知蒂爾密謀政變, 一舉把他炒掉,隻因為過於偏愛微軟程序,這當然是避免傷害感情的,無須刨根問底的原因。
然後重金請了律師,準備小馬哥回來大鬧。
馬斯克卻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因為不想傷害這個曾傾注他全部心血的公司。
此後彼得·蒂爾親自主管,巧妙打包,將貝寶高價賣給 eBay。所得分成多塊,馬斯科得到最大一塊。阿貓阿狗都賺得盆滿缽滿,歡天喜地創建了各自的,如今成了市值數十億、上百億美元的七八個超大公司,耳熟能詳的有特斯拉汽車、太空探索技術、愛彼迎、社交媒體以及油管。
其實在炒掉馬斯克之後,出售貝寶之前,蒂爾有足夠的時間做手腳,瓜分馬斯克的大餅,但他沒有那樣做。他要的是實現自己理念的貝寶的管理權,而不是對手的腰包。
幾乎同時,李彥宏加入徐勇在矽穀的初創公司,移師北京成立“百度”,很快將徐勇手上的股票稀釋—— 這格局注定他永遠停留在一家公司裏,三十多年過去,如今的百度難與“PayPal黑幫”所創建的任何一間公司相提,李彥宏一介土豪也根本無法與橫跨政府、金融、科技、學術的蒂爾並論, 這是李彥宏的個人悲劇, 也是中國的悲劇。
再說馬斯克拿到貝寶給他的一億八千萬美金,立刻成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製作可回收的火箭。
接連三次爆炸之後,馬斯克燒光了幾乎所有的積蓄,這時蒂爾揣著200萬美金來看他。勢不兩立的對頭如此大度,小馬哥感動得稀裏嘩啦。這個性情中人讓蒂爾感動,他拍著小馬的肩膀說:“老弟,我看好你,事不過四,再試怕啥?有咱老Paypal的弟兄們呢。”
這一次成功了,馬斯克立馬拿到NASA的數億美金的商業補給合同。
(話說20年後,馬斯克跟特朗普反目成仇,蒂爾給特朗普打電話說:“大爺,您還真生氣了不成?他就是個大孩子啊。”特朗普細想是那麽回事兒,於是釋懷、寬宥、重歸舊好。)
火箭發射成功的消息傳到矽穀, 老Paypal二三十人齊聚一堂,為小馬哥幹杯。蒂爾說, 我沒少跟這家夥吵架, 但那是在圈裏,關起門來吵;出門在外,永遠不跟自家人作對。
油管的創始人陳士駿說:“老哥,您口口聲聲說要原創,說要言必己出;可這句‘永遠不要跟自家人作對’ 是電影《教父》中邁克爾·柯裏昂跟他二哥說的。”
眾人七嘴八舌:
“咱們就是顛覆舊秩序、製衡現有機製、重塑社會輿論爭奪公共話語權的科技黑手黨。”
“這種來自團隊的專業支持,也極大地降低了創新者的試錯成本。”
“在高壓下淬煉出的情誼,彼此有著可貴的信任與默契。”
“定期聚會、分享前沿趨勢與關鍵信息,成為若幹個高效的資源合作團隊,推動矽穀創新生態的“核心引擎”,從科技到金融,從哲學到政治。繪製波瀾壯闊的顛覆者版圖。”
“咱們已然成為讓人敬畏的科技強人組成的黑手黨,蒂爾就是咱們的教父!”
2004年早春,馬克·紮克伯格在哈佛同學圈建立通訊平台,通過人工智能,精準的定向發送廣告,業績不俗。他將這個商業模式和個人履曆發給幾個風投機構,希望得到融資。很快就收到回信,信上說舊金山商業街670號禮拜堂咖啡館五月十三日下午兩點半麵會。
這天是禮拜天,紮克伯格19周歲的最後一天,兩點剛過,便來到咖啡館惴惴不安地等候。兩點半,貴人如期而至,簡短寒暄之後,落坐在臨街的一個桌前。
紮克伯格本來就局促不安,哪裏敢跟蒂爾那雙鷹隼對視,避開刺人的眼光,低頭順眼, 可巧看到蒂爾的褲腳下的襪子,一隻藍白相間, 一隻純黑——讓人談虎色變的科技黑幫大佬這般穿搭太可笑了,他忙拿起餐巾紙,硬是把浮上嘴角的笑意摁了回去。
虎口托著下巴,蒂爾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 —— 出門前突發奇想,刻意換了一隻不同的襪子,賣了個破綻,果然讓這個半樁小子舒緩了緊繃的情緒。蒂爾靜靜地聽完輕鬆自若口若懸河的宣講後,對紮克伯格說:“最打動我的是這個模式的潛在規模、海量數據和精準定向。但要將這技術構想實現成產品還有一條漫漫長的道理,如果你不怕失敗,敢於試錯、能夠承擔風險,永遠不把成功和失敗當作終點,那這50萬美元啟動資金就是你的。”
後麵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這區區50萬換來了千萬美金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