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07/12/25,星期六)

jguojob (2025-07-13 18:02:46) 評論 (0)

我的一天(07/12/25,星期六)

文/勞柯

中午回到家看到二閨女正在吃飯,滿屋的飯香,於是我就問她吃的啥,她說:“爸爸,你每一次進屋為啥都問我吃的啥?”我說:“因為我每次進屋都看到你在吃東西。”孩子媽媽說:“吃東西好,孩子就應該無時無刻地吃。”我走到餐桌前看清二閨女吃的是韓國版亂燉:油炸豆腐,魚豆腐,寬粉條,丸子,青菜,蘑菇。那湯的顏色紅紅的,估計加了不少辣椒。我問她是不是自己做的,她點頭說是的。二閨女吃得太辣,她做的飯家裏的其他人都吃不下去。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把麵發上了,現在那麵發得‘氣呼呼’的。我拿著麵團讓二閨女看,她用手碰了碰,然後豎起大拇指。我問她想吃包子還是饅頭,還沒有等她回答,我補充說包子有餡饅頭是實心的。她問我想做啥,我說我想做饅頭,她說那就做饅頭吧。饅頭要比包子好做多了,不一會功夫我就把饅頭蒸上了,孩子媽媽過來問我蒸的啥,我說饅頭,她說她特意出去買了肉餡,以為我要做包子,我說我沒有看到肉餡,二閨女讓我做的饅頭。

吃饅頭就要有湯,於是在蒸饅頭的時候我用孩子媽媽昨天燉的肉加到她做的冬瓜湯裏然後燒開,那冬瓜湯就變成了冬瓜燉肉湯。孩子媽媽看到我把她做的冬瓜湯改造了一下,說:“我本想喝清湯的,你怎麽把肉加進去了?”我說:“我喜歡喝肉湯。”她說:“可憐了我好好的一鍋冬瓜湯啊!”大閨女跑過來問怎麽了,我說:“我把你媽媽做的冬瓜湯重新製作了一下,變成肉湯了。”她問今天中午吃啥,我說饅頭加冬瓜肉湯。她看了看湯,憋了憋嘴,說:“可以吧。”

嘴裏說可以,但等到吃的時候,大閨女隻盛了一點湯,吃了一個饅頭。二閨女說自己已經吃得很飽,吃不下饅頭了。不記得孩子媽媽有沒有吃饅頭,但我記得自己喝著肉湯吃了三個饅頭。

做飯容易刷鍋難。孩子媽媽說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廚房裏洗刷了,這個我絕對相信。我們三個吃好了,用過的碗筷往廚房裏的水池裏一放,各幹各的事去了,孩子媽媽就開始洗刷。我看看剛剛用過的各種各樣家什,心想:估計要花個吧小時。

三歲之前,二閨女的頭發都是我理的,後來她不讓我給她理發了,原因是有一次我沒有按照她的要求理。按孩子媽媽的說法那叫違背顧客的意願,沒有投訴我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讓我給她理發。上個月孩子媽媽給她理得不好看,在我保證按照她意願幫她修一下後,她才勉強讓我修一下,修完後發現很好看,於是她重新評估了一下我的理發技術,昨天竟然主動要求我今天給她理發,我受寵若驚啊!

今天她提的要求是頭發高於肩膀但不能露出脖子。我把我的理發工具排好,然後讓她坐在鏡子前麵,對她說:“我完全按照你的意願剪。” 她看著我和理發工具,說:“謝謝爸爸!好酷啊!” 今天理發非常成功,二閨女對著鏡子至少說了五次謝謝。雖然我說我自己可以收拾,她依然幫我搬走了椅子和拿走了吹風機。等收拾好了,她叫她姐姐過來看她的新發型,姐姐一臉羨慕,我對她說:“要不要爸爸也給你理一下發?”她趕緊搖頭,連聲說:“不要理發。”大閨女想一直留著長發,她想知道她的頭發最後能長多長。

新發型很好看,二閨女很高興,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看到我還在說‘謝謝爸爸’。我說院子裏的草該剪了,她說那我們去剪草吧。前院的草坪很平,二閨女可以剪,而後院是個山坡,她剪不了。她花了二十幾分鍾把前院的草剪了,掙了十塊錢;我花了一個小時把後院的草剪了,掙了一塊孩子媽媽自己用西瓜汁做的冰糕。

吃完冰糕後我坐下來休息,孩子媽媽說貓貓老了,我問她怎麽知道的,她說剛剛它想蹦到廚房的台子上,結果掉下來了,這在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我說可能是一時失手吧,昨天我還看到它跳到冰箱頂上去了呢。說完,我突然有些不確定是哪天了,可能是前天,也有可能是大前天,或者上個月。我越想越不知道是哪一天了,日子過得有些糊塗。

孩子媽媽說孩子的外公和外婆要去廣州辦點事,她查了一下去廣州的高鐵隻需要六個小時,但‘老頭’一定要坐綠皮火車,我問綠皮火車要幾個小時,她說要十七八個小時,我問老頭有沒有給原因,她說原因是他可以在火車上睡覺。聽她說出原因,我就笑。大閨女跑過來問怎麽啦,孩子媽媽說:你爸爸有神經病,你外公不但有神經病,而且不可理喻。我笑得更響了,突然有點岔氣,胸口疼,我趕緊捂住胸口。二閨女跑過來問我怎麽了,我說胸口疼,她問我吃魚油了嘛,孩子媽媽說我天天吃。大閨女就用她的大手給我拍後背,一巴掌下去,我的疼痛一下子由前胸轉到後背上。我說:“閨女,你這是趁機報複。”大閨女說:“誰讓你有神經病。”

說完,她示意我站起來,然後作出要玩頂牛的姿勢。在她小的時候,我們經常玩頂牛,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玩過了。孩子媽媽見我們要玩頂牛,趕緊說:“等我走開,別碰傷到我。”我站起來,低頭看看她的大腳丫子,抬頭看看她的臉,想想後背剛剛可能被打出的五個手指印,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能勝利,於是隻和她推了兩下手,就宣告投降。

我投降了,大閨女勝勝利利地走了。

我對孩子媽媽說:“我已經堅持寫八年《我的一天》了,今年之後就不寫了,然後等到孩子大學畢業後再重新開始寫。”孩子媽媽說:“孩子大學畢業了,估計貓貓也不在了。你現在《我的一天》主要寫她們三個,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寫啥啊?”

她這麽一問,有點把我問住了,不過我心想:生活有很多美好的,要寫總是可以寫的,大不了我就寫為啥我一定要坐綠皮火車而不坐高鐵。大閨女如果聽說我要坐綠皮火車,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孩子說:你外公不但有神經病,而且不可理喻。

閨女如果這般說我,我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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