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川普再度踏上國際舞台，前往荷蘭海牙出席北約峰會。他不僅舊話重提，還毫不客氣地回顧了多年來“讓歐洲掏錢”這條不歸路。他表示自己早年就提出讓北約各國將國防預算提高到GDP的5%，當時一片反對聲——如今再看，曾經的“笑話”，終於成為“主流”。而促使這一轉變的，並不是川普喋喋不休的壓力，而是俄羅斯坦克實打實地開進了烏克蘭。
這場戰爭讓歐洲人清醒了一些：如果不掏腰包，就得掏命。川普的邏輯從來不複雜：美國當然會支持歐洲，誰讓咱們是盟友？但美國沒義務為你們的“安全懶政”買單。說得直白點，就是“你家起火，不能總靠我從隔壁拿水桶”。
讓我們先來看看賬本。北約有31個成員國，根據2023年數據，美國一個國家就承擔了北約總防務支出的近70%，而其GDP在北約中所占比重“僅”為約43%。也就是說，按股分攤，美國已經大大“溢價”；換句話說，歐洲人吃了大鍋飯，卻不願意自己帶米。
更諷刺的是，早在2014年，北約就達成共識，各成員國承諾到2024年將國防預算提升到GDP的2%。可是十年過去，仍有不少國家未完成目標，有些國家如比利時、盧森堡甚至連1.5%都不到。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歐洲國家用“嘴巴支持防務”，實際卻“軍備囊中羞澀”。
川普於是上來一頓咆哮，搞得當年不少北約國家氣急敗壞，說他不講外交禮儀，不顧戰略默契。但如今的現實是：烏克蘭被打成焦土，芬蘭、瑞典也加入北約求“庇護”，連德國都宣布軍備“大躍進”計劃，把國防政策翻了個個。川普沒變，是現實在追著大家變。
“歐洲要自立”不是川普一人的孤勇，而是美國的長期戰略。川普的話在歐洲耳中刺耳，但在美國耳中卻是家常便飯。“歐洲要為自己的安全買單”，這並不是川普一個人的即興發言，而是自冷戰結束以來，美國戰略圈一直在反複提出的老調。最典型的，是2011年時任國防部長蓋茨在布魯塞爾一次演講中，怒斥歐洲國家“防務搭便車”，稱北約正麵臨“軍事上的兩極分化”，未來“美國人可能無法繼續容忍這場一邊倒的安排”。
拜登政府雖然口頭上更溫和，但實質上對歐洲的期待是一致的。比如拜登時代強調所謂“歐洲戰略自主”，表麵看是讓歐洲自己更強大，實質也是美方希望減少在全球安全事務中的財政與軍事負擔。拜登說得溫和，川普說得直白，但本質如出一轍：我們美國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烏克蘭戰爭爆發後，歐洲國家一邊高喊“烏克蘭不能失敗”，一邊又拿捏援助資金，一再討價還價。美國向烏克蘭提供了超過760億美元援助，但德國呢？勉強趕上“300億”這個門檻。法國、意大利、西班牙……表現也都差強人意。難怪川普忍不住怒了：“你們鄰居家起火，我開著消防車萬裏奔襲，你們卻連鐵鍬都不願意拿。”
地理位置決定戰略重心。歐洲大陸上烏克蘭與俄羅斯的戰爭，對歐洲構成直接威脅；但對美國來說，這是跨大西洋的“第二戰場”，邏輯上遠不如亞洲或太平洋安全來得重要。在這種背景下，美國人越想越不值。你說是打中國，我理解；你說是維護台灣海峽、南海航行自由，好歹和我印太戰略掛鉤；可你說是保波蘭、保匈牙利、保斯洛伐克？“Excuse me？”這根本不符合美國第一戰略。川普說得沒錯：你們歐洲人要防誰？要保誰？那是你們的事，別每次都拿著美國的信用卡刷大頭。
長期以來，美國在北約裏承擔大頭，被包裝為“大國擔當”“領導責任”“國際道義”，但其實更多時候隻是“政治正確”綁架下的無奈妥協。政客們嘴上說要領導世界，心裏卻清楚：選民要的是回報。川普罵北約、甩鍋歐洲，說到底也是回應美國本土民眾“別再管別人家破事”的民粹情緒——而這種情緒，正越來越主流。從“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到“美國優先”，川普反映的是一種已經普遍化的美國思維：不是不支持盟友，而是不想再為別人做白工。
如果說俄羅斯是歐盟共同麵對的威脅，那麽如何回應這場威脅，必須成為歐洲國家“成年禮”的試卷。川普用粗暴的話語點出一個溫柔的真相：歐洲安全不能靠幻想，要靠坦克、火炮、導彈、訓練和預算。這不是川普“甩鍋”，而是歐洲真正走向政治自主、軍事成熟的必經之路。
以德國為例，過去幾十年長期低配軍備，被戲稱為“紙上軍隊”。但如今德國終於宣布將軍費提升至GDP的2%，並規劃百億歐元軍費專項計劃。法國也表態將加大軍備支出。意大利、西班牙也都開始意識到：花錢保平安，是比省錢挨打更合算的買賣。烏克蘭不是結尾，而是開始。北約的未來不是美國單方麵“罩著”，而是歐洲全麵接手主場事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