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伊朗確實有點“獨自美麗”:核計劃照推不誤,中東事務頻頻出手,口號喊得震天響,外交場上也是張弛有度,看上去風光無限。但真正打起仗來、被以色列導彈和美國B2聯合“勸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像成了那種“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中的屠狗輩——看著義氣,關鍵時刻沒人救。

那麽,伊朗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何如此“高處不勝寒”?
如果說伊朗的國際形象是一棟房子,那它的核計劃就是那根歪歪斜斜、人人都怕塌的主梁。伊朗堅持自己的核計劃是“和平利用核能”,但外人卻怎麽看怎麽像在憋個核彈。美國和以色列更是早早貼上“圖謀核武”的標簽,發動一波又一波的製裁、談判和“技術打擊”。國際原子能機構三天兩頭盯著伊朗的離心機轉速,一有風吹草動,西方就開始倒吸冷氣。
問題在於,核擴散並不是一個“美西方專屬焦慮”,連一些非西方國家,包括伊朗周邊的阿拉伯國家,私底下也對伊朗的核計劃心懷芥蒂。畢竟,一個對內鐵腕、對外強硬、宗教政體驅動的國家,一旦握有核武,誰能睡得安穩?於是,在伊朗遭襲後,國際社會不少人雖然嘴上“呼籲各方克製”,心裏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簡而言之,伊朗的核計劃把自己活生生搞成了“可能的威脅”,大家擔心的不是伊朗被欺負,而是它將來反手欺負別人。
宗教本應是撫慰人心的工具,但在中東,它常常是撕裂的起點。伊朗是什葉派的大本營,而中東大多數阿拉伯國家則是遜尼派掌權。從曆史到現實,這兩派之間的糾葛比清宮劇還精彩。而伊朗不僅僅是宗教上“異類”,更以革命輸出的姿態將自己塑造成什葉派的守護者——這就等於在鄰居家門口安了攝像頭,還是帶麥克風那種。
再加上伊朗對黎巴嫩真主黨、也門胡塞武裝、伊拉克什葉派民兵的長期支持,搞得周邊遜尼派國家心驚膽戰。沙特、阿聯酋、巴林等國家,早就對伊朗滿肚子火。於是,哪怕以色列和美國對伊朗動手了,這些國家雖然表麵“譴責侵略”,但內心大多是:“終於有人出手整整這個討厭鬼了。”這就是伊朗的窘境:它自認為是中東反美反以的燈塔,但鄰居們更覺得它是攪局的黑燈。
不過,伊朗還是有屈指可數的幾個“朋友”,隻是一個比一個“惹事”。它支持的黎巴嫩真主黨,是以色列的“死敵”;援助的哈馬斯,常年與以色列衝突不斷;伊拉克和也門的什葉派武裝,在各自國家裏也往往是內戰的主角。這些組織在國際輿論場上幾乎沒什麽“正麵形象”,很多國家幹脆就將它們列為“恐怖組織”。
於是,伊朗這種“朋友陣容”,讓國際社會看了更不敢靠近。誰要是跳出來為伊朗鳴不平,就等於在為這些被西方打上“恐怖分子”標簽的組織背書,政治代價太大,沒人願意冒這個風險。在外交舞台上,名聲重要。有“朋友”沒問題,但如果這些朋友一個個都在全球黑名單上,那你自然也被一同貼上了危險的標簽。
這些朋友,要“撐場麵”還行,要在伊朗被炸的時候“出手反擊”,那是妄想。伊朗的朋友,跟它一樣被排擠、被孤立,本就沒有能力在國際舞台上扭轉局勢。
很多人不理解,中俄不是伊朗的“老朋友”嗎?怎麽“猶抱琵琶半遮麵”?在關鍵時刻連一句“強烈譴責”都吝嗇?其實,朋友歸朋友,利益優先。
先說俄羅斯。在中東,俄國的算盤打得比誰都精。它在敘利亞有基地,要和以色列維持默契空域安排;它也不希望美伊開戰升級,讓自己卷入不必要的衝突。所以,俄國的反應永遠是“高度關注局勢”、“呼籲政治解決”,外交辭令一套一套,動真格的?別指望。
再看中國。中國在中東的關注點主要是能源安全和“一帶一路”戰略落地。不管是沙特,還是伊朗,中國都希望“一個都不得罪”。要是因為伊朗得罪了以色列或海灣國家,那在經貿、能源上就會被牽連。更重要的是,中國深知,像伊朗這種地緣政治火藥桶國家,是朋友就要常備滅火器,因此除了口頭上“強烈譴責”,行動上采取“不選邊站”,君子動口不出手。
所以,無論是俄羅斯還是中國,他們都沒說“支持伊朗反擊”,也沒過分莊重地“強烈譴責美以”,最多就是一些外交辭令,充滿技巧的保持距離。他們與伊朗之間,是彼此需要但又彼此防備的合作關係。
伊朗的尷尬在於:它是中東最具“話題性”的國家之一,幾乎每個地區熱點事件背後都有它的影子。它喊著反美口號,支持反以組織,用實際行動捍衛自己的戰略利益,但也因此把自己逼到了國際政治的“異類”位置。當它遭到襲擊,很多國家即便同情,也不敢公開表達;即便表達,也隻是外交辭令。 在這個講究“理性利益最大化”的國際社會裏,伊朗就像一個理想主義者,被現實按在地上摩擦。它希望憑借“反霸權”姿態贏得世界的喝彩,但世界給它的回應,是複雜的沉默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