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ex Y. Grey
某個秋天的晚上,飯桌前,克莉絲汀隨口提起,她找到了一位雙性戀女郎。伊萬抑製心跳,詢問細節。他斷定妻子是開玩笑。
“找到了?是什麽樣的女郎?”
“東亞女郎。”
“東亞女郎!”
“正是。我知道你對東亞女人有幻想,甚於其他種族。誰叫你走運呢?我找到的恰好是東亞人。”
“你逗我呢。東亞女郎,怎麽有興趣加入三人組?東亞女郎很傳統的。到了年紀結婚生子,滿足父母的期待,也實現自己的夙願。”
“這是你的偏見,說重一點是性別歧視、種族歧視——你研究這些,可以讓你的學生們分析,究竟是哪種偏見——這位女郎就不一樣。”
“你從哪兒找來這位不一樣的女郎?”
“放心。她不是性工作者,也不是流連社交網站的交際花。她是中國來的留學生,畢業後在S城工作。八月你去佛羅裏達開會,我無聊去了一個聚會,撞上的。閑聊之間——你知道的,微醺女人之間的小話題——她說她不確定性取向,希望深入探索。我想起了我們的討論,委婉地提了三人組。先撒了個白謊,說我有兩位朋友,是夫妻,有文化,有涵養,沒性病,生活優裕,別無他求,隻想試試三人組。這對朋友長得都不賴,而且絕對安全,連小動物都不傷害。這是個探索性取向的好機會,如果我不是有夫之婦的話,也動心了。不知她是否覺察了什麽,但她有興趣,請我在尊重她的隱私的前提下,幫忙聯係。”
克莉絲汀打住,不動聲色地觀察丈夫。他的呼吸急促了。
“我佩服你與陌生人交流的能力,”伊萬說,“但我不敢相信。這個中國女孩真的存在嗎?她是不是太天真了?她知不知道,作為三人組之中最脆弱的一角,即使身體安全(我們倆絕不會打她或者強暴她),她感情上能應對嗎?打個天文學的比喻(伊萬也有涉獵)她就像一顆行星,卷入了兩顆相距近的雙星的引力場,她會被撕碎的。”
“誰如你這般惜香憐玉呢?不過這次我展示了作為朋友(而不是三人組的潛在夥伴)的正直與忠誠。我告誡她這隻能是一場性愛遊戲,不能摻雜任何感情。摻雜感情將陷她於險境,作為她的朋友,這是我不願見到的。如果探索性取向之後,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位溫文爾雅、對女人做小伏低的丈夫——”
“那位丈夫當然會委婉地拒絕她。”
“不管他是否拒絕、委不委婉,她將如何麵對那位將她請進家門,和自己的丈夫同享歡愉,結果被她背叛的妻子?”
“一個是涉世未深的新移民,一個是經驗老道、出手霸氣的夫人,勝敗如此明顯!”
“我不知哪種情況——愛上了丈夫,還是愛上了妻子——更糟糕。假如她愛上了那位妻子,還被拒絕,三十多歲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她,會怎樣崩潰?”
“這位中國姑娘三十多歲?”伊萬問,“還在探索性取向?”
“中國姑娘不是很傳統嗎?你說的,隻想結婚生子。從來沒探索過,直到三十多歲,不足為奇。”
“你闡明這些,她仍然想加入三人組?”
“可不是。隻能說探索性取向是件大事。她倒不擔心感情上受傷害,而是更注重身體的安全,為此她提了一些條件,很具體,如果不能滿足就免談。她清楚處境,知道應該保護自己。也許她不像你想象的單純?”
“她提了哪些條件?”
“說起來你會不悅。條件都是關於那位丈夫,也就是你的行為的。哪些允許,哪些不行,哪些看她的心情。我這裏有本帳(她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她沒針對那位妻子提條件。可能猜到就是我,還挺信任我。”
“我不怪她。一個女人對陌生男人有戒心,天經地義,何況是這種特殊情況。我好奇,都是哪些條件?我的哪些行為是被允許的?我可以親吻她的乳頭嗎?”
“可以,但不準用牙咬。”
“我可以請她親吻甚至輕咬我的龜頭嗎?”
“這要看她的心情。你到時候申請,她未定同意。”
“我可以手淫,然後射到她臉上嗎?”
“這個她沒說。你可以到時候申請,我也可以事先幫你問。不過憑我的判斷,你會失望的。”
“我可以親吻她大腿內側嗎?”
“應該可以吧,我記不清了。”克莉絲汀有點不耐煩。“看來記憶未定可靠,當時討論也不夠全麵。但有個原則,那就是你的行為是她說了算。不讓做的,不管你多麽渴望,都不行。比如說,勃起之後,你的陰莖必須由她引導,或者她授意下由我引導,才能去某些地方,不能任由你亂戳。這些條件是否太苛刻?”
“完全不。任何一個尊重女性的人都明白,沒有比這些更溫和的條件了。”
“那麽你是接受了?”
“全盤接受。”
“因為這些條件,還有實時的申請和批準,做愛可能比較緩慢。如果指望色情電影那種誇張的節奏,趁早打住。而且,考慮到參與的人數——不是兩個而是三個——做愛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計劃一個小時。”
“緩慢最好了,我就喜歡緩慢。一個小時棒極了。”伊萬放下刀叉,兩手摩擦,像運動員比賽之前。“原來是真的,難以置信!”好久才平靜下來。
“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請講。”
“按你講的原則,有沒有一種被允許的行為,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使得我的陰莖能與她的陰道,甚至隻是外陰,有某種程度的接觸?”
“你的意思是,能否做最簡單的插入?”
伊萬點頭。
“你必須戴避孕套。”
“當然了。一直戴。”
“可以的,”克莉絲汀一笑,“如果隻是我跟她親熱,你蹲在二十英尺之外打手槍,那叫什麽三人組?放心吧,我問過。”想了想她又說,“不過,她心情不好就難說了。一切在她。”
“她叫什麽名字?”
“婷婷。”
(待續,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