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統拜登再上頭條,兩個新身份:大反派,癌症患者,而且兩者詭異相關。宣布癌症確診時,媒體、左翼、川普正對拜登齊聲合力吊打,各路大腕們拿他當活靶子。
觸機是CNN當家主播Jake Tapper齋克·塔坡推出的新書《原罪Original Sin》,爆料拜登隱瞞健康狀況,儼然新版尼克鬆,水門幽靈複活。衝天大火燃起,癌症消息無疑火上澆油。
本篇英文版:Biden Ain’t the Sinner, Stupid - What on earth is Jake Tapper after?
故事太大,絕不簡單,必須深挖,分上下兩集。塔坡們為什麽選在此時發難?主流媒體為什麽再次一擁而上,吊打拜登?當下亂局,真是拜登昏庸誤國?川普複辟,真是拜登自私誤黨?先來複盤:群起討伐拜登,是怎樣一步步形成的?
胡爾“診斷”
2025年5月,川普百日強拆剛過,國是動蕩,風聲鶴唳,媒體對拜登的圍剿高潮驟起。CNN台柱塔坡與小他20歲的後生政治記者湯普森Alex Thompson合著的新書發行,居高臨下,替天行道,不容分辨,對拜登痛下狠手。拜登“昏聵老糊塗”,“自戀”。主流媒體迅速響應,討伐聖戰全麵打響。一夜之間,輿論定調:拜登讓川普二次當選,是美國民主政治的巨大負資產;拜登讓美國陷進大爛攤子,是國民公敵,必須清算、討伐。真有這麽嚴重?
事件一波三折。
新書營銷火力十足。5月中旬正式發行前,作者就在幾家主流左翼大報刊撰文賣書,提前劇透,指控拜登團隊在競選和執政期間掩蓋認知惡化真相,欺騙全國選民。
發行當日,湯普森在其供職的網媒Axios發布內部錄音,爆料前白宮人士私下承認拜登健康和決策能力堪憂,進一步強化了“掩蓋真相”的指控。所謂“實錘證據”,是拜登接受特別檢察官胡爾Robert Hur問話時,說錯事情的年份。這又是怎麽回事?
共和黨籍胡爾,受時任拜登政府司法部長加蘭Merrick Garland親自任命,負責調查拜登涉密文件案。2023年10月,胡爾對拜登兩天問話,2024年2月公布報告,決定不予起訴。
詭異的是,是胡爾在報告中對拜登的“臨床醫學”診斷,稱拜登有記憶混亂、失誤。他在國會作證時還特別強調這一點,引發政界和輿論界強烈反應。共和黨方麵立即借題發揮,指控白宮隱瞞總統健康狀況,欺騙國民。這為後來的拜登退選投下陰影。
塔珀-湯普森的新書加上Axios錄音,不但重新翻出對當年大選中的胡爾報告和與共和黨的一錘定音,還進行“創意解讀”:拜登之所以沒被起訴,不是因為清白,而是因為太昏聵,不值得。這種套奇談怪論,今天卻被當做清算拜登的鐵證。靠譜嗎?還是作者的臆想腦補?
川普報仇
考察拜登認知能力,既不是胡爾的使命與職責,也不是他的專業領域。但他偏偏利用職權和國會平台,給出診斷。拜登處理文件是否失當,是否構成刑事犯罪,是純司法問題,遠在塔坡-湯普森專業之外。拜登白宮是否隱瞞健康狀況,需要慎重調查和證據,不能拿非專業判斷作為理據。川普迅即反應,借新書和錄音事件,將拜登定性為“國家安全威脅”,並稱民主黨為“共謀的腐敗政黨”。他自詡“真相揭露者”,稱拜登從一開始就“不適任”,要求司法部啟動正式調查,追究刑事責任。總統下令調查前總統,真的假的?
民主黨、主流媒體方麵反應也極為激烈。這是另一大堆話,另文詳說。
問題來了:民主黨司法部長任命的共和黨檢察官胡爾,診斷拜登腦子壞了;兩個左翼藤校文科本科畢業的媒體人,借此指控白宮作弊、宣稱胡爾不起訴是出於慈悲。司法業界、精神醫學界曾有抗議,但胡爾、國會共和黨、塔坡-湯普森的用心遠非不專業的判斷那麽簡單,稍後詳說。
問題繼續:川普三次參選,唯一敗給拜登,盡管他百般否認並策動叛亂以推翻大選結果;任期內兩次被彈劾,險些被罷免;離任後被刑事追責、審判、定罪;川普指控拜登,利用司法作為政治武器迫害政敵;拜登決定參選連任,主要原因正是針對川為逃罪而宣布參選。
看不出塔坡和CNN、Axios們會否、能否阻止川普對拜登的政治迫害,但無疑,塔坡-湯普森的操作,為川普報仇提供了絕佳機會。患癌的拜登,能經得起這番折磨嗎?
拜登那次說錯年份,是其長子癌症去世年份。說話失誤、一時說錯人人都會有,總統並不例外。司法調查在任總統極罕見,檢察官直接問話兩天更罕見,曆史上隻有克林頓和拜登兩次,都是共和黨檢察官問話民主黨總統。
這不僅因為總統地位特殊,更因為工作壓力巨大,美國總統是全球權力最大、壓力最重的職位。克林頓和拜登都必須暫停工作,全力應對。共和黨總統川普遭遇調查,拒絕了共和黨特別檢察官繆勒的問話。
拜登口吃、口誤從來一直被議論。盡管文宣策士們有怨言,但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其口頭不利落影響執政或造成損害。
川普可能借塔坡-湯普森的輿論風口,下令司法調查、追究拜登刑責。但目前看,塔坡-湯普森們的指控無證據、無動機、無實質傷害,都是老掉牙的陳詞濫調、捕風捉影。川普與媒體的反拜非神聖同盟很重要,後麵再詳說。
那麽,拜登的認知能力到底有沒有問題?有多嚴重?
拜登患癌
關於他的認知能力,拜登被盤問無數次,每次都回答說“我腦子一直沒亂”。從他最近參加采訪和娛樂節目看,他的思維與認知不像是嚴重衰退。口誤、一時記不清某個細節,人人都會發生,何況年長者,何況極端敬業的總統。介紹一對新概念:流體與晶體智慧,現代認知心理學和神經科學對人類智慧結構隨年齡變化的基本認知。
流體智慧(Fluid Intelligence)指處理新信息、解決新問題、邏輯推理、模式識別的能力,不依賴既有知識或經驗,通常在20歲出頭達到頂峰,之後隨著年齡增長逐漸下降。例如,年輕人更擅長快解數學難題。
晶體智慧(Crystallized Intelligence)指通過學習和經驗積累而獲得的知識、語匯、判斷力和社會智慧,包括語言能力、文化常識、專業知識等,通常隨年齡和經驗的增長穩步上升或保持穩定。例如,年長者可能更擅長給出成熟判斷、寫作、曆史理解、政治分析。
晶體智慧解釋了年長政治家的優勢,年長未必都是“老糊塗”。媒體和左翼對拜登出離苛刻,對川普則完全視為常態。有一點可以肯定:苛責非難拜登的胡爾、塔坡、希夫、克魯尼、Van Jones、Jon Stewart、湯普森等人,都正在流失流體智慧,正在老邁。
未來的科學倫理發展,或者會反對歧視、迫害老年人與口吃者。但那是未來,眼前局麵醜陋凶險。
5月18日,星期天,拜登辦公室聲明,前總統被診斷出患有侵襲性前列腺癌,已擴散到骨骼。上周出現泌尿係統症狀,診斷出患有前列腺結節。周五確診為前列腺癌,Gleason評分為9分(5級),並伴有骨轉移。雖屬於偏“激進”類型,但這種癌症對激素敏感,可以有效地管理。
僅從醫學專業角度看,前列腺癌在老年男性中極為常見,發病率高達13%,惡變率不高。21世紀癌症醫學手段先進,卡特總統的黑色素瘤轉移到肝和腦,免疫治療效果顯著,卡特不但一直沒有失智,而且活到百歲高齡。拜登病情不比卡特更重,且治療手段更先進。
關愛和問候來自全球。這次,拜登的死對頭是川普加左翼左媒,都比癌症凶猛。但他是拜登,畢生磨礪,災難不斷,對絕境並不陌生。
舉世看問,有祝福,也有冷眼:這次,他的運氣怎樣?還能撐多久?
陰謀暴論
拜登似乎命中注定畢生坎坷。他不到法定30歲就當選聯邦參議員,卻因意外車禍失去愛妻和愛女,兩個幼兒重傷。他痛不欲生,卻在兒子的病房裏宣誓就職。他多次想參選總統,次次遭阻。老來喪長子,白發送黑發,次子失序,後多年被共和黨國會調查、司法處分。終於打敗川普當選,卻接手一大爛攤子,競選連任卻被本黨和左媒逼下台。
拜登曾與死神擦肩而過。1988年2月,他被診斷出腦底部右側動脈瘤破裂出血,極其危險,若不及時手術可能致命。他在華盛頓做了第一次緊急開顱手術,修補破裂的動脈瘤。幾個月後,他又接受了第二次手術,修複大腦左側另一個尚未破裂的動脈瘤。
拜登休養7個月後重返參議院工作。醫生告知他生還康複幾率隻有50%,但術後未出現嚴重後遺症,多年來也沒有腦動脈瘤複發記錄。
這次,拜登能否挺過討伐和癌症雙重災難,可說是命運對意誌與人性的極端測試。現實是,想靠打悲情牌擺脫困境根本沒用:患病反倒給陰謀論提供新彈藥。打擊拜登,從來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想象力加凶猛。
陰謀暴論如約而至,說些什麽?逐個看過來:
陰謀論1:一定早就知道患癌,卻膽敢刻意隱瞞到現在。癌細胞已擴散到骨頭,怎麽可能剛發現?
醫學上,老年前列腺癌發展極慢、隱匿,許多人無症狀患病多年。拜登曆年公示健康報告,都提到前列腺結節。突發症狀、活檢確診屬正常流程。若真能隱瞞,必是驚天大案。
陰謀論2:極端自私,為連任命都不要了。
曆史記錄顯示,拜登之前多次放棄競選,戀權似乎不在他的理念之內。沒有醫學證據顯示前列腺癌影響思維與認知。川普戀權?完全正常,都司空見慣,唯獨拜登不行。
陰謀論3:早就無法履職,硬撐到離任。證據?年齡,口誤,“失智”,癌症。
若果真如此,需要整個白宮參加一個天大騙局,需要宣誓作證、公開聽證、司法審理,必有人鋃鐺入獄、身敗名裂,規模遠超水門。川普和塔坡們彈冠相慶,皆大歡喜。可能嗎?如果不能,當然也沒有後果,作踐拜登可以,批評川普不行。川普和媒體從不承擔後果。可能嗎,你說?
陰謀論4:政府總能隱瞞,所以曆來隱瞞,拜登必然隱瞞。
拜登接受問話、辯論、退選、離任,拜登健康、財務、家庭,都一直像動物園的活物一樣公開,曆曆在目。拜登出訪、行走,媒體步步緊盯。要作弊不容易,除非能像川普那樣,拜登學不成川普。媒體對拜登和川普雙重標準由來已久,根本原因卻是世人都想不到的絕對平均 — 1+1除以2。該區分時等重,該公平時雙標。
陰謀論5:宣布癌症診斷消息,選擇的時機恰好對衝塔坡新書衝擊。
換句話說,一切都是人禍二不是天災。信不信由你,原話如此。
無論天災還是人禍,川普當然不會在乎。塔坡-湯普森那邊,在籌劃寫續集了吧?有供就有求,穩賺不賠,交易藝術人生。問題是,川普和塔坡怎麽會成為反拜盟友?
媒體造星
答案很簡單:因為川普與媒體本是一家,都是媒體造的星,都靠玩人、玩政治上位。本是同根生,共煎拜登急。。川普視拜登為克星,霸屏遠超塔坡。塔坡是反拜新軍,寫書直吼拜登:You are fired. 炒了拜登,批倒搞臭,逐出主流,徹底否定其政績與政治人格。川普和塔坡,都是娛樂明星,都搞錢精明。
媒體人靠交易藝術撈金,是美國社會最新現象,有著深厚媒體生態演變背景。今天的主流媒體,早已不再是第一修正案明文保護的那種自由媒體。傳統上,媒體公信力建立在真實、誠實、正直之上,競爭靠準確、速度、細節。真實,真實,真實,重要的事說三遍。
媒體的三個緊鄰 — 娛樂,生意,政治 — 都擅長挑戰真實。娛樂靠演,生意靠混,政治靠裝。經典媒體人活在這夾縫中,需要非凡定力,抵禦誘錢、權、名、色的誘惑:現利,上位,發達。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好時光。今天的主流媒體早已娛樂化、生意化、政治化,轉型自然發生,無須刻意為之。那麽新聞呢?新聞隻是副業,順便搞搞,是門麵、道具,名義上的飯碗。新媒體人的生存法則:娛樂第一,生意為本,政治主導。
齋克·塔坡就是這種生存競爭的優勝者,成為最高段位的媒體明星,當然必須集娛樂、生意、政治於一身。利益衝突、新聞獨立這些經典概念,早已過時,中看不中用,形式大於內容,觸犯了既無人追究,也沒有後果。
你沒看錯,塔坡是娛樂明星兼媒體大腕,對拿政治靠山吃山左右逢源,長袖善舞水過無痕。他的廣譜上位和綜合收益果然非同一般。
作為CNN最炙手可熱的頭牌主播,塔坡是斜杠小說作家,2018、2021兩部政治驚悚小說均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地獄火俱樂部》還被HBO選中開發成劇集。紐約時報和HBO兩大傳媒巨頭對塔坡趨之若鶩,是利益共同體。
塔坡斜杠電視節目,出鏡亮相於《周六夜現場SNL》、《每日秀The Daily Show》、Bill Mahar比爾·馬赫秀、Colbert晚間秀。大角們長期軟包裝放大傳播反拜登,潤物細無聲,推波助瀾。
他在CNN主持和策劃過若幹新聞紀錄片和專題報道,不少聚焦腐敗和權力鬥爭,節目被大力娛樂包裝。究竟是新聞,還是娛樂?CNN不說,因為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CNN專吃這一口,因為娛樂更可口、更熱賣。自詡理中客的資深主流媒體新聞人,政治攻擊更具欺騙性和殺傷力,正麵攻擊拜登比娛樂界作踐和右翼媒體誣陷更有效、更可信。
年輕時,塔坡做過調查記者。2003-2012,他是ABC駐白宮資深記者。高就CNN主播那年,奧巴馬在春天的白宮記者協會晚宴上搞笑說,“塔坡從此不再做新聞了 Jake Tapper is leaving journalism”,豈料一語成讖。
塔坡斜杠娛樂,隻表演不創作,隻腦補不研究,隻收割不播種,但卻的確已成一種文化現象,一種時代人格。那麽,CNN呢?怎樣的媒體生態造出川普和塔坡這類明星?
網紅當家
1980年,CNN開創24小時有線電視新聞模式,1996年被MSNBC和FoxNews效仿複製。網絡媒體時代,2014年CBS推出流媒體平台CBSN-CBS News,2018年ABC推出ABC News Live。三十年間,早期有線新聞的全天候飽和轟炸,演變為評論型節目,從客觀事實報道轉向觀點主導投喂。晚間檔節目全部塞滿政治評論、意識形態爭論和主持人個性秀,隻講道理,不擺事實,事實為道理服務。新聞節目越來越像脫口秀而非傳統新聞播報,情緒煽動、立場對抗、部落歸屬感變成收視率靈藥,僅有的所謂“新聞”內容也被包裝成戲劇衝突和刺激爽感,而非冷靜理性的理解。
拜電視娛樂化所賜,網紅川普橫空出世,成為新一代電視人心目中的偶像。娛樂當下,網紅當家;網紅治國,全民娛樂。
2015年至今,川普時代加速催化電視新聞生態劇變,新聞和表演密不可分,各大媒體言必稱川普,政治戲劇變成了主線內容,政策解析完全被邊緣化。
近日,代表新聞節目最高段位的CBS《60分鍾》CEO和CBS新聞新CEO相繼迫於川普壓力而辭職,標誌著川普對媒體開戰最新動態。CNN呢?去年,為搶收視率,專門為尚未獲得提名的川普開設專場,超國民待遇。再次抬舉川普,卻砸了CNN品牌,聲名狼藉的CEO辭職,落荒而逃。
這下,川普妥妥拿下整個媒體業了嗎?
川普不是那檔CNN節目的唯一贏家。沾沾自喜的女主持人雖不敵川普,卻爆紅、獲升、風頭仍勁。沒錯,CNN造星,而塔坡是最大人工媒體明星。從前,媒體界沒有明星,隻有新聞人。
30年前,新聞主播被譽為“美國最值得信任的人”。蓋洛普民調,那時60%的美國人信任新聞。而今,新聞主播被名嘴名角取代。2023,民調腰斬,絕大多數人不再信 — 低於共和黨、民主黨、總統、國會、最高法院。
什麽變了?新聞已不再,娛樂登場,情緒評論取代了新聞播報。無論左右,情況相似:狐狸台FoxNews基本成為川普禦用,MSNBC職業反川。CNN在夾縫中混口飯吃,隻能玩些奇葩。
什麽沒變?影響力依舊不減當年。公信力大幅縮水,卻不影響主播們以新聞人麵目混跡圈內行走江湖。正如川普的聲名狼藉並不阻礙他贏得大選。
大網紅塔坡是極端典型。YouGov民調,塔坡知名度Fame 66%,受歡迎度 Popularity 33%,中立Neutral 20%。換句話說,過半不討厭他。這個優勢不用足,還能算斜杠明星嗎?
終結拜登
之所以在此時出現川普、媒體與部分民主黨合力討拜的奇觀,是因為三者的出發點、敵人、目的空前一致。這個美國,這個世界,豈能再容得下拜登?川普負責基本盤,塔坡負責左中,左翼聞風而動,群起而攻,全盤否定,毫不留情,定叫拜登無處藏身。川普反拜,天經地義,是憤怒、仇恨加恐懼:憤怒於社會,仇恨於建製,恐懼於卓越。民主黨自家倒拜因果複雜,待下集詳解。此處重點是:塔坡們為何要驅逐拜登?是非對錯且不論,首先師出無名,名份不正。
塔坡的正式身份是電視新聞節目主播,而非一線調查記者。主播親自下場,直搗前任總統,相當於裁判進場大打出手。他內心的憤懣與積鬱,顯然已難以按捺,需要個宣泄口,一個說法,一個靶子。拜登,恰好是那個最安全、最順手的沙袋,任他拳打腳踢。
別忘了,塔坡正是2024那場拜登對川普辯論的現場主持人。主持人事後親自出書,揭露一方“隱瞞病情,強撐上陣”,難道不令人錯愕?那場辯論,明眼人都能看見:川普滿口謊言、惡語攻擊,川普滿口撒謊、惡毒攻擊,卻始終無人打斷或糾正。塔坡臉上,寫滿三種表情:對川普無可奈何,對拜登怒其不爭,以及超級網紅的沾沾自喜。
那場辯論,拜登隻是開頭幾分鍾表現疲憊,有些失語。之後逐步恢複,表述清楚,擺事實講道理。距離正式的競選衝刺還有幾個月,全力執政持續透支,加上傳播團隊失職、主持人失控、川普胡攪蠻纏,是場極限壓力測試。
類似壓力測試,競選連任的奧巴馬和裏根首場辯論也曾失利。裏根說:“我失去思路了。”但兩人後續翻盤,贏下大選。拜登沒有後續了,競選連任衝刺還未真正起跑,就被倒拜浪潮逼退。倒拜先鋒,正是CNN和塔坡主持的節目《國情State of the Union》。
辯論當晚,民調顯示拜登得分並不低。奧巴馬、克林頓、佩洛西等政壇重磅人物也紛紛表示“不是大事”。但在辯論後的CNN直播分析中,Van Jones當場要拜登立即退選。早在2023年11月,David Axelrod就在塔坡的節目上公開要求拜登退選。
倒拜行動打響。川普禦用頻道狐狸台緊跟CNN塔坡節目。還有網紅笑星Jon Stewart,大罵拜登搞砸加沙-以色列戰爭。為加沙而倒拜,不是說笑,是動真格:是真金白銀,是整片選區的選票。
川普倒拜,原因簡單:害怕。拜登是唯一打敗過川普的人。問題是:塔坡到底要什麽?從頭至尾,塔坡都是最早、最激進的倒拜節目的主持人。為什麽?
找回靈魂
塔坡的節目嘉賓、笑星網紅、加沙抗議者、左媒、嘛噶 — 混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倒拜潮流。民主黨人不敢無視,遊移票無從判斷、無法忽視。塔坡從來不中立,他是煽情播主。網紅煽情,倒拜從擔心變為鄙視,再發展到仇恨。恨拜登的方法有三種:瑪噶視為仇敵,左翼嫌他中庸,中間嫌他軟弱。弱爆了,敗相十足。
川普複辟成功,不是因為拜登敗輸,而是因為拜登領導的聯盟被內訌摧毀。原本準備投拜登的中間派和理性共和黨人,在選票上找不到拜登,紛紛棄投。他們不認識哈裏斯,不接受哈裏斯,甚至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明明要跟著拜登再次擊退川普,拜登呢?
拜登已被左媒左黨逼走。出師未捷身先退,長使英雄淚滿襟。
左翼情緒已從極端貪婪跳轉到極端恐懼,從“寧要拜登不要別人”、“寧要拜登,不要川普”,變成“寧要任何人,不要拜登”,甚至“寧要川普,不要拜登”。2016年“寧要川普不要希拉裏”的曆史悲劇,終於重演。
時過境遷,塔坡高高在上沾沾自喜的自我人設終於崩塌。拜登是個好人、老實人、愛國者、最後的經典美國民主領袖,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掩蓋塔坡們的失誤、失職,補台、補漏、找回場子、複盤。需要終結拜登,需要他閉嘴、消失。雖慢了好幾拍,荒腔走板,但必須討拜。
作為討拜聯盟最大網紅,複盤的自然是單方麵的偏見,充滿盲點與誤判,部分真相,後真相。
為了一己之私,一時之氣,終結拜登,摧毀拜登。塔坡們無情無義,無理無厘頭,愚蠢無知。有人甚至說,這與愚蠢槍手無情槍殺肯尼迪、槍擊裏根並無多大區別。
塔坡,是網紅,是槍手,還是準全能的斜杠半神。半神貪婪,賣書割韭掙錢,自我洗白博名,吃相難看,連左媒同業都看不下去。左媒不斥責扭曲真相的腦補故事,隻斥責吃相、馬後炮。
半神恐懼,恐懼迷失、恐懼權威崩塌,不知靈魂何處安放。半神是川普時代精神崩壞的化身。痛苦,焦躁,恐慌,渴望來個痛快。最痛快者,莫過於消音那個喊著“找回美利堅靈魂”的聲音,於是需要一場荒誕的討伐聖戰。
塔坡們的討伐聖戰會贏嗎?他們能笑在最後嗎?
下集,我們來複盤全貌:左翼為何敵視拜登,如何鑄成大錯。
川普時代,美利堅靈魂,拜登業績,話題雖燒腦,但卻繞不過去,都是必要的沉思、反省、治療。想說就說說,不想說就想想。覺得說到了心裏,就分享出去,讓更多人一起思考、謀定後動。
我是風鳴,下次見。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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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mp’s Pope Fixation: A Prisoner’s Dilemma Part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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