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大學三年級快結束了,他的中學同學,如果沒有+1年的placement的話,都準備畢業工作了,可學醫的還有三年呢,真是奢侈。我也很奢侈,這三年的空巢期,我花在工作上的時間,毫不誇張的說,至少是以前的五、六年,並且感覺自己飛速進步和成長。奶奶級的人,還有學習的機會和意願、有成長的空間,我自覺很幸運– 待我有時間了整理工作日記。
空巢期不僅在工作上的時間精力投入不一樣,生活重心和方式也隨之不同。我曾寫過四篇關於空巢期的博文,那是初期的適應/不適應。現今階段,應該可以稱得上‘奢侈享受’了,算第二季吧。
化妝三部曲
古人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前半句跟我此篇不無關,暫且不談;後半句,我唾棄:我打扮或不打扮都為取悅自己(還有我媽,後述及)。“悅己“, 並不意味著完全不考慮‘觀眾’,畢竟這個‘容’還是要考慮場合的,而一旦考慮場合,就有別人的因素,隻是我考慮場合也是為我自己的舒適感。最近有讀到一篇文章,討論在用ChatGPT的時候是否該用‘請’和‘謝謝’等禮貌用語,因為這些會消耗資源。我曾跟孩子討論過這個問題,(隻是當時沒想到資源消耗這一層),我自己是盡量用的,也建議孩子們用,因為擔心對AI頤指氣使慣了,也會不自覺的把這種方式帶到現實生活中。
在我看來,講禮貌不完全是為對方,更是為自己。對粗魯的人要不要講禮貌?當然要的,我怎麽說話和行事為人,當按我自己的喜好和標準,不是對方的行為。尊重對方、禮貌待人,不在於對方是否配得,而是因為我選擇的生活方式。
回到化妝,年輕時候沒趕上,沒有任何知識和經驗儲備,但那時候,青春本身就是最美的妝容。後來到了西方的職場,女同事忽閃忽閃的卷翹睫毛、各色眼影,與她們或藍或灰的眼瞳交相輝映,構成西方美女的形象。對我來說,化妝就是她們的容貌的一部分。而我自己,用得經常的大概隻有口紅,多少提亮一下黃臉婆形象 –我的素麵朝天,大概也是同事眼中東方女性形象的一部分了。
口紅前前後後用過很多,慢慢的就集中在雅詩蘭黛(Estee Lauder)和迪奧(Dior)兩個牌子了。

先說明一下,這些都是大眾品牌,我沒有任何廣告意圖。
這兩個牌子中,我日常最喜歡的是DIOR Addict Lip Glow, 潤唇膏似的,自自然然,都用不著唇線筆。特別是其中的006 berry,顏色對日常出外或上班剛剛好。這一兩年迪奧的這個係列缺號,有一段時間沒有006,最近發現更新了配方、又重新推出了,我一口氣買了好幾支:給自己備著,有國內好友要來訪,也給她們備著。看評論有的說新的配方不如以前的,我剛剛用,感覺上少了一點潤唇膏的感覺,更像口紅一點了,好像還不錯。

另外那支Estée Lauder, pure color envy,應該是哪個化妝包帶過來的,那個顏色我很喜歡,前前後後買了好幾支類似的,卻一直沒有找到完全一樣的。
除了口紅,我這幾年慢慢用得習以為常的是粉底液(foundation)。歲數大了,特別是出去旅和打球多後,臉上皮膚出現色素沉澱。從英國的環境來說,沒有人會盯著你的臉看,人家覺得臉上有斑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鼻梁周圍的雀斑不是還受模特界追捧嘛:)可偏偏我80多歲的老媽眼尖、國內又以‘白淨’為美,所以我用粉底液最初是為照顧老媽的審美觀。
用的最多的是雅詩蘭黛的,後來看見網上有介紹說它家的粉底液配合小棕瓶的精華液用起來不錯,這就成了我繼口紅之後的第二項化妝標配了:一點粉底液倒手背上,滴上一兩滴精華液,用手指揉開,再先點後揉、抹勻在臉上。我個人的體驗是,粉底液加上精華液對保存臉部滋潤和光澤很有幫助。
除了以上兩項標配,山兒媳婦花兒教過我簡易眼影用法,給我買了兩支球狀眼影筆:滾一滾用手指熏開就可以。我嫌麻煩,很少用。但最近好幾次同事說我看起來很累,這讓我心裏犯嘀咕:是不是該試一下新的化妝品了?花兒要照顧小圓寶,太忙,不好意思找人家谘詢。前一陣子正好看見我常去的一家百貨店有免費美容谘詢課,毫不猶豫就預約了一個中午的。店在市中心,上完谘詢課可以找個地方吃飯。
不少人會覺得這谘詢課肯定是推銷產品的,我真的不在意。隻要不強賣,我歡迎推銷:)結果提供谘詢的年輕女孩服務很周到和專業,完全看我需要什麽。我一開始就告訴她我的職業、強調自然妝容,不要誇張,然後給她看我的化妝品。她首先肯定了粉底液加精華液的方法 – 我歪打正著了,然後建議了一個掩蓋下眼瞼黑眼圈的化妝方法:先用一個接近膚色的叫skin corrector stick (extra light peach),我且翻譯為‘遮瑕棒’吧,然後用一點點concealer(我帶去的化妝品中有)。
她介紹的產品和花兒給我的眼影筆一個牌子:Bobbi Brown。一個顛覆了我以前的認知的介紹是關於眼影和眼線筆的顏色。我可憐的化妝知識中,眼影和眼線筆都是黑色或深顏色的,但這位女孩說晚上采用深顏色,而白天用淺色能讓眼睛顯大和有神。嗬嗬,活到老學到老吧。
因為我不喜歡用化妝刷子:洗起來麻煩、不洗又不衛生,所以最後的產品都是球球棒:手指揉一揉和熏開就行的。下圖中有兩支花兒給我的眼影筆(long-wear cream shadow stick),打開的那支淺色的,按這位谘詢師的建議,我現在用在上眼瞼的雙眼皮位置;那支雙色眼線筆白天可以用淺色的(我還是很少用,嫌麻煩);靠近藍色盒子的就是用於下眼瞼的遮瑕棒,可以搭配concealer。看那個年輕女孩也沒有刻意推銷,盡管她們的收入應該會和銷售有關,我從她那買了原本就想買的一個雅詩蘭黛的護膚產品 – 就是那個藍色的盒子,在粉底液之前用。

總而言之,我現在的常規化妝,按順序就包括了三部曲 (護膚品之後):上眼瞼的眼影和下眼瞼的遮瑕;臉部粉底液+刷一點腮紅;口紅。這個順序按照先精細(眼部)後大麵積(臉部),因為萬一眼部搞砸了重新來比較容易,另外也有助於從眼部到臉部的無痕跡過渡。
我現在的準備出門時間從兩分鍾延長到10分鍾。馬上要回去參加娘家侄子的婚禮,希望這一套三部曲能過得了老媽那一關。
我的計劃-為我而計劃
複活節長周末前有個貝爾法斯特的學術會議,機票和酒店早在去年就定好了,當時隻想著借機玩幾天,完全沒注意複活節的時間,結果定了一個Good Friday下午回家。後來知道水兒會在周四回家,我的第一反應是改票、周四回家,隻是腦子秒回‘空巢模式’:水兒和教練都是成年人,我不再需要圍著他們的計劃轉動自己的生活。於是,我按原計劃在周五下午才回家。那個周末山兒和花兒也帶著四個多月的小圓寶來爺爺奶奶家 – 小家夥第一次出遠門。我在離家去貝法之前就把兩兒子的房間都收拾好了,給教練列了買菜的單子,周五下午幾乎與小圓寶同時進家門。那個周末呀,可是過足了做飯的癮:除了一家子吃的,山兒和水兒臨走還每人帶了兩大盒菜。好在他們是分別在周日和周一離開的,否則真要做不過來了。
自己做的沒顧得上拍照,上一些那個周六出去吃的廣式點心吧。那天上午我自告奮勇在家看小圓寶(水兒協助),讓教練陪山兒、花兒去打高爾夫球,午飯自然就沒人做了,正好想去市中心新開的這家店:

走在街上看見這個郵筒,是當地的編織俱樂部做的:

水仙花的歉意,一座城市的重逢
接開篇說到的成長,這回在貝法多待了幾天也是與個人的成長有關。這還要從那些不起眼的水仙花說起。第一次對這些花有印象是20多年前在教練就讀的大學校園裏:那年春天,草坪上,到處都是這種或白色或黃色的花;後來在英國生活和工作,對這種花司空見慣。她們太過平凡 - 到處都是,不需照料,時至就盛開,尚年輕的我對她們頗有些‘輕視’。對她們態度的改變是最近的事情。記得好像是去年的早春,我獨自走在去另一個校園的路上,忽然看見路邊雜草叢中那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水仙花,白的、黃的,像一張張向著太陽揚起的笑臉。這一刻,她們深深的觸動了我,讓我意識到這些年對她們的輕慢之意,心中生出愧疚。

年歲漸長,少了些年少的輕狂、多了些歲月沉澱的寬容,對日常所遇的平凡之美,有了更多的感知與珍惜。這何嚐不是空巢期悄然饋贈的禮物?心思不再完全牽係於孩子身上,似乎身心靈都對周圍的環境、對每日的所遇敏感起來。貝爾法斯特我在幾年前出差去過的。那時候的我,對她也如同對那些水仙花一樣,心中頗為輕慢。因為惦記上中學的水兒,匆匆來去,就住了一個晚上。那時想著就是,這裏有什麽呀?估計就那一個泰坦尼克博物館吧,我竟是除了開會哪都沒去。
這一次,我打算好好珍惜這重逢的機會,彌補自己對這座城的虧欠,要細心溫柔的去體驗她。體驗如何呢?下篇續。
最後存一張孩子們母親節送的台燈,可以調亮度、光色,還能充電:

再上一張花兒分享的他們家附近的鬱金香花田。因為鬱金香花期短,那個花田農場每年隻會開放幾周的時間,花兒守在電腦前才買著上個周末的票。他們帶著小圓寶去了,說那小家夥可開心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
空巢期第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