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德雷福斯案件 貴婦也是鐵鏈女？
回到巴黎後的一段時間，大概正是德雷福斯案件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上流社會的沙龍裏也不能免俗，閑談中把對猶太人的看法也帶了進來。於是，聖盧侯爵同情德雷福斯的觀點成了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蓋爾芒特公爵說：“我本人沒有任何種族偏見，我認為種族偏見不符合時代潮流，我很想與時代同步前進。但是，當一個人有了聖盧侯爵的稱號，他就不應該是重審派！”
多麽虛偽啊！又當又立的感覺。
相比之下，年輕的聖盧侯爵（人們常叫他名字：羅貝）則顯得真誠又可愛。
關於猶太人的觀點讓貴婦人們的沙龍也分成了兩派。斯萬夫人，當年的奧黛特生怕這個階層因為斯萬的猶太血統而把她也劃成同類，於是拚命擠進反猶太的圈子裏。
蓋爾芒特公爵夫人則顯示自己不隨波逐流，人雲亦雲。她說，她沒有猶太朋友，也不參加抵製猶太人商店的活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清高。
小普還多介紹了幾句聖盧侯爵的母親德馬桑特夫人。首先，她的貴族血統純而又純，因此，“使她的舉止擺脫了平民所說的裝腔作勢，顯得樸實無華，落落大方。她不怕擁抱一個不幸的貧苦婦人，叫她到城堡裏去拉一車木柴。”
聖盧侯爵——羅貝的善良和真誠來自母親吧。
但是馬桑特夫人不喜歡斯萬夫人，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可是這個壞女人也來到這次聚會了。
羅貝也不喜歡斯萬夫人。他認為“她過去是個蕩婦，丈夫是猶太人，可她老是在他耳邊談民族主義。”
可是斯萬夫人還是受男人的青睞，她“那件絢麗的蝴蝶花色的大衣不時在男爵的一條腿上飄拂”。
下麵這一段有點大開眼界的感覺——
小普說，在上流社會的這種社交場合，做兒子的“認為對母親態度不好，可以補償他們對外人多微笑和致禮，他們似乎詳細，對家裏人粗暴自然可以使他們的禮服錦上添花。社交界流傳最廣的莫過於這種令人憎惡的包報複了！不管可憐的母親說什麽，兒子變李克用譏諷、露骨和殘忍地相反論點來駁斥母親戰戰兢兢發表的意見，就好像他是被母親逼到這裏來的，要他讓母親付出高昂的代價；可是母親卻隨口附和這個至高無上的兒子的意見但這仍然不能使他軟下心來。兒子不在場時，她逢人繼續吹噓他的兒子如何高尚，可兒子卻不買她的賬，照樣對她冷嘲熱諷。”
這麽一大段我做了摘錄，是生怕自己曲解了小普的意思。
沒想到高雅的有紳士風度的上流社會，巴黎的高尚沙龍裏竟然流傳這樣的風氣，兒子可以這樣對待母親，而這些兒子又心甘情願卑躬屈膝地在情婦們麵前搖尾乞憐。
女人們，哪怕是貴婦人們某種程度也有一條看不見的鏈子束縛著你呢。這算不算19世紀的“巴黎鐵鏈女”？
網上找來的19世紀巴黎時尚女人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