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別了,劍橋

明月清涼地,佳茗在握時。   淡淡微風起,停杯欲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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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劍橋。

    對老外來說,劍橋意味著牛頓,達爾文,霍金。

    對中國人來說,恐怕更多是徐誌摩。

    對,就是那個著名渣男徐誌摩。

    這十幾年很奇怪,中國社會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變化。

    在我們小時候和年輕時代,有更正常的評判標準,比如人性是複雜的,對一個人要一分為二的看,瑕不掩瑜啊,不能求全責備啊之類。

    而且愛情一直都是被歌頌的,比如連革命裏的愛情都是被讚美的,或者被推崇的,反封建,衝破封建家長牢籠追求愛情,追求精神獨立,都是被正麵讚揚的。

    比如刑場上的婚禮,小二黑結婚,家春秋。

    這些年,忽然輿論起了變化,也不知道是官方推動還是民間暗流,身份忽然成了標準,貼標簽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了。

    比如,小三,渣男,前夫哥,什麽的。

 

    我們那個年代,沒有什麽人關心徐誌摩愛誰誰愛他,即使知道也不過付之一笑。

    我們隻是單純的喜歡著他的詩。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地來,

    我輕輕的揮一揮手,

    不帶走一片雲彩。。。

    多美。

    現代詩能進入詩歌史,與古詩站在一起的,不多。

    這一首應該可以。

    稱他為民國第一,應該不為過。

    還有很多其他詩人。

    我們隻是背他們的詩,鮮有關心他們的八卦。

    現在人,更喜歡故事,更多關心八卦,而沒有多少人關心詩了。

    有關心徐誌摩八卦的功夫,為什麽不去讀他的詩?

    好好的吃雞蛋不好嗎?

    為什麽要研究雞的生活?關心她喜歡哪隻公雞?

    不理解這個時代。

    喜歡詩,寄托的是心靈。

    喜歡八卦,著眼的是愛憎。

    那白衣飄飄的年代。

    那時候詩人的地位相當於現在的影星。

    時代變了。

    我還是喜歡那樣的時代。

    可惜。

    現在的人,似乎更關心彩禮,少關心愛情了。

    更關心離婚的時候是不是淨身出戶,分了多少錢,自己是不是瞎了狗眼,當初怎麽沒看出來這個負心漢。

    少有人關心,當初以及後來,愛情到底有沒有真的來過又走了。

    在一個隻關心渣男小三兒的年代,是出不了為了愛情付出生命的徐誌摩了。

    這也許是一個回旋鏢。

    無論是這個社會,還是社會裏的人,都得到了他們應得的。



    能在海外立詩碑的中國人,據我所知,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周恩來,在日本的京都嵐山。

    第二個,就是劍橋的徐誌摩了。

    去嵐山看周恩來的碑的,不是為了詩。

    徐誌摩,隻能是為了詩來。



 



    在康河的柔波裏,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徐誌摩,你是認真的麽?

    這麽髒的水?!



    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野花發而幽香。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周恩來的詩碑,似乎沒被做成明信片。

     那麽,徐誌摩算獨一份兒了。



    還被翻譯成了英語。

    很遺憾,完全沒有了原詩的韻味兒。

    詩是沒辦法翻譯的。

    同樣,我們看到的那些外國詩歌,雖然譯者已經窮盡心力,結果卻肯定是差強人意。

    人力有時而窮。



    尋常巷陌,想當年,牛頓,維特根斯坦,羅素,圖靈,想必是都走過的。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已是不同時空。



    據說牛頓當年就是在這裏,被蘋果砸到了頭。

    樹已經不是當年的樹,因為什麽原因死了,種了一棵新的。

    樹猶如此,人也可以。

    所以後來又有了愛因斯坦。

    樹會變,人會變,大地還是大地。



    老樹可以開新花,牛頓生活過的地方,也可以玩兒搖滾。



    我在劍橋住的地方。

    學生宿舍。

    拿出一部分做了賓館。

    滿足了我不能在劍橋讀書的遺憾。

    就在學生宿舍裏住一晚,意思意思。

    老牆老樹老房子,老學生。

 



   別了,劍橋。

武勝 發表評論於
現代詩散文化,固然降低了寫作難度利於普及,卻也讓詩詞的格律形式之美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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