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與中共國》
作者:馬青
2016年11月28日,韓國200萬民眾上街集會遊行,抗議樸槿惠“親信幹政”門和“整形”門。2016年11月29日,樸槿惠在眾怒之下,被迫宣布由國會決定其去留問題,第一次在公眾麵前明確表達卸任意向。
抗議隊伍中,有老者,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推著童車的年輕父母。受訪韓國青年說:“這是教育子女的最好機會。”抗議方式花樣百出,從央視四套播出的畫麵來看,有以下幾種:一、“熄燭”一分鍾,隱喻韓國現狀黑暗。二、把樸槿惠的頭像做成漫畫紙板,將表示監獄的鐵欄杆圖形置於其紙板頭像外。三、齊聲高唱《悲慘世界》主題曲:“你是否在聽,這是憤怒民眾的歌聲”。四、高舉各種要求樸槿惠下台的口號、標語。
開眼界吧?不光男人上街,女人也上街。不光女人上街,連躺在童車裏咿呀學語的孩子也上街。這可不是上街遊逛、購物,這是上街和政府對著幹,和執政黨叫板,向全國最高領導人說不,醜化、侮辱、謾罵、驅趕應該緊密圍繞的樸核心!嘿,怪了,200萬人上街,沒被政府和執政黨定性為暴徒和海外敵對勢力預謀已久的反革命動亂,沒高壓維穩,沒突發事件應對領導小組出現,沒高壓水籠頭出現,沒警棍、盾牌出現。槍呢?坦克呢?直升飛機呢?狙擊手呢?勸熱血冷靜、感謝政府感謝黨、看問題一分為二的愛國小粉紅、愛國賊、五毛、樸粉、評論員、輿情員、禦用專家和學者呢?傳播主旋律、“正能量”的黨的喉舌——黨報、黨刊呢?統一口徑的新聞通稿、新聞聯播呢?鎮壓“群體事件”的國家機器跑哪兒去了?父母們,婆婆爺爺奶奶們,竟然不怕子彈射向他們的孩子、孫兒、孫女。嘿,別說,人家還就是不怕。因為,這是他們的權利。他們,每一個公民和選民,都有權發出自己對執政黨憤怒的吼聲。
樸槿惠何以陷入風暴眼中?為何韓國首腦如履薄冰?為何韓國街頭運動得以成型,並最終成功?
一、韓國大學有獨立學生團體,不受任何黨派左右。
2016年暑假後,梨花大學在校及部分畢業學生就校方擅自成立專科學院、擴大特招範圍並對某些“特殊學生”特別關照(等同於賣學位),發起了彈劾校長(崔慶喜)運動。鄭維羅被作為“典型”之一推出後,校方強硬反彈,搬來特警,試圖強行熄滅怒火。但是,韓國沒有政黨遙控的“學聯”和“學生會”,韓國大學生和中共國大學生大不同,他們不是黨的助手。所以,接下來,“人肉搜索”開始,不上課、不考試依然考試過關的牛逼、炫富學生鄭維羅的身世曝光。原來,鄭維羅的母親是樸槿惠自幼相伴40多年的“閨蜜”崔順實,樸槿惠辦公室長袖輕舞,促使梨花大學校長崔慶喜在2014年修改特招附例,為鄭維羅特設了一個“馬術特長生”的項目。
在這次“閨蜜幹政”門中,成均館的大學生排隊簽名彈劾總統,梨花女大、釜山大學、慶熙大學,乃至樸槿惠的母校西江大學,也紛紛發表聲明,遊行,並彈劾樸槿惠。反觀中國大學,其“學生會”、“學聯”、“團委”都直接受控於學校黨委,沒有發言空間。八九學運被暴力鎮壓後,中國大學生和普羅大眾一樣接受血的教訓,不談國事,簡單、快樂活,冷漠,冷血,對政治漠不關心。
8964後,中國大學行政化、官場化,大學淪為官場、遊戲場、風月場、名利場、特務聚集場。大學精神、大學風骨不再,大學向權貴和金錢下跪,成為畢業證、學位、論文批發公司。大學的質疑性、批判性、參與社會性和遠瞻性蕩然無存。大學隻需要政治正確,廣開財路,培養掙錢、撈錢的機器人。
說到特殊學生,厲害國大學的特殊學生數得過來?連絕對核心“習一尊”都是特殊學生!韓國,因為一個具有馬術特長的特殊學生,鬧得總統下課,厲害國呢?特殊學生照樣人模狗樣地背書單,照樣一次又一次地對十四億跪民發表重要講話。哪個大學敢對哪個特殊學生刨根問底?大學校長通通聽黨委書記的話,大學不過是中共隨意玩弄的、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丫鬟和太監。紅朝大學患上失憶症,完全忘記了那個熱血澎湃的春夏,天安門廣場上高擎火炬的民主女神。紅朝大學,每個係的每個班,都有信息員。信息員就是線人,和“朝陽群眾”一樣,負責給黨通風報信。2015年6月4日,四川交通職業技術學院一位程姓老師在課堂上說起二十六年前的血雨腥風,當即被學生舉報,然後,被調離教學崗位。
二、韓國教育培養具有獨立人格的公民。
中共國這邊,從小接受愚民教育、奴性教育,從小上政治課,從小喝狼奶——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愛國主義、集體主義、黨國主義、軍國主義、大漢族主義、實用主義、簡單主義、大一統中央集權思想,從小熱愛社會主義祖國、熱愛中國共產黨,從小唱“黨啊黨啊,親愛的黨啊,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撫養大”!從小在作業本上、試卷上寫老師喜歡看的、能得高分的正確答案。黨文化教育之下,普世價值——公平、正義、自由、民主、憲政、人權——被教科書和宣傳機器屏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民主、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不過是特權、特供、人治和暴政的遮羞布。不管小學生、中學生,還是大學生,都被教育成複讀機、會說人話的鸚鵡、會潛水的魚、蒙眼拉磨的驢,都沒有獨立思考能力、邏輯思辨力,隻會和周圍的人一樣,和新聞聯播說一模一樣的話,看問題辯證、理性,有大局意識,極端利己,罔顧他人,認為“有國才有家”,認為隻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動輒把互相對立的詞,諸如“黨和國家”、“黨紀國法”、“黨和人民”,放在嘴邊。集體主義把個性迥異、天資不同的孩子統一成盆栽植物,鶴立雞群的特立獨行被諷刺挖苦嘲笑,每個孩子都力求站進人群、成為集體中間的一員。計劃生育製度下,“獨生子女”都被家長溺愛成掌中寶,都懦弱、膽小、自私、任性,對底層民眾和社會不公平現象,毫不關心。
紅朝小學、初中、高中都要評選“三好學生”。所謂“三好學生”,就是思想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何為思想品德好?愛黨、愛國的背書機器人。
三、韓國意識形態多元化,新聞自由、出版自由、采訪自由。
韓國媒體一路跟蹤揭秘,從鄭維羅母親崔順實和樸槿惠的閨蜜關係,崔順實電腦裏存放的樸槿惠的演講稿和青瓦台機密外交文件,到“歲月”號客輪2014年沉沒當天,樸槿惠接受的7個小時的整形手術。
紅朝,以中國作協、中國文聯、中國影協、中國畫協、中國曲藝家協會等等圈養知識分子,以中宣部紅頭文件統一思想。
紅朝媒體,哪個敢插手“偉大領袖”和其嘍囉的私生活問題?《南方周末》嘰歪個新年賀詞都被真理部閹割,別說與黨和國家領導人唱對台戲了。如果那樣,不光報社會被洗白,還會被株連九族,連印刷、發行、轉發方都會被整肅。香港銅鑼灣書店因為一本“習一尊”和其女人們的書,就被跨境抓捕。
四、韓國有成熟的公民社會,韓國選民有集會自由、遊行示威自由、思想自由。
中共國,自1949年建政以後,民間社團、民間組織不是被取締,就是被黨組織化,NGO形同虛設,宗族組織從消失到被全麵監控,民間社會被各級黨組織沙化。網格化社會下,線人、特務密布,臥底遍地,公民社會不複存在,任何追求民主自由的組織或民主黨都被破獲。
2016年10月,紅朝“三無六不管”退役軍官”(無單位、無工作、無收入、無住房、無養老保險、無醫療保險,軍隊不管、政府不管、社會不管)上京請願,隊形整齊、紀律嚴密、不醜化政府、高喊“擁護黨的領導”,結果,仍然慘遭秋後算賬。2011年,中國茉莉花運動,僅僅醞釀上街散步,就有一大批人被專政。2015年2月,15個“暴民”在北京“七味燒”餐廳聚會,飯桌上的私人聊天成為呈堂證供。不光這十五個人被中共以各種凶悍的罪名抓捕,此次同城飯醉還埋下709律師一把抓伏筆。2016年5月28日,兩輛警方大金龍駕臨成都讀書會,當日,參加讀書會的朋友被驅散、讀書會被取締。2016年9月16日,八九學運領袖周勇軍的生日聚會在成都被取締,並且,去繁華生態園參加聚會的六個大人、一個三歲女孩作為犯罪嫌疑人被押至三聖鄉派出所做筆錄,非法扣押時間長達五個小時至八個小時,原因隻有一個:壽星周勇軍是八九學運領袖。2016年11月11日,律師常伯去鄭州市中原區市場街“豫和饃菜湯生活館”飯店與其友人吃飯,結果,常伯及其朋友被抓到建設路分局去,非法留置兩個多小時候才被釋放。
《憲法中共國》第三十五條明文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作秀,就像其簽署《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是作秀一樣。
五、韓國選民獨立思考,可以質疑執政黨、質疑執政黨黨首。
中共國的人民群眾被愚民教育灌輸成腦殘,相信政府、相信黨,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韓國選民不要執政黨和執政黨黨首許諾的韓國夢,他們走上街頭爭取自由民主。中共國,沒錢住院,就自鋸病腿。沒錢吃藥,就偷牛進監獄看病。患不治之症了,就等待愛心救助。私房被血拆,農田被圈走,就忍氣吞聲,或者,上訪乞求公平。親人、國人在變成地震、泥石流、地陷、暴雨的人禍中遇難了,就情緒穩定,高喊“天佑中華”。稅負高了,利潤空間小了,就偷稅、漏稅,就當黑心族,製作、販賣有毒食品。被血汗工廠壓榨,就前赴後繼地跳樓。被水電站、大型水電樞紐、大型石油化工基地趕出家鄉,就做生態難民。拿不到打工工資,就集體下跪。失業了,就啃老,或者,抑鬱。看不見外網,就找翻牆軟件,或者,連遞到眼前的翻牆軟件都拒絕,幹脆不看外網、不關心真相。上學沒路可走,就翻山越嶺、淌水過河、溜鐵索。奶粉有毒,就去香港搶購。吃不起飯了,就等待扶貧。被錯判了,就等待平反“冤假錯案”。家人冤死了,就從警察手裏搶屍。油價越來越高,就說自己投胎投錯了地方。霧霾連連,就戴各種防霧霾口罩。大型石油化工基地來了,核汙染原料來了,就自求多福。資源枯竭、環境汙染、人文環境堪憂、食品不安全、財產不安全、教育環境嚴峻,就移民。存活不下去,就帶上孩子一起自殺,或者,製造“獻忠”事件。被“四座大山”壓榨,看病難、住房難、上學難、養老難,就說自己命不好,就“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相信未來”,隻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被民族隔絕、種族歧視、信仰屠戮,就前赴後繼地自焚。可能被封殺,就提醒讀者“速覽”。被血洗,被趕出家園、趕出國境,就“走中間道路”。即使被活摘器官、被群體滅絕,也隻是跪求中共改良,做聖人夢、明君夢、依法治國夢、天降奇兵夢。總之,不追究體製之惡,隻是和黑暗和解,自己消化解決。
六、韓國公民手裏有選票。
在韓國,不管執政黨、在野黨,還是執政黨黨首,都在乎民意、在乎民意調查,都緊盯著往上走、或者往下滑的支持率。紅朝的吃瓜人民群眾隻能劃圈選、打勾選自己不認識的中共指派的走狗,紅朝“依法打擊,嚴厲懲處個人自薦參選人民代表”。
七、韓國多黨輪流執政。
韓國在野黨共同民主黨和國民之黨可以抽執政黨新國家黨的老底,可以發動民眾上街抗議執政黨黨首樸槿惠。紅朝也講民主,但是,是“黨內民主”,也就是謂之“路線鬥爭”的宮廷內鬥、密室政治。江係、團派、胡派、四川幫、北京幫、上海幫之間,神仙打架,誰鬥垮誰,誰就是大爺。薄熙來被鬥垮了,就坐牢,順帶,連他老婆也成了殺人犯,和他一同走進監獄。習近平鬥贏了,就成了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絕對核心”。而習薄鬥係列劇中,王立軍提進美領館的箱子石沉海底,和薄熙來、穀開來有關的屍體加工廠成為一陣風,周永康手裏的買官賣官也化作昨日雲煙。傳說中的最大老虎江澤民的兒子江綿恒的根底,也僅僅局限於傳說,因為江大老虎暫時還沒被鬥垮。外媒報道的巴拿馬文件,外媒報道的富可敵國的“姐夫”,也僅僅限於外媒報道。看鄧小平外孫女婿操縱的安邦股份橫掃資本市場、“豪買”中國建築,大家隻能目瞪口呆。如果在韓國,這些涉及裙帶關係、涉及權力出租的關鍵點都是媒體人、媒體、記者、民間組織、反對黨緊追不放的新聞眼。
和中共國戴“民主黨派”麵具的兒子黨不一樣,韓國在野黨不是吃黨的飯、隻投讚成票的花瓶黨。中國民主黨派(民革、民盟、民建、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國農工民主黨、中國致公黨、九三學社、台灣民主自治同盟)不過是乖巧聽話的提線木偶,絕對唱反調。在韓國,選民投票給哪個黨,哪個黨就執政。紅朝,“四項基本原則”——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人民民主專政,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一百年不能變。
不受中共領導的,由民運人士組建而成的中國民主黨,1998年成立後,數以百計的成員被拘留、逮捕、和判刑。2014年6月21日,主張和平理性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唐荊陵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正式拘捕,2016年1月29日被廣州中院判處五年有期徒刑。2014年1月26日,“新公民運動”創始人之一、發起教育平權運動、要求官員公布財產的許誌永,被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罪”為名,判處有期徒刑四年。2023年4月10日,臨沂市中級人民法院以“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許誌永有期徒刑十四年。2016年6月,發起“玫瑰運動”的秦永敏被武漢市人民檢察院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提起公訴,起訴書稱,“秦永敏為實現其‘多元化的民主政治’,一方麵撰寫文章、出版書籍,提出了‘全民和解、人權至上、良性互動、和平轉型’政治目標,確定基本方針、過程和戰略考量、策略和方法,一方麵組織策劃實施了一係列旨在顛覆國家政權的活動。”
看見沒,非官方民主黨派,隻有被專政的下場。
八、韓國三權分立,立法權、行政權、司法權相互獨立、互相製衡,檢察院不受執政黨領導,不和執政黨一條心。
韓國檢方認為,崔順實相關爭議大致分為兩個部分。第一、介入Mir財團和K體育財團非法創立及集資。第二、崔順實挪用K體育財團公款。檢方還將調查崔順實是否以不正當手段安排女兒鄭某進入梨花女大,是否幹涉政府和公共機關人事安排。另外,崔順實在德國購買酒店和房產並成立個人公司的過程中,是否違反《外匯交易法》和逃稅等,也是檢方關注點。
眾所周知,中共國公、檢、法聯合辦案。公安抓人,檢察院起訴,法院按領導要求判案。庭長看院長臉色,院長看法院黨委臉色,法院黨委看政法委臉色,政法委看同級黨委書記臉色。公安做菜,檢察院端菜,法院吃菜。領導幹部涉嫌貪腐,不是交由檢察院調查,而是以中共家法“雙規”處置。所謂反貪局、政法委,都是家丁和打手。2016年11月29日,雷洋案涉案警務人員偵查終結,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對犯罪嫌疑人邢某某、孔某、周某、張某某、孫某某等5人涉嫌玩忽職守案偵查終結、依法移送公訴部門審查,並對犯罪嫌疑人孔某、周某、張某某、孫某某等4人取保候審。以前,刑不上大夫,現在,刑不上家奴。“依法治國”,還信嗎?
九、韓國軍隊國家化。
韓國軍隊不是執政黨新國家黨的黨衛軍,不是樸家軍,執政黨黨首樸槿惠無權命令韓國“子弟兵”對韓國民眾開槍,隻能國會授權政府調度指揮軍隊。而在中共國,黨指揮槍,人民解放軍“聽黨指揮”。八九學運時,已經退居二線的時任中央軍委主席、垂簾聽政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可以以無產階級專政之名,命令黨衛軍向手無寸鐵的學生和平民開槍。
十、韓國任何一個政黨的黨員都可以自由退黨,以表達自己的對執政黨或在野黨的看法和不滿。
中共黨員隻是中共遙控的機器人和絞肉機上的螺絲釘,無法表達自己的獨立見解。2016年11月,因總統樸槿惠涉“崔順實門”,新國家黨黨員、京畿道道知事南景弼和新國家黨國會議員金容兌在國會召開記者會,宣布退黨。中共黨員入黨時,緊握拳頭宣誓:“永不叛黨”。
十一、韓國可以彈劾總統。
在韓國,彈劾總統隻需要半數以上國會議員提議,三分之二議員表決讚成。在“親信幹政”門和“整形門”中,樸槿惠多次低頭道歉,向韓國選民認錯。中共國,“人大”、“政協”表麵是“參政議政機構”,但“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全是中共指定的家丁,不是百姓選出的代表,自然不會為百姓說話。
十二、韓國信仰自由,教會、宗教組織可以自由活動。
自1949年後,中國大陸成為無神論國家,進化論、叢林法則和辯證唯物主義大行其道,人人信奉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特權製度、幹部世襲製度代代相傳,權力出租橫行於世。拿辯證法的觀點來看問題,”一分為二“地看,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政黨都有其好的一麵,即使反人類、反人性、反文明。與此同時,基督教中國化,家庭教會變身“三自愛國教會”。順理成章的,道教、佛教、天主教、伊斯蘭教也中國化。在黨國一體下,所謂”愛國“就是愛黨。所謂中國化,就是接受宗教管理局領導,而宗教管理局姓黨。宗教組織有場地、有資金,能凝聚人心,宗教信仰讓人心如磐石、堅貞不屈。所以,中共緊抓宗教不放、緊盯宗教組織。北京守望家庭教會、貴陽活石教會屢次被逼迫,成都秋雨聖約教會被取締,江蘇政府強拆基督教教會十字架。
盡管,中國基督教家庭教會越來越多,家庭教會的信徒越來越多,盡管中國基督教家庭教會一直被逼迫,但在當局三令五申下,中國基督教教會的長老、執事、牧師、傳道人、同工、信徒們大都遠離政治,以遠離政治來宣稱自己屬靈。在中國基督徒看來,民主與否不重要,他們隻追求天國的永生,他們對遍地是毒、民不聊生、資源枯竭、言論控製、經濟蕭條視而不見,他們隻是禱告、將審判交給上帝。
十三、韓國執政黨是選民用選票選出來的,可以選你上台,也可以選你下台。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製度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製度。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破壞社會主義製度。”所謂“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破壞社會主義製度”,就是永坐金山。中共黨史上,以“路線鬥爭”為由貶黜了無數黨首,包括向忠發、陳獨秀、博古、胡耀邦、趙紫陽。但不管誰下台,都與中共切割得一幹二淨。不管誰下台,中共都不下台。不管誰下台,全黨、全軍、各族人民都緊密圍繞在黨中央周圍。王震說:“這江山,是我們拿2000萬人打下來的,想要?拿2000萬人頭來換!”流氓嘴臉顯露無遺。
十四、樸槿惠是選民用選票選出來的總統,不是在任黨魁指定的,或者,垂簾聽政、老人幹政的某個掌握黨衛軍軍權的政治老人隔代指定的。選民可以把她選進青瓦台,也可以把她趕走。媒體可以調查總統、公民可以抗議總統,反對黨可以號召民眾包圍總統府,國會可以彈劾總統,檢察院可以起訴總統。
十五、韓國個人自由至上,人權至上。
中共國提倡集體主義、愛國主義,黨國至上,國家主權、領土完整高於人權。下崗了、失業了、失學了、失婚了、看不起病了、養不起老了、被強拆了、被股災洗劫了,隻責怪自己沒能力、沒關係、沒家族背景,為了國家形象,為了“全世界最美麗的臉”,忍忍忍!隻要活著,不死!
十六、去政治化下,黨指揮的槍下,中共國順民在萬般恐懼中簽署“麵包契約”。隻要有錢掙,有新房住,隻要退休、離休工資年年上漲,政治權利不要,監督權不要、投票權不要、選舉權不要,人權不要,任中共代表。
反腐喊了38年,黨政分開喊了33年,官員財產公布喊了28年,教育投入加大喊了23年,醫改喊了18年,房價降下來喊了13年,糾退休雙軌製喊了13年了,朋友,你還信不信?還等他們慢慢糾錯、慢慢改?!
不抱怨的、不憤怒的、理性的中共國草民隔著太平洋目睹了一次又一次驚心動魄的美國總統大選,看得沒有投票權的各位手裏直癢。這次,屏幕更近,包圍青瓦台、趕走樸槿惠的呼聲就在眼前、就在耳邊。未必,我們一直被代表,一直被做夢,一直這樣看下去?!全球第一波民主化浪潮、第二波民主化浪潮、第三波民主化浪潮、第四波民主化浪潮,我們一直是看客。現在,全球第五波民主化浪潮正在風起雲湧,未必,我們一直作吃貨、一直被奴役?!
他們在“摸石頭過河”中,撈金磚。我們呢?做一代又一代的卡奴、房奴、車奴、孩奴?一代又一代地看淡放下自在?一代又一代地唱紅歌、上訪、舉牌、上街散步下去?沿路大撒幣的全世界第二經濟體與你有關沒關?大國崛起與你有關沒關?國進民退,國富民弱,太子黨、紅二代、紅三代、趙家官員子女都移民國外了,還喊勿忘國恥、愛國愛黨?要高速發展、高壓維穩、高物價、高收費、高醫療費、高學費、高房價、高失業率、高癌症發病率、低社保、低福利、低工資、低人權、低言論自由的中國模式,還是要高就業率、高福利、低物價、低稅負?要嫌貧愛富、一路吸血的偉大,還是要行公義、好憐憫的天父上帝?要永遠在路上的反腐秀,還是要把貪腐扼殺在搖籃裏的“三權分立”?作公民、選民,還是繼續做“中國夢”,繼續作奴才、奴隸,繼續作沉默的大多數?!
2016年11月29日 初稿 於四川成都
2024年12月3日 修改 於美國馬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