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千禧以後,香港適婚的男性少於女性,尤其不少男性往國內或東南亞娶媳婦,香港剩女日漸增加,很多女性要紆尊降貴,回到國內找尋情郎。
正文:
潔怡是香港極其普遍的敗犬女郎,她的初吻在高中時就被同班男生奪走,本來是情竇初開,憧憬著天荒地老的童話,但男生去了澳大利亞升讀大學,潔怡則在香港修讀工商管理專業,為了初戀的男生,她拒絕無數大學帥哥的追求。課餘跟男生網聊,以維係這段初戀,期間與大學宿舍室友珍妮結成閨蜜姊妹。
與男生一別兩年,男生在暑假回香港省親,小情侶每天都約會,兩人度過了一個浪漫的暑假,潔怡等待著彼此畢業後,收到求婚戒指的一天,但念大四那年的平安夜前夕,男生卻傳來電郵說分手。
潔怡畢業後到大企業幹活,企業推出一個工程招標項目,某日邀請數個競標單位,分開時段到辧公室來,讓他們介紹競標項目的細節,潔怡是經理的助理,整日都留在會議室,協助上司了解入標單位的優劣。
敬文是其中一個單位的員工,俊朗高大,溫文有禮,他清晰地介紹他們的工程計劃,潔怡對這男子有好感,而經理最終與敬文的單位簽訂合同。
經過多次工程事項的會麵,潔怡與敬文開始熟絡,工作上的應酬亦讓兩人加深了解,應酬後敬文必定駕車送潔怡回公司或返回寓所的小區,戀情的火花一點點地累積。在工程合同快完結時,敬文要求潔怡當他的女朋友,潔怡含羞地點頭答應。
數月後的一個晚上,兩人約會後,敬文送潔怡回到她的單身公寓,以往敬文離開前會給她吻別,但這天不單是吻,而且擁著她愛撫,讓潔怡有點迷失,不知所措。
良久,敬文說:“今晚我留下吧!”留下!這代表著另一個意義。
潔怡反應過來,忙說:“不可以!我們才開始數個月,我們不能太快便…”
敬文無奈的說:“好吧!讓我們多了解才說。”說畢便離開了。
往後,如此吻別和請求的劇情不時發生,潔怡有點不滿,在一次拒絕敬文後,問道:“你為什麽每次送我回家,總想著那事,你是愛我還是隻想要…”
“現代這事很普遍,你不要這樣保守。”
“我不是保守,隻是我們認識不足一年,我心理上還未準備好,你等一段時間才說吧!”
“那要等到何時?”
“我不知,感情的事要順其自然的。”
敬文不滿意這答案,慍道:“你壓根兒就不喜歡我,你隻是未找到好的男人,才跟我在一起。”
潔怡聽到後,大怒:“你冤枉我,你走!我不要再見你。”敬文聽畢便摔門而去。
潔怡在翌日怒意漸散,她在等著敬文的道歉,再考慮一下是否將第一次交給敬文,但一星期、兩星期,敬文仍沒有再聯絡她,潔怡這段戀情就此完結了!
回複單身,潔怡竟然三年沒有新的戀情,期間,閨蜜珍妮卻找到另一半,還邀她當婚禮的伴娘,欲介紹伴郎與她認識,無奈她的父親患重病去世,她無法擔任珍妮的伴娘。
這三年的歲月,她為了消磨時間,不停在坊間找興趣班,書法、烹飪以及跳舞班,隻要時間許可,她便報名參加。但書法班多是年紀偏大的人,烹飪和跳舞班多是女學員,她再遇不上一個能讓她打開心扉的男人。
在一個水墨畫班,她看到了新希望,導師維森是是留學意大利藝術係的碩士生,滿口長著胡子凸顯他的成熟和帶點滄桑。
潔怡試探說:“你擅長畫美女,你的太太必定很美!”
“搞藝術的隻會叫畢家索,還可能叫畢家貧,沒有女人願意與後者廝守的!”
“你很幽默呀!”
課程其間,潔怡得知維森是一個細小的畫廊的老板,畫廊設在鬧市的商場一個小鋪,維森白天在畫廊寫畫售賣,夜間去教授水墨畫,潔怡在假日相約珍妮去商場購物,然後去畫廊看看,剛巧維森正為一個美女畫俏像畫,潔怡匆忙買了一幅風景畫就告辭。在下一堂課後,她要求維森替她畫一幅俏像。
在約定的日子,潔怡再到畫廊,潔怡選好畫作的姿態,維森說俏像畫不能在一天內完成,他用手機拍下潔怡作畫的姿態,讓下一次她能擺出相同姿態,維森動筆畫俏像時,專注思量每一筆,那追求完美藝術的眼神,迷倒了潔怡!
俏像畫完成後,維森沒有收取報酬,維森說:“近日要求寫畫的客人較多,還有一對青年情侶快結婚,他們預約我前往婚宴場地,以及往他們的愛巢畫三數幅穿婚紗的畫,畫廊可能要暫停營業,我外出都是雙休日,反正你不用上班,你來當售貨員一段時間,代替寫畫的酬金吧!”
潔怡正想著籍口,多接近維森,她馬上答應了,但雙休日獨自一人看著畫廊,維森卻外出幹活,兩人相處的機會不太多,她毅然向企業申請,把積存的大假和年假,共十多天都休了。她的假期開始,就去畫廊上班,讓維森專心為客人畫俏像畫。那對快結婚的青年情侶更到畫廊寫一幅,兩人在凱旋門背景的畫布前,新娘穿上婚紗,新郎熱情一吻的姿態,讓維森細心地完成這畫作,潔怡看著那成品畫,心中暗自期待自己和維森是畫中人。
這段期間,在平日傍晚時分,維森需趕往不同機構教授水墨畫,但星期六和星期日,維森完成外出的幹活,但必定趕回畫廊跟潔怡一起晚膳的。
潔怡最後一天到畫廊上班,維森帶潔怡到一間法國餐廳晚膳,在浪漫的氣氛下,維森送上一束玫瑰花,便把潔怡俘虜了!
潔怡已是接近三十歲的「高齡」剩女,雲英未嫁的她非常焦急,在收下玫瑰花不到一星期,就搬到維森的住所,還豁了出去,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維森。
潔怡憧憬著穿婚紗的日子,追問維森何時結婚,但維森展示米蘭畫展的網頁給她看,說:“我半年後往要往意大利參加這畫展,這半年我要專心完成參賽的作品,結婚要待畫展完結才可以。”潔怡看到網站訊息,參展畫家的名單,確有維森的名字。
維森說:“展期隻有兩星期,期間我要拜會名畫家和出席簽名會,還要探訪大學時的導師,你最好不要跟我一同去意大利!”
那段時期,潔怡的企業剛巧有數個項目完成,潔怡要留在香港驗收,確實不能跟維森前往意大利,潔怡無奈地流露出不悅的表情。
維森安慰她說:“我們的蜜月,就選在米蘭,補回畫展不能讓你同行,還有巴黎……你看看還要去那處!”
潔怡聽後掃去不悅的心情,還給維森一個獎勵的吻。
在維森出發前數天的傍晚,維森電話的手機響起來,而他剛在浴室,維森叫潔怡接聽。
“爸爸,一年都見你不到,我和媽媽到米蘭機場接你!”
潔怡聽到,恍如晴天霹靂,她呆呆的望向浴室方向,呆了一會就放下了電話!
維森走出浴室,潔怡怒道:“原來你已結婚,你騙我!”
維森慌忙道:“你,剛才那電話……”
“不錯,你的女兒的電話,她說到米蘭接你飛機。”
“對不起,我確是騙你,我真是愛你的,我回意大利便會離婚。”
“你廢話,你……”潔怡無力再說,突然轉身衝入寢房,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不要這樣,我…我求你不要走呀!”
潔怡沒有理會維森哀求,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致電閨蜜:“珍妮,我跟維森分手了,你帶來兩個衣箱來幫我收拾衣裙,我暫時搬去酒店住,不要突然搬回家嚇倒我媽媽,還有,蠻多東西,叫上你丈夫來幫忙,詳情我們見麵再談!”
珍妮半小時就來到,潔怡帶著數個衣箱,離開了維森的寓所。
潔怡離去後,維森冷笑一聲,然後撥電:“老婆,那女人走了,你和小欣回來了不會遇到她的。”
“壞旦,不單留我倆母女在加拿大,還讓我教小欣說謊,把你的情人趕走。”
“加拿大的教育製度較香港的好,小欣在加拿大讀書,你要留下照顧她,我們還要申請入籍加拿大,那隻能委屈你,你不在,我總要找個女人來暖床呀!”
“色鬼!沒女人你會死掉嗎?”
原來,維森說未婚隻假的,米蘭畫展雖然是真的,但以他的名氣和畫功,隻能付費租下數個展架,郵寄三數幅畫作到米蘭參展,他更不會被邀出席畫展的其它活動的。女兒的電話,是維森在浴室用另外一部手機,通知太太打來的,維森玩膩了潔怡,而且潔怡又在迫婚,他便布局讓潔怡自行離去。
潔怡再度失戀,她冷靜過後,參加了坊間的六人相親宴會,三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由商業機構安排一起晚宴,席間參加者互相介紹自己的職業和背景,更會有一些團體小遊戲,各人可從談吐和衣著去了解異性的參加者,如果女方看中某一男士,主辦機構就把女方的聯絡電話交給那男士,潔怡每次都選上一名男士,等待對方的聯絡,但她從沒有收過一次電話,可能她的職業和收入高於參加宴會的男士,讓男方卻步,或許男方認為她年紀較大。
她屢敗屢戰,成為相親宴會的長久顧客,直到三十歳,她仍沒有找到新的戀人。
三十歲的那年,她轉職到珍妮丈夫服務的公司任職,並出任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那是一間美國品牌服裝集團在亞洲的采購部,采購部原設在香港,但為節省成本,把采購部搬到上海。
潔怡在上海幹活兩年,踏入三十二歲那年,潔怡向香港某服裝公司采購一批服裝,並要在聖誕節前趕運美國銷售,但合同簽訂後,服裝公司設在湖州廠房失火,無法再承造該批服裝,幸好布料和物料剛由香港運出,服裝公司將承造的訂單,外判到杭州蕭山一間工廠,潔怡需親身到工廠視察,尤其需向美國總公司報告,工廠是否善待工人,這是美國企業特別注重的事項。
潔怡到工廠後,發現工廠正生產其它美國品牌服裝,證明這工廠被美國企業認可,在車縫的車間,她遇上秉揚,秉揚是服裝廠的車間總管,在他細心管理下,車間非常有序和整潔,最後潔怡同意訂單轉到那工廠,工廠亦依期運完成訂單,讓服裝趕及在聖誕期間運到美國銷售。
及後,潔怡為減省香港服裝公司的中介費,把訂單直接交到蕭山那工廠。秉揚管控的造工非常精細,出品的服裝在美國銷售理想,美國總公司多次追加訂單,並嘉獎了潔怡,潔怡因公事經常往蕭山,跟秉揚日漸走近。
秉揚在工廠的地位不低,但在潔怡麵前卻是小人物,潔怡的收入和地位,遠高於秉揚,而且秉揚隻有二十九歲,他亦經過兩段失敗的戀情,就再找不到戀人。
秉揚對潔怡亦日漸產生好感,從應酬中得知潔怡未婚,更沒有戀人。某日,秉揚大膽的對潔怡說:“你為人和善,我很喜歡你,我想…”
“我年紀比你大,不適合的!”
“那條法例規定男比女大才可以成為戀人?”
“感情是雙向的,我沒有這感覺。”
“我明白,我出身低,月入隻有數千元,上下班坐公交,而你月入數萬,自己駕著品牌名車,我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對不起,冒犯了你!”
“不是的,我隻是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潔怡真的沒有心思再闖情關,她特意將發給蕭山工廠的訂單減少,盡量避免跟秉揚見麵,秉揚知道潔怡刻意疏遠自己,不久便辭職了。
當潔怡知道秉揚離職,突然感到很失落,無奈的歎息一聲,她有點後悔拒絕秉揚。
潔怡從香港服裝公司那處,得知秉揚轉到寧波一間小工廠幹活,她思量了一星期,便到寧波工廠門外等候,見到秉揚下班走出來,她對秉揚說:“傻瓜,我不當你女朋友,你不用離開蕭山那工廠,來這小廠幹活,工資肯定低了不少。”
“為免影響你的業務,亦不想蕭山那廠因我而接不到訂單,我隻好辭職。”
“但沒有你打理,服裝成品不過關,我的業績還是受到影響。我…我想介紹你到上海另一間工廠幹活,我再發單到那工廠,由你打理的車間我才有信心的。”
“好的,我轉到上海幹活,但你找個下屬處理訂單的事,我們減少見麵的機會,不要因我曾表白而影響你的業務。”
潔怡突然放下矜持,擁著秉揚說:“但是,我的…我家中的衣帽間還要由你來打理!你到上海來,挺方便呀!”
秉揚喜出望外,知道潔怡已接受了自己,隨即伸手把潔怡抱著,並點頭說:“那以後我會用心照顧你的。”
潔怡望著眼前的秉揚,他表白失敗後還擔心著自己的業務,毅然放棄不俗的職位和薪金,跑到寧波破舊的小廠幹活,潔怡被感動得很,她經曆數場戀愛,終於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在經過一年的戀人關係,潔怡和秉揚走入婚姻的殿堂,珍妮特意飛到杭州,出席他倆的婚禮。
(全文完)
玉郎按:女主角前幾段戀情是虛構的,但她與秉揚一段是真實的故事,玉郎當時在香港服裝公司幹活,雖然跟兩人素未謀麵,但公事上經常撥電話到上海和蕭山跟兩人商談業務,亦知道潔怡是從香港派往上海的經理。及後聽聞秉揚辭職,以及他們相戀和結婚的事,並曾在通電時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