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
性取向
劍冰
老李是我多年的老鄰居。沒事經常一起侃大山。
前兩天他告訴我一個故事，令我哭笑不得。
話說老李是搞科研的。在國內曾經當過好幾年內科醫生，醫術高明不用說，還把他們大學的校花同學給娶回了家。那小日子可真是過得美滋滋的。
隨著改革開放以後出國浪潮的興起，老李也不甘後人。先是來澳進修，然後又把老婆孩子給辦了過來。 雖說不能當醫生了，但搞研究工資也相當優厚。而他太太則又去學習，當了護士。
唯一令老李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他們隻有一個兒子。
其實老李這個兒子還真不賴：長得眉清目秀的不說，還非常聰明。小學中學都是前一二名。
老李雖說性格內向，可有時侯也喜歡嘮叨，他經常和他太太小美報怨，說沒有一件‘小棉襖’，將來老了怎麽辦？
他太太煩了就反唇相譏：咳，你就沒有女兒的命；等著抱孫女吧。
或許是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吧。每次老李說起沒女兒的事，他兒子就會向他展示一個女孩般的甜笑，嗲聲嗲氣地說：‘爸爸，放心，我做您的小棉襖。’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老李他們的兒子也是日長夜大。漸漸地，老李和他太太開始感到有點不對勁。他們的兒子約翰，經常會有意無意地學著女孩子說話。已經上高中的男孩，早就變聲了呀。
有一天，約翰放學回家後興衝衝地向老李和小美說：‘爸、媽，你們別走開。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隨後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把門關上了。
老李他們正納悶間，約翰又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一身穿戴全是女孩子打扮。他又向著老李嗲聲嗲氣地說：‘爹地，您說女兒好看嗎？……’
小美還沒來得及說話，老李就爆發了：‘去去去，這都甚麽亂七八糟的!趕緊給我脫了!……’
約翰似乎沒想到老李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您不是喜歡女兒麽？……’然後就跑回自己屋裏，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這一晚老李和小美都沒睡好覺。
‘我們應該和協兒子好好談談了。雖說現在澳洲不能歧視同性戀；可咱們的兒子……’老李說。
‘都怪你，整天女兒女兒的。現在倒好……’
又過了幾天，兩人專門把孩子叫到客廳。看到父母一臉嚴肅，約翰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孩子呀，你最近有點不對頭。來，和爸媽說說……’
‘我，我，I am OK (我沒事啊)’孩子一急，連英語都蹦出來了。
‘你告訴爸媽，是不是……是不是同性戀？’
‘什麽？什麽是同……?’約翰的中文畢竟不是很好，不懂。
‘你爸問你是不是gay?’小美趕緊插話：‘你放心，就算你是，我們也一樣愛你……’
‘O my God! (我的天哪) 我說你們這兩天怎麽怪怪的呢？’約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不是 gay。’他又轉向老李：‘您不是一直說想要一個女兒嗎？所以我就經常裝女孩子說話逗您高興麽。沒想到……’
‘那，那些女孩的衣服是怎麽會事？’
‘哦，那個呀？那是我們學校搞演出。我扮演一個女孩子。’
一直坐著喘大氣的老李總算緩過勁來了。 他站起來，給了約翰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好兒子呀! 你這是何苦呢？有你，我和你媽已經很知足了!’
‘是啊是啊；’小美也過來和他們抱在一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是我們的驕傲呀! 爸媽愛你!’
‘可話又說回來了；’約翰一本正經的說：‘你們二老的思想可要好好改變一下了。現在不能歧視同性戀!’
故事算是講完了。又過了些時候，老李滿臉笑容地告訴我，他兒子已經有女朋友啦。上次那些衣服也是約翰向她借的。孩子怕二老生氣，開始沒敢告訴他父母。
‘孩子不是高中還沒畢業嗎？就談戀愛啦？’我問。
‘澳洲孩子們不都是這樣的嗎？本來我是不希望他早熟早戀的。可比起同性戀，我倒寧可他有女朋友。’
‘咱不能歧視同性戀!’我說。
‘哦，沒有，沒有。’老李趕緊解釋：‘我想早點抱孫女啊；哈哈!’
本小說純屬虛構；如有雷同，亦為巧合。特此聲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