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好看 卻被當眾揭露 滿臉是玻尿酸——離婚後的芹(12.)

悉采心 (2024-02-20 15:33:52) 評論 (55)

她長得好看 卻被當眾揭露 滿臉是玻尿酸 —— 離婚後的芹(12)

 

上集結尾:

本想趁經理不在而繼續上班,好將中午在車裏犯病時落下的份額、盡快補上的芹,見小花不依不饒,當眾把自己逼到牆角,也動氣了。

她一邊堅定地往身上綁著圍裙,一邊在心裏對自己下令:需要反擊的時刻,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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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的頑固抵抗,讓小花暗吃一驚。她不明白為什麽經理在忠告中暗示她的、那位可以當軟柿子捏的Gin,原來裏麵這麽“梗”,倒真像是一把多梗兒的“芹菜”。

再細看眼前的這位大媽,平日裏少言寡語,素麵朝天。在油漬麻花的餐館裏,還真有一種不入主流的清爽感,像極了菜譜上賣相不錯的那道菜:涼拌中芹。

隻是賣相再好,終究是小菜一碟。菜就是菜,花卻是花。“素芹” vs 我這朵餐館裏沒人敢吃的“第一花”,真可謂挑戰高級,不自量力。到頭來,也隻能把她“涼辦”啦。

 

於是她下頜一揚,亮開了小號一樣的喇叭嗓:Gin,我可警告你,如果你繼續違令,拒絕停工,我就敢過去,扒下你的圍裙!

這麽有創意的宣戰詞,立刻得到眾媽此起彼伏的聲援。

 

可不係嘛,領導都不讓你幹啦,還硬要穿工作服,真嘅是死皮賴臉!

混工時唄,還不是為了搶咱們的小費!

那就該扒!

對,扒了活該!

……

 

芹感到自己在腰後係圍裙的雙手,在微微發抖,但與此同時,圍裙繩卻被她打了個死扣。

帶有動物絕地求生的本能,她看到自己的裏麵,有一頭困獸,已被獵手們圍捕至發瘋,霍地轉身反撲。

 

然而就在它躥向對手的一瞬間,卻被不請自來的理性插手幹預,拖延滯後,進入了慢鏡頭一般的心理時間。

在這段充滿掙紮的心理時間裏,她麵對著令人焦灼的艱難抉擇。

 

說句軟話緩衝局麵,然後心平氣和地同小花理論一番?

不行啊,芹。小花之所以敢這樣對待你,就是看你軟弱可欺,把你當成了那張擦完眼淚鼻涕就扔掉的軟紙巾。況且,她一不顧事實,二不講道理,隻習慣於有“”鼠酥“統帥的語言體係,不可能按你的思路去分析解決問題。

 

那麽,在她動手扯你圍裙前,你要態度強硬,先發製人,也用大喇叭聲音把她嚇退?

也不行啊,芹。你天生不是“女高音”,即使離婚前跟丈夫經常拌嘴,也總是一個人生悶氣,缺乏這方麵的訓練。尤其是眼下的小花,身旁站著一幫功夫高強的吵架大媽,隻怕你一開口,就會寡不敵眾地被罵撲街。

 

不過,有一招倒很致命,隻一句低吼,就能把小花嚇退。眾媽也應該默不作聲,坐享其成地看熱鬧,誰讓她們是這句毒舌之噴的發明人呢,“再找麻煩,就揭開你靠叔叔上位的老底!”

可如果那樣,那天給小花遞紙巾的人,又是誰呢?難道那一刻的芹,真的是為漲工資拿小費、而臨時偽裝成的大善人?然後到了好處將被沒收的今天,你就再也裝不下去,真相畢露地向眾媽歸隊?

芹的一連串自問,把自己問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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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的小花開始邁步,打破了芹的心理時間。

一切都回到這個世界上該來就來的物理時空。

 

眼見眾媽擁著小花,步步逼近,每一道目光都似是來自火眼金睛的靈魂拷問:速戰速決的時刻到了,這回看你還有啥招!

芹的腦海中忽然又閃出那句話:無招勝有招!

 

一眨眼間,小花率隊來到近前,伸手來扯。

芹後退一步,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住手,你要幹什麽?

脫下你的工作服,因為你被停工了!

不脫呢?

不脫就扒!

現在這圍裙在我身上,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芹順著被逼生的思路,找到了那招:在沒有收到正式解聘通知前,我穿工作服天經地義,你敢動我,我就報警!

 

彷佛遇到猛獸的噬咬,小花本能地收回手,同時嚇後退。

卻聽身後的某位大媽鼓動說:別怕她,據我平日的觀察,她連支手機都沒有,咋報警?

小花瞬間提振,衝著芹嘲諷:Gin,你窮得沒法兒打電話,別瞎咋唬啦!

 

芹指了指另一端櫃台上的黑色座機,不卑不亢地回道:上班時間遭到人身傷害的威脅,我可以用公共電話報警,不信你們就試試!

又有大媽在小花的耳邊提醒兒:經理正在房裏接聽北加的電話,她打不通的!

小花隨即豎眉立眼,對芹正告:我的經理鼠酥正在線上談工作,你現在過去斷他線,就是擾亂餐館的正常作業,罪加一等!

 

芹無所適從,憤懣難當。她看見體內的那隻困獸笨拙地向前,再向前,之後揮起粗臂給小花一拳,把漂亮的小花打懵圈,連臉上玻尿酸、水光液、矽膠假體都給打得落膠流水,真相大白。

然而,她卻十分清醒,現實世界裏的真正窩囊廢,是嘴唇發抖卻說不出話的自己。

 

卻忽然聽到側麵有人發聲:噯我說小花 ,你年輕輕的就腦殘呀?還有你們這些阿姨們,雖說一把年紀了,但也不應該這麽早就出現認知障礙吧?難道你們就真的認為,咱這間館子裏,就再也沒有Gin可以用的第二條線?

芹轉頭之際,一部帶有透明塑膠殼的大號手機,已在眼前,而遞手機的人,正是剛才因接電話而被小花呲噠的文迪。

 

這會兒餐館裏沒生意,大堂中也隻剩幾桌沒收盡的碗盤。堂吃服務生都回車上休息了,隻有輪到獨自值班的文迪,剛剛一邊拾掇著桌子,一直在外圍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平日裏在櫃台後工作的芹,跟做堂吃服務的文迪,並不熟悉。但芹能看得出,這位總梳著帥哥分頭的文迪,即使留長發,也應該是一位英氣十足的漂亮姑娘。

 

一愣神兒之際,手機已經塞到芹手裏,隨之而來的是文迪仗義的聲音:姐,屏鎖已解碼,你隨便用吧。

芹握住電話,一陣暖流衝進淚腺,繼而眼睛發脹,鼻子發酸,雙眼盈滿了淚水。

 

又見文迪遞過來一遝紙巾,對她說:姐,別難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有的人不是人,恩將仇報,見軟就欺,但人善人欺天不欺,現在老天就派我來,把你曾經遞出去的那張紙巾,加倍地還給你。

芹使勁兒點點頭,千言萬語,都跟著滿眶的淚水打轉。

 

可更催悲的是,在危機四伏險象環生的這一刻,連掉眼淚都是個錯誤。就如陳奕迅唱的那樣:真的有,某一種悲哀,連淚也不能流……

是的,就在芹還沒擦幹眼淚、也未能道一聲感謝時,小花已帶大媽衝向文迪,開始了另一場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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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文迪麵前站定,叉腰怒問:文迪,你今天一直跟我作對,要幹什麽?

跟你作對,犯得上嗎?——文迪往腦後一摟短發,理直氣壯:剛才我為餐館接電話,現在我要借給Gin手機,這些都跟你沒半毛錢的關係!

話音未落,就遭到大媽們的抨擊。指責的,惡吵的,罵文迪是幫凶的,後來又升級到人身攻擊,說她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二流子。

 

也許是因為年齡差不多,也許是覺得文迪比自己更受看,小花接下去0容忍,動手就拽文迪的圍裙,嘴裏也不幹淨:瞧你這留著朋克頭的男人婆,我要先讓你滾!

塑料花,滿臉玻尿酸的假東西,你鬆開我!——文迪也毫不客氣,直戳小花的痛處。

 

小花被當眾揭露“造假”,更是掛不住,從拽圍裙升級到抓頭發。還好,文迪的頭發短,滑出了小花的手指。而小花垂吊到肩前的長馬尾,卻被文迪反手揪住。

就在文迪隨後抬起另一隻胳膊,準備給小花一撇子時,卻被芹大聲喝止。這時有位大媽忽然喊:小花,你停住,趕緊停住,Gin 在錄像,她在錄像呢!

 

小花旋即從文迪手中掙脫出來,轉身又撲向芹,似是要過來搶電話。芹一邊後退,一邊堅持錄像。

眾媽不再上前,小花勢單力孤心裏發虛,隻好止步,命令芹把錄像抹掉。

 

芹搖搖頭,沉靜地回道:你們誰再上來圍攻,我就把誰錄下來,等會兒報案時直接作為證據,交給警察。

小花嚇得後退,回到眾媽中,接著又像上次一樣端不住,抽抽嗒嗒地哭起來。

 

芹順勢把文迪拉到自己的身後,擋住。

然而擋住文迪,就等於要承受雙倍的打擊。

 

有的大媽哄小花,有的大媽直接罵:別看這Gin蔫了吧唧的,肚子裏淨是壞水!

可不係,還用錄像這種損招,真是壞透腔哇!

難怪嘍,平日裏她總是顯得很能幹,原來是想讓周圍滴監控係統,把她給錄下來吶!

可小花聽到這句,嚇得一激靈,擦幹眼淚忙問:什麽監控係統,什麽錄下來?

 

芹不理小花,直接懟眾媽:錄下來了?有這麽好的事?如果有這麽好的事,那麽受益的就不止於我的工作態度,還有我的清白。而我的清白,可能正是有些人的齷齪,那就是咱們可以回放錄像,反觀現場,看看到底是誰,暗中到我工作台旁掉包的!

回放錄像?反觀現場?——小花愈發受驚,急不可待地追問兩邊: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愛讀的是夜半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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