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倒翁--黃奇帆其人其“思”

半路出家,不要嫌我老矣,但願還有餘熱發光,秋末涼意已去,寒冬悄悄走來,我喜歡梅花的骨氣,不媚,不豔,不俗,不嬌,一片白雪幾點紅
打印 (被閱讀 次)

《中國不倒翁---黃奇帆其人其“思”》

原創:耀楠 (自由撰稿人)

洛杉磯

2020-3-30

今天很想談談黃奇帆這個人及思想。黃奇帆比習近平大一歲,工農兵學員。當我們這一波五零後,前六零後都埋頭趕著複習高考時,1977年黃奇帆正好畢業了進到工廠當技術員。為人圓滑的他 ,在工廠很吃得開,再加上精明能幹。這兩個條件正好符合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國家急需人才的要求,差不多在而立之年就走上從政之路。

十多年的火拚式的努力,九十年代中期就進入上海核心領導階層。跨過二十一世紀初。他越界登上山城副市長寶座,以分管財政金融而聞名天下。十年山城甘當副手,忍辱負重,不強人前,先後與國家領導人汪洋,張德江,以及老薄共事過。

值得一提應該是與老薄搭檔期間,表現十分搶眼,不是因為唱紅打黑緊跟老薄,從不落後,而且在山城土地與人口改革上頗有成效,可謂獨樹一幟,領先全國。很遺憾人生遇到一個損友。2012年在北京人大會上,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上,留著幾根長發,橫在高懸的額頭上,坐在誇誇其談的老薄身邊,一副畢恭畢敬的謙卑模樣,給人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當老薄鋃鐺之時,所有人都為黃奇帆捏一把汗,老大出事了,老二能切割的了嗎?華夏總有奇人奇事出現,也許是運氣,也許是老天有眼,他還是中國難得一見的人才吧,不過,我想這些都是次要因素,關鍵是他懂得做人,把人字真正讀懂了。在中國上下五千年沒有幾個,我想他算上一個。

在山搖地動的重慶,他輔左時任副總理的張德江穩住了山城,穩定經濟。治理市政豐功偉業,再一次把他的曆史地位墊高了一寸。當歲月把他推到六十五歲關口,黃奇帆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奮鬥十六年的重慶。

雖然現在成為人大一位財經屆高級顧問。以他對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的深刻理解 ,以及親身體驗,自然有說不完的改革故事。

我們的鏡頭拍不到他太久以前的思想脈絡,也沒有太多必要花時間囉嗦。

就看看最近兩年吧。最引起社會反響的是在2018年,2019年,分別發表了關於中美貿易戰何去何從,和中美關係未來走向的文章。

在中美貿易戰何去何從這篇文章裏,黃奇帆高度概括了改革開放四十年來,中國經濟發展路徑,總結了四點,其中講到先沿海後內地,先加工後生產,先引進技術,後聚落形成,以及合縱聯橫全麵發展,這個總結可以說非常的到位。不管是實踐角度,還是從理論上,都超越了中國五十人經濟論壇對中國改革開放所做出的總結。

當他在談到中美關係的時候,提到的觀點超出我的意料,似乎與他過往穩重的思維不太吻合,感覺到了這把年紀了,怎麽思想還掉進“京城大染缸”裏麵去了。這一點不大理解。

黃奇帆認為,美國就是從一開始要逼著中國往死裏打,直到打死為止。中美關係這是當今全球最關注,也是最難解的問題。如何正確理解中美關係,我想引用中國的老朋友基辛格博士的一句話“中美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這句話是2018年他在北京與中央領導人會麵時說了一句最重要的話。

中美關係回不到過去,並不意味著美國一定把中國打死。“打死”的說法 帶有非常強烈的種族主義情緒在當中,如果黃奇帆是為迎合兩年前,中國正在刮起一場反美反帝風潮。說實在,黃奇帆人生地位本來可以圓滿收場,但是,如今卻出現晚節不保了。

“打死”說法,首先即不客觀,也不實際,更是不可能。中國早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中國。當然,這一點黃奇帆不是不知道,他都了解。那他為什麽要提出“打死”說法呢?我估計是在警告國內一批還在做夢的人,因為這些人在夢想,以現有中國體製,中美關係還有機會走向美好的未來。現在大家不和,那就像談戀愛雙方鬧一點脾氣,時間一過,男方送一束紅玫瑰,女方煮一碗皮蛋瘦肉粥,雙方就會和好如初,因為雙方還是彼此相愛的。如果出於這個思路,本人十分認同這個警醒的提法。

可是,從文章中演繹過程,黃奇帆似乎並不是在做警醒的工作,而是,在催生某一種力量出來,加速中美脫鉤。如果是這種想法,那是非常危險的。雖然,中美看起來走不到一塊兒,但是,這個世界正在以不可知,不讓知的方式,改變著世界格局,翻轉著全球化的趨勢,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置身事外。美國不能,中國也不能。在這樣背景下,不是述說“打死”的重要性,而是,要喚醒沉睡的一批人。

中國需要改革,沒有改革中國就是死路一條。這是鄧小平說的。什麽意思呢?中國不是一再強調改革嗎?這還用說嗎?現在遇到的問題是真改革,還是假改革。因為中國已經走在曆史的大節點。麵前橫著一條很大,很大的溝,越過了,中國繼續穩定發展一百年,沒有問題。越不過了,落在溝中,中國要從溝裏爬出來還要再花上八十年,而不是四十年。因為過去四十年中國遇上過去兩百年來大好時機,這是中國的運氣。現在這運氣沒有了。曾經的同情,熱心,如今換來了嫉妒,攻殲的眼神,曾經唯利是圖的資本家,凡是資本進入中國無往不利,四十年讓資本家明白一個道理,中國政治風險超過經濟風險。中國必須擔心為什麽現在國際資本徘徊在中國大門之外。這是中國改革必須回答的問題。

再看黃奇帆這篇文章,《全球流動性湧向中國市場是大概率事件》更是讓我心裏涼了一半。

這篇文章通篇沒有什麽地方值得關注,隻不過是一種政治性的宣示,或者說一種信心喊話而已。黃奇帆如果不是人老了,思維出現混亂,那就是染缸裏的水太稠了。

疫情之後,中國將麵臨更加嚴峻的挑戰。第一,全球化有可能到此為止,中國受益於全球化,中國全球供應鏈依托於全球化,中國技術聚落形成仰賴於全球化,????中國資本配置建立在全球化之上。如果全球化進程受阻,對中國而言,無疑是在中國大地上投放一顆重型炸彈。其影響超過廣島的兩顆原子彈。中國改革正是需要聚焦在全球化之上,而不是隻看見國際資本流向,那對中國來說,隻是小菜一碟,真正能不能讓中國人吃飽,吃好,還是全球化這一碗佛跳牆。

第二,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不是現在才開始,而是,在此之前的幾年中,L型經濟運行模式都在警示大家,中國下行速度還在繼續。這場疫情隻是雪上加霜。對於這一點黃奇帆在文章中並沒有看到。當所有人都受到疫情影響的時候,我們不要忘記,所有人也都睜大眼睛看中國。我們千萬不能犯關起門來自彈自唱。那是百害而無一利。首先,中小企業在前三年,發展綠色工業的大旗下,全國一刀切,不知倒閉了多少中小企業。這裏並不是批評綠色工業政策,而是對於一刀切深惡痛絕,這是一批中小企業家的心聲。改革家們你們曾經聽過這樣呼籲嗎?前不久國內一家調查機構,對不到一千家中小企業展開調查,有80%中小企業撐不過三個月。血淋淋,活生生的數字都在警告政府,警告經濟學家必須對此作出回答。

第三,歐美正在被新冠病毒肆虐,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大量外貿訂單取消了,中國供應鏈正在麵臨斷鏈的危機。疫情不僅僅影響訂單,這還是小事,還是暫時的困難,隻要疫情離開了,還有機會回來。現在歐美麵臨著更大的毀滅性的經濟危機在於人們消費嚴重萎縮,這是對經濟傷害才是長期的。不要認為歐美消費減少與中國沒有關係。恰恰相反,歐美消費對中國產生巨大的影響。因為中國還是製造大國,歐美人沒有了消費能力,中國生產出來東西誰來買啊。依靠中國內需,這的確是一種選擇,大家翻一番身上口袋,你有多少消費能力呢?

第四,國內失業正是這一次影響對中國政治經濟傷害最大的地方,中國擁有超過兩億以上中產階級,這一批七零後,八零後都背著繁重的房貸壓力,短期沒有工作,政府還可以幫助,銀行可以延期還貸,但是,一旦失業時間超過半年,在中國沒有完善的失業金製度之下,失業潮湧現,難道全世界看不見嗎?所以,我為黃奇帆在這裏說這些話感到羞愧。作為一名敢說自己觀點的經濟學家,不能自彈自唱,而要放眼世界。

本來還有幾點可以談。不過,今天已經談了太多了。現在要去收拾院子了。

黃奇帆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官場秀才,不過,也許是年紀大了關係,思路經常會短路,這也是可以理解。如果說黃奇帆自己覺得的確腦袋瓜不好使喚了,還是少說比較好。留住昨天的碧海藍天,不要等到暴風雨來臨時,被淋壞了身體。

harry-1092 發表評論於
good
嘎德 發表評論於
作者如果懂英文,那多看看美國貿易政策製定者Peter Navarro 的長篇大作 “Death by China “,就會了解美國目前對中國的政策思路了。蒙在鼓裏,不學習了解對方的思路,不抬頭看看世界,是當年大清的下場。
嘎德 發表評論於
“打死說法,首先即不客觀,也不實際,更是不可能。”

黃隻是說美國有“打死”想法,沒有說這是“實際”和“可能”的。本文作者先歪曲黃的觀點,然後加以批判,犯了最基本的邏輯錯誤。
kongshijie 發表評論於
美國要的是壟斷, 中國要的是平起平坐。 美國要打死中國不是說要消滅中國, 而是要中國當跟班而不是競爭者。如果中國好好地當原料供應者,產品加工者, 成品消費者, 美國是不會找中國麻煩的。
飛來寺 發表評論於
讚同對黃奇帆的評價。原來對老蔣有一句話:“勝不離川”,說他不該離開四川重慶。黃也一樣,離開重慶後就不靈光了。還是看世界的眼光不行。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