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我永久的棲息地,是我回歸的地方
終於返回故土。但不知從何時開始
我已忘記回鄉的路,鋼筋混凝土建築
縱橫交錯的街道,令我迷失方向,找不到家園
都市的喧嘩已取代了蛙噪,陽光中再也聽不到鳥鳴
看不到古建築,找不回童年的彈珠
街上行走的都是夢遊人,隻為了繼續放逐
每個人行色匆匆,雖然我們已活出人模狗樣
(就是小魚小蝦阿貓阿狗的狗)
但在每天單調熟悉的行程裏
腳步踏出的是一個僵硬的世界
被革命清洗之後的生命己失去耐性
洗腦之後又接受洗腎。現實和夢想的距離
在月光下越拉越長。有誰能給失色的命運注入
新鮮的血液?在聒噪的世界裏庇佑生命的陽光
還能不能讓死水裏出現活魚
我們的生活離一首詩有多遠
詩歌在為我們受難,沒人知道上帝的歎息
翻開命運的底牌,不同於瑪雅人末日的預兆
如隱形文字開始現形
宇宙膨脹之後星星小到肉眼也看不見
即使透過博爾赫斯的盲眼也看不見
更小的生命附上夢遊者的軀體,踏上故鄉之路
並非救贖之旅 ,即使影舞者在族譜裏翻找
也找不到星星的遺址。鑿刻在背上
故鄉的圖騰,布滿了死者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