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的鄰居,左手邊的為黑人,稱之為鄰A;右手邊的為白人,稱之為鄰B;後院所對的鄰居為單身老白人,稱之為鄰C;正門所對的街對麵的鄰居為從東歐移居過來的白人,稱之為鄰D。在一條街上還住著伊朗人鄰E,和印度人鄰F及其巴基斯坦租客鄰G。
數年前一個冬日的夜,聖誕節的鍾聲剛剛過去沒有多久,整個世界都在白雪皚皚裏,靜謐而詳和。午夜裏深睡的我被一個巨大的聲響驚起,以為有人在半夜裏破門而入,看看身邊的孩子還在熟睡,我跳起來奔到了窗邊,隻見一顆巨大的樹從鄰居的後院倒下來,筆直地倒進了我的後院,隻差三、四米的距離就砸到我的房子,砸落了後院BELL的電話線(此線是 左鄰右舍的電話線及網絡線),黑色的線在風中搖擺著;我的車庫與房子不相連,車庫的頂上有一小片麵積約4~5平方米的瓦被灰黑色的樹枝砸破,巨大的樹幹像一把筆直的劍砍向我的睡房,整棵樹因為被我與鄰居邊界上的鐵絲網阻擋了一下,樹身還在籬笆上,樹根部分與大約3米的樹幹在鄰居一側,樹幹其餘部分與樹冠部分落入我的院子。樹倒下的時間為冬天的深夜,後院沒有人,也因為樹冠部分,離我的房子還有一段距離,所幸無人傷亡,也因為籬笆的阻擋起了減緩的作用,沒有造成更大的房屋損毀。此樹約26、7米長,直徑約25厘米,整棵樹占據了我整個的後院,在白雪的比對下分外鮮明。新的一年剛剛開始沒幾天,碰到這樣的事,我隻覺得晦氣,那晚我再沒閉眼,隻是想如何處理這棵大樹。
此樹屬鄰C家,他家後院種有眾多的樹,沿著籬笆密密麻麻的種了一排,有許多樹在長大以後,因為沒有太多的成長空間,個個都特別苗條細長,每到秋冬天,有許多的斷枝與樹葉落到我的院子裏,每次清理完都有12袋左右,可是我所在的城市的BY LAW規定,殘枝落葉落在誰的院子裏則由誰打掃,與樹主無關。第二天我去鄰居C家交涉,因為是新年,他外出度假並未回家,我隻好擺平心情,靜心等待他的回來。餘下的時間裏,我依記憶寫下:
翌日上班時,我谘詢了我公司的白人經理,她大約五十左右,知道事情經過後,她給了我一些建議:1、在她所居住的城市(與我不同,白人居多),樹倒了,由樹主賠償一切損失,雙方可各報保險;2、建議我去市政CITY HALL 投訴鄰居C;3、上小額法庭,起訴鄰居C。
我 思索數日,天天站在臥室裏看到一棵樹躺在自己的院子裏,直指著自己的臥室,心神難安,心裏真的不是個滋味。尤其樹的主人還是個無賴,竟然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還不要談其它,好像天生該你倒楣,與我無關。我果斷地撥打了“311”,市政的投訴電話,接電話的女OFFICER是我以前曾經打過交道的。當時是我房子右手邊的白人鄰居B投訴我LG把商業用的車停在自家的私人車道上,讓敏感的他很難受。根據本市的BY LAW ,商業用車不能停在私人車道上,即使車道是自己家的,也不行。我LG停車在自家的車道那天,是因為天氣惡劣,連續數日大雪,掃雪車未來得及清路,積雪鎖住了車道出口(LG隻好請假在家),隻有把車停在自家的車道上。就那麽特殊的一次,鄰居就投訴了。女OFFICER已不記得我,她是一個白人,當時打電話時,就感覺她不是很熱情的樣子,不過我誌在解決問題,而不是再次製造問題。
三天後,其給我回音:“女士,我很抱歉的通知你,你必須自己清理你家的院子,因為一切都是天災。你們家無人員傷亡,你們家的房子也並沒有損毀,你院子裏的其它損失由你們自己協商解決,市政不便插手你們的鄰裏糾紛。”我說:“這棵樹是死樹 ,因為樹幹完全腐蝕,所以支撐不了整棵樹的重量,造成倒塌。明明是我的鄰居疏於照顧,引起的事故,怎麽變成了天災?他的後園裏還有幾棵死樹,你們這樣處理,會造成同樣的事故再次發生。如果是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裏發生,我的孩子們在後院裏玩,發生了這樣事情,怎麽辦?你能理解做為一個媽媽的心情嗎?因為這種事故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發生。”女OFFICER答道:“你說的一切都是假設,目前什麽也沒發生。沒發生的事,我們市政幫不到,傷了人,我們自然會插手。再見。”我明白我碰到了種族歧視的事情,雖然她言語裏並沒有表達出讓你直接可以抓住的把柄,但她的語氣如同那個白人老頭一樣輕蔑,好像是我故意在找茬。
DIEPARTMENT(市法律法規辦公部門),後覺得將信寄過去,容易給人拖延的機會,不如直接找上門。我信裏的內容:1、 市政一直是處理本市居民民事調解的一個部門,以避免鄰裏糾紛為旨,公平著稱。2、本次事故裏是一個死樹倒在了本人的院子裏,而且樹的根部還在鄰居家的院子裏,有關照片已說明了其根部已腐朽為泥。3、已打過311求助電話,但當時的OFFICER把事故定義為天災,有失偏頗,還強調未傷人,則不涉及民事調解。本人作為兩個小孩 的母親對此深表遺憾。4、市政對此事的處理態度會鼓勵樹的主人對自己的樹木疏於照顧,因為小的損失可以歸結為天災,大的損失會由房屋保險公司支付,而樹的主人不用受法律與道義上的任何譴責,這是對市民的不良行為的一種讚同和認可,受損的居民的人權與公平體現在何處?5、因為一個樹的死亡過程是緩慢的,當它的受損部分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造成事故。我們不能預料到事故的發生時間,因為我們不是樹主,一直可以觀察自己的樹木,也不是林業專家,看外表就可斷定樹的健康程度。如果我作為母親對孩子們說:“你們不可在自家的後院裏玩,因為後院鄰居的樹有可能會隨時倒下砸到你們,這還是我的家嗎?因為鄰居喜歡種樹,而不願意照顧好樹,我要替他承擔風險與責任?”請問尊敬的負責人,如果您處在我----一個母親的位置,你會如何向您的孩子解釋他們不能在自家院子裏玩的原因?6、我的鄰居C的樹木不隻一次發生倒塌進其它鄰居院子裏的事,我碰到的事故決不是其第一起,市政可根據自己的投訴記錄發現事實是怎麽樣的?7、從入秋前拍攝的照片看來,鄰居C後院的樹不止一棵死亡。在過去的一年裏,這個區曾經是綠灰蟲的重災區,他的樹如此高的死亡率,市政應該考慮他的樹木是否有傳染病?才造成了樹木的大批量死亡?若真有病毒,那麽這個"森林之街"上會有更多的樹被感染,會有更多的樹將死,我也許是第一個碰到"倒樹"的人,若市政不調查清楚原因,我的案例將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回到家後的兩個小時,就收到了女OFFICER的電子郵件,答複:事情已在處理過程中。三天後,我再次接到郵件,市政說:鄰居C的樹經過林木專家的檢測,已確定大麵積地感染了綠灰蟲病,他的後院有13棵樹需要砍掉,市政已限期二月給他砍樹。若規定時間內不能完成,將會罰款$20000至$30000。
鄰居C在過後的二個月裏,陸陸續續地砍完了他的樹,我的後院明亮清爽了許多,拔掉了我的心頭大患。我院子裏的那棵樹,鄰居C在他那一邊,自己肯吃、肯吃的用手鋸鋸掉了一小截樹尾;樹的大部分還是由我與LG 清理了,車庫的破損部分,我們自己買了新瓦換上。事情從發生到處理完結,共花了四個多月的時間。以前打工時曾認識一位猶太老先生,他當時告誡我與LG:“你們新移民要注重學習當地的法規與法律。”此次"倒樹風波"的處理過程中, 我學到了依法依規、據理力爭,放小抓大,解決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的道理,義氣用事於事無解。事情才消停了沒幾天,我的黑人鄰居A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竟然也開始鬧騰起來。此篇太長,下 回分解。
白人、黑人、黃人等都在生活,你為誰活?之砍掉你家的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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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黑人、黃人等都在生活,你為誰活?之我就要開個學校,在這(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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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黑人、黃人等都在生活,你為誰活?之我就要開個學校,在這(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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