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世


-- Born to be a woman, born to be murdered

誰暴殄了我的血肉之軀
讓誕辰的太陽在酣夢之中殞滅
那些夜連接夜的日子,太甜太甜
我最終未及醒來
未及我的第一聲嬰啼

我隻能魂遊,在黃泉
眺望宗祠猙獰的靈牌
可我,怎麽總想起那天的抻刑
新閻王的鉤刀絞索
白衣魔頭的鐵鉗,真的
很恐怖,很血腥

有一天,我將轉世黑戶
混跡於盲流之中
那時,當萬家酣眠
我會沿著幽寂的街燈
躡手躡腳地放風
飲泣,墨刑的烙印和
所有那些被剮剃撕裂的姐妹

可我
用什麽掙脫枷鐐般的
命運

人參花 發表評論於
如果等到今天就好了。
子同 發表評論於
【梅雨欽評】主題沉鬱。角度別致。意境詭譎。演繹順暢。夭折的“誕辰的太陽“和“剮剃撕裂的血肉”,隻因染色體性別錯位......

尼采說過:“有如在造型藝術中那樣,在音樂和詩歌中除了有美好靈魂的藝術之外,也有一種醜惡靈魂的藝術;藝術最強有力的效果,即令人柔腸寸斷、打動鐵石心腸、使禽獸變得有人性等,也許通常正是這後一種藝術達到了。”

在入世和出世的擺渡間,原來還有一種“未世”的呐喊與沉重。當人們把權力與意誌強加在一個不能發聲的、尚未開花的意識上麵,來自所謂直立智人的所為,是如此不堪。這,應該就是子同這首詩的思想深度與藝術震撼力。(孤山梅雨 乙未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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