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回國~又見西安

 

五年前和女兒外派到西安, 在那裏住了十個半月, 有了深厚的感情. 不僅僅是十三朝古都豐裕的曆史古跡, 也是西北古樸的民風感動我,讓我留戀這片土地.

我四年前開始寫的係列, 我的西安, 因為時間等緣故, 沒有繼續, 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但是, 西安留在了我的心裏, 也在女兒的心裏.

這次回西安還是公務, 我基本晚上和客戶吃的較早, 吃完飯不再應酬, 保持良家婦女的美好形象 (嗬嗬) , 於是第一個夜晚, 就在回民街了.

在我們居住西安的那些時間,  回民街隻來過幾次, 陪母親, 陪舅舅, 陪女兒, 自己還來了一次.  唯一吃過的是賈三家的灌湯包, 別的地方我總覺得不太幹淨. 這次覺得這裏因為燒烤, 有些烏煙瘴氣, 天氣熱 (來的兩天每天35度, 每次從有空調的辦公室到外麵, 都告誡自己要淡定) 沒有多少胃口,其實很想喝酸梅湯, 但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水, 後麵幾天公務緊, 不敢喝.

黃昏時分來到這裏,月亮高掛



尤其喜歡這張照片


店夥計先吃麵


這裏更多的是和我一樣的遊客


都是一家子,一對情侶 和一夥人,像我這樣的一個人幾乎沒有, 我依舊沒有吃羊肉泡饃


看到這些招牌非常親切,看到玫瑰鏡糕,想起那年虎年春節和寶寶逛廟會



可能還沒有到時候,老孫家裏麵的人並不多


如同今年街上流行超短裙, 回民街今年流行桂花糕


這位大姐也很多彩


烤肉串前很多人

我沒有吃,也沒有買什麽, 坐車回到飯店,上午吃了飯店對麵的小六灌湯包 (記得是10塊錢一屜,好像是8個,灰常好吃) 還喝了一碗黃桂粥,再多了我也吃不了了 (回到德國,一過磅,天天海吃,發現還是掉了一磅,看來公務的壓力,睡眠的不足是殺手). 本來想在賈三家吃一屜, 那裏的店二小嚷嚷得唱大戲, 我嫌太吵,就作罷,反正也不餓.

下了出租,發現飯店旁邊就是我最喜愛的魏家, 好激動,本來以為再也吃不到了

那段時間在西安常駐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蹲點在工廠, 午休的時候和那些小姑娘們到魏家吃涼皮,我喜歡米皮和麵皮,都很棒. 因為是在工業區,價格很便宜,三塊一碗,吃的很爽,那碗黃桂粥還是紅豆粥都是送的. 後來的辦公室在高新那棟高樓28層,附近也有魏家,感覺不如蓮湖區的好.

這次終於無意間看到了. 看了招牌, 有5 塊錢的米皮和麵皮,還有密製麻醬, 密製麵皮,就點了微辣的,其實我能吃辣,第一次還是低調一些

吃了不是一般的好, 那個辣得痛快,一碗好像是7塊錢. 臨走那天又吃了一碗.

我出差和客戶同事總能吃到不同的美味,享受不同的環境,但是讓我難忘的是這些街頭小店,做當地人感覺. 這時候,讓我突然想起在羅馬的那個食堂,喜愛我們母女倆的Filippo, 這個比喻有些不當, 但是在羅馬的食堂吃飯,和在魏家吃麵皮,內心的感受是一樣的,我喜愛這兩個城市. 因為在我的記憶深處,還是四年前那個盛夏, 我在午休的時間,在烈日中, 慢慢走向那個魏家. 然後在林蔭道中再走向那家賣珍珠茶的小店...

這次還第一次坐地鐵,買票的時候有些生疏, 旁邊的西安人幫我, 他們依舊那麽熱情. 在鍾樓走地下過道, 突然看到一位老婆婆, 70多歲的樣子,一席黑衣, 是一位文化人, 注意帶身邊的小男孩, 她的小孫子吧,她的小包在身後.這個情景突然讓我想起幼時的娘娘和我,她有些和娘娘相像, 我走過去告訴她,注意包, 放到前麵. 她抬頭看我一眼, 說, 謝謝你啊. 眼神也和娘娘相似, 我的眼睛有些濕, 點了點頭,走向前方.

路過一家店鋪,看到櫥窗內的一件連身裙, 非常簡單的樣式, 質地是白絲, 白色花邊花紋,簡練高雅.我很喜歡,但知道,這個式樣,這種圖案,我應該這輩子沒有機會穿了.但是還是邁入店鋪, 選了幾件亞麻的衣裙,選好了,回身再看一眼, 就讓店員把這件裙裝取下,如果能穿進去就買了,發現很合身,就收了. 這件衣裙也許不會公開穿,但是如果能在家裏,在鏡子前穿起, 為己而悅,為何不可?

這次發現,在西安, 包括國內,人手一機,無論吃飯,走路,哪怕在電梯,別人的眼睛都盯著手機. 我是一個不注重手機的人,這給我提供了極好的機會, 充分觀察身邊的人,路人.世界是如此萬變,又是如此相同.

最後一天晚上,我本來想去大雁塔, 安娜在西安最喜歡的地方, 有四年沒有去了.和媽媽電話, 她說我不會去那裏吃和買什麽東西,還不如去原來院裏洗腳按摩,放鬆一些.

就聽話打車到了那裏, 到了那家院裏的店, 問馬師,他回老家了,再一看老板還在. 他沒有認出我, 我問了一句,我的洗衣機還好洗嗎, 他立即明白, 還記得我的名字,叫我晴姐. 老板看起來比我老,其實比我還小三歲. 他說一下子沒想到, 幾年過去了, 我還能回來. 很高興,和我拉家常,說我的洗衣機很好使, 質量也好,是我們公司的,盡管我賣別的產品. 他給我看老家的照片,他的幾處分店的照片. 有一位小姑娘給我按摩洗腳,真的很放鬆舒服的感覺,那一晚我睡得很好. 老板不要收我錢, 怎麽可以,扔了一張票子在那裏. 他陪我走出了院子. 在西安溫熱的夜中, 我仿佛又回到五年前,其實一切都回不來了, 世界在變, 我也變了, 西安總是給我故鄉的感覺,盡管我連西安話都不會說.

離開西安四年, 這裏變化很多, 機場高速終於修好, 通往華山的高速也修好了 (當年因為修路, 我沒有去華山), 地鐵修好了,方便很多, 但是城裏依舊堵車現象嚴重,不容易找到出租車. 地鐵修好了, 我終於坐了地鐵.

這次還去了鍾樓書店, 本來想為安娜買幾本書,看到熟悉的書架, 想起當年孩子站在那裏選書的情景.....

世界在變化,有些事情還是一成不變的.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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