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張愛玲

 

我讀了很多張愛玲的文字，多半因為她的名氣，我本人並不太喜歡她。她的小說我都是很年輕時讀的，後來就是讀散文而已。

 

記得年輕時我曾把她和瓊瑤比較，當然不是比文筆，我隻是奇怪同一個世界在兩個女人筆下會如此大相徑庭。我歸結於她們性格的不同，瓊瑤比較理想化，善於煽情，把人生中些許美好片段放大，並企圖將一些特定時段的感覺無限延伸到整個人生，造就大批以愛為由任性，不自立，不負責的文藝女青年。給女孩子營造一個幻覺，一個夢想中愛的世界，再令她們的五彩泡沫在生活裏觸到冰冷殘酷而破滅有一點殘忍。而張愛玲，我真驚異於她的世故，她眼光犀利，心思縝密，一直看到人醜惡的底子裏，然後不動聲色地一點點挖出來給你看，不到你感慨不已，頹廢不堪，鬱悶之至她不停筆。

 

讀她的文字，總會對生活產生無奈甚至厭倦。不曉得她自己的一生怎樣過的，但對我的影響是灰色的。我覺得她描寫得都沒錯，但是對於人內心柔軟美好的部分觸及太少，其實人有很多麵，在人生很多事情裏麵善與惡一直在角鬥，都有上風的時候，也許善良勝出的時候多一些。她的人物多是悲劇式的，嚐遍世態炎涼，無法快樂起來。

 

奇怪的是這樣一個洞察世事，看透紅塵的女子在自己兩段愛情上卻一點也不世故。讀胡蘭成的文字對他性格可窺見一斑，雖然他濫情，做人沒有原則，但他有情感，溫暖，也懂得生活。也許張愛玲喜歡的就是這個。

 

所以人真的很奇妙，內心有很不同的多個層麵。隻是我覺得張愛玲看世界的角度，會令她失去很多生活裏的溫暖和樂趣。我也不能想象 一個如此看待人生的人的生活會是多麽現實，心會不會常常是冷冷，無奈和鬱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