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女性的日常生活
作為妻子和女兒,她們的日常生活與世界各地應該沒有兩樣:她們做飯洗衣,養育兒女。然而,她們會以各自的文化所規定的方式來完成這些任務。粟特的女人會按照在粟特那樣生活,而漢族的女人會按照在中國那樣生活。然而,也免不了為了適應所在地的地理環境和文化氛圍而有所調整。例如從南方來的家庭,吃少一些米飯和豬肉,可能要多吃點牛羊肉,麥子,玉米或青稞了。沙漠性氣候白天特熱,晚上奇冷,也必須在衣著方麵做一番調整。
至於女人的家務似乎是全世界都一樣。從壁畫描寫的女人的工作如掃地,推磨,揉麵,汲水等都是各個文化中的基本動作。但從壁畫看,絲綢之路上並沒有謹守漢族“男耕女織”的古訓,也許是因為人口稀少,勞動力短缺,女人也必須承擔男人的工作。
上圖: 婦女生活的四個場景,左上,簸穀;右上,女尼講經;下,男人在前犁地,女人在後麵播種。
上圖: 農婦把穀子倒成一堆,方便揚出稗
上圖:汲水的婦女。從裝束看,像是印度背景,可見全世界的婦女工作都相似。
絲綢之路也使女人的生活有很多變化。主食如藏紅花,蔬菜如菠菜,洋蔥,胡蘿卜都是通過絲綢之路傳到的,豐富了婦女的食譜,讓她們烹飪時有更多食材可供選擇。葡萄和葡萄酒由女人捧出更迷人。即使是女人的化妝品也因絲綢之路而有所改變:它帶來了胭脂和畫眉的黛。
由於絲綢之路上居住或行走的族群有不少是遊牧民族,在草原上來往、工作,騎馬是男女老幼不可少的技能。這個自然給予女人更多的活動自由與獨立的能力。戰爭時期,女人隨時拿起武器來戰鬥也絕不稀奇。花木蘭就是從這樣的環境中產生的,雖然她沒有與絲綢之路有任何關係。她們的日常生活和角色是很不一樣的。
敦煌作為絲綢之路上的樞紐,在不同年代為不同的族群提供了方便的駐地。作為主流的漢族,接受了較多從各族來的影響。別的族群也接受了不少漢族的文化。很多粟特人漢化了,采用漢族姓名。還有得到中國統治者的封號。他們成為漢族社會受人尊敬的一員,還有的放棄他們一貫從事的商業而改為務農。粟特人之中自然包括女人。其中有一位就浮出曆史的地表,讓我們看到她的形象和經曆。在斯坦因在絲綢之路附近的一個烽火台的遺跡找到的一封信,日期大約是317-311,是一個粟特女子寫給她的丈夫的,怪他帶她到敦煌然後就不管了,她的語氣非常憤怒,與漢族女人“怨而不怒”的教誨不合。我們對粟特的女性的地位一無所知,所以無法判斷這是粟特女人比漢族女人更不受拘束的特殊的例子還是可以視為普遍的證據。
某些女人,譬如公主和貴族婦女,肯定有閑暇享受娛樂活動。除了聽音樂欣賞舞蹈以外還有其他的享樂,從敦煌的卷子和一個新疆出土的壁畫來看,她們的日常生活還可以包括下棋和投壺,這些也可以用來賭博。平民婦女也可以賭博,她們也可以到寺院去聽說唱,變文可能就是這種活動的產物。寺院為了宣揚佛法采取這種較為接近大眾的藝術形式。當然,到洞窟去看壁畫和雕塑,不但有益於她們的宗教信仰,更是一種有益於身心的休閑活動。
上圖: 新疆吐魯番古墓中出土的綠色絲質花裙。
上圖:穿維吾爾服裝騎馬的女陶俑。
這個陶俑的女性馬上英姿充分顯現出不同民族的婦女不同的麵貌和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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