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樣,你失去一些,也會得到一些,不必太在意得失。》
我和馬雲是在一個英語角認識,估計在1991年左右,那時我準備出國,我是浙大研究生,無線移動通信專業,他是學英文的,很流利, 早就有洋名Jack, 比較牛。我太太(那時的女朋友)家在鬆木場附近, 所以我們就互相留了家裏電話。我1992年就出國了,一出國才發現e-mail在國外非常流行,而國內才沒幾個有電子郵箱,忘了那時杭州用什麽郵箱,好像xxx.public.hz.xx. 我每年都回杭州一兩次,所以一回來就把我國外的郵箱告訴Jack, 以後我們就經常通過e-mail聯絡,談了很多不同的想法,方案和計劃。但我一心一意攻讀博士和博士後,希望在國外成功(那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回國,畢竟差距實在太大),也沒有想法回國合作。
記得在1995年(忘了是春季還是秋季,反正記得是不冷的季節),Jack要我回國討論一些事,正好我每年都回國來母校作學術報告,並看望父母, 所以我就從柏林飛回上海,再回杭州。那時我在德國政府的核心研究機構GMD工作,接觸到的都是歐盟的核心最新技術,包括Wireless LAN, Mobile ATM, TCP/IP/SNMP Stack等。 他要我幫忙開發一個互聯網上的搜索平台。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太容易了,但我不能把德國的東西拿回來,所以隻做了一個簡單的,個人的,公開的PPT, 打印出來帶回國以給他些建議。
回家第二天我們約好去他在延安路的公司見麵。那時他在搞“中國黃頁”,把江浙滬一帶主要城市的黃頁(yellow book)一頁一頁掃描到網上,幫助企業在網上推廣和宣傳。我一進他公司(就小小的房間,但在延安路核心區)發現,他就趴在地上掃描黃頁,真辛苦啊。我知道他的本意是讓我考慮幫他,並考慮和他一起幹,但不好意思出口,畢竟我那時是留德的海外人士,那時在杭州非常吃香,家人一般不會同意放棄海外回國做個體戶,除非有病。但我還是答應在國外幫他,包括尋找一個允許的技術資料發給他,幫助他開發搜索平台, 其他就不能多說了。
我在德國非常順利,工資也漲到每月八千多馬克,兩人在德國過的很瀟灑。有一年來美國開會申請美國簽證(那時簽證必須附上德國的工作合同,工資單,專利和文章出版和個人簡曆等主要成就),在柏林美領館麵試時,簽證官邀請我去美國,他說美國歡迎我去美國發展並估計很快拿到特殊綠卡,要我保留好這些材料。由於那時的德國還很封閉,工作簽證可以永久,但綠卡不發,所以我可以工作,但我太太就無法工作,所以決定去美國試一試。美國人搶人才絕對是世界一流,果然我來美國才一個月我就委托律師申請特殊人才綠卡,五個工作日就拿到批準,好像綠卡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時候我已有德國和美國作後盾,又有綠卡,國內的機會非常多,但美國的機會也很多,正趕上美國經濟騰飛的上升延。 我們把在德國省下來的10萬美元左右用來買灣區的房子,再借點錢或貸款,所以房子也有了。畢竟是浙江人,腦子活,再做點小生意,在美國也過得很瀟灑。
所以這一切更堅定了我們不準備回國和Jack 一起幹了,同時也因為老大才不到一歲,也不希望折騰了。那時,國內的機會也很多,包括浙大也希望我回去,郵電部也希望我回去報效祖國(那時是推薦我做某司長級,估計現在也是部級了,或者也進去了,畢竟當官最不安全), 因為那時國家很重視海外人才,通信界的又特別少, 我又是留德的, 中德關係特好。
盡管後來我和Jack還繼續聯絡到大概2000年左右,以後各自忙自己的事,就不怎麽聯絡了。仔細想想,即使我們當初合作,估計也不到兩年就分了,因為我們各自的性格差別太大:Jack和Jobs一樣,太誇張,我受不了。 我是搞技術的,喜歡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而他喜歡飛來飛去,不踏實。
後來我們隻在2011年後再次相逢,以後見了幾次,現在幾乎見不到他了,每次說好的去他的私人書房等了一天都不見,因為他現在確實是身不由己了,都被各種各樣的領導人“綁架”了。
在杭州時,我一有空就去他的私人會所喝茶,去他的私人書房翻翻他看的書和他畫的畫,還真有讀書人的雅興。Jack的大管家陳偉是我的師兄,所以老馬在不在已經不重要了,咱們師兄弟一起喝茶,吃飯就夠了。
人生就是這樣,你失去一些,也會得到一些,不必太在意。我失去了在阿裏發大財的機會,但得到的是美滿的家庭,健康的生活和活潑的孩子,生活也不差,至少也是小資,而且自由自在。老馬雖然發了大財,但失去的也不少。當你過了50歲,隻有健康才算數。
以此鼓勵那些還在拚搏的年輕人 - 人生很短,不要太在意得失!
盧偉(杭州人),已退休在美國家,兼浙江大學Chair Profes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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