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怎麽能讓那死處男以後別想女人?
三個人坐在大排檔裏喝酒,喻陌鼻子上的傷還沒好,包著紗布,為了降低自己的回頭率,他今天穿的十分低調,灰外套加牛仔褲。
邵友名扯扯他的領口,“你的衣服?我怎麽不記得你的衣櫃裏有這麽正常的衣服。”
雷粵不冷不淡地說:“我的。”
邵友名不可思議:“你們同居了?連衣服都一起穿。”
雷粵抿一口啤酒,“他賴在我家,我有什麽辦法。”
“嘖……”邵友名偏頭盯著他們倆,“你們玩什麽呢?玩弄假成真?”
“是吖我和粵粵要結婚了~~”喻陌捂臉。
雷粵點頭表示同意:“對,如果我們要結婚了,我得剪掉你的命根子才能安心。”
喻陌發抖:“那還是算了吧。”
邵友名懶得理會那兩個人打情罵俏,支著腦袋似在考慮什麽,許久,開口問:“喻陌,你那有充氣娃娃吧?”
喻陌想也沒想:“隻有女的,沒有男的。”
“沒關係,隨便賣我個。”
喻陌嚇了一大跳:“友名,你轉性了?”
“廢話少說!”邵友名一口把杯底的啤酒喝幹了,站起來拍拍喻陌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明天給我送一個最漂亮的過來,不好看不給錢哈。”
喻陌咬小手絹淚眼汪汪扭頭望向雷粵:“友名最近好可怕……”
雷粵冷眼旁觀,“你給他就是了,管他呢。”
縐飛回來見邵友名不在家,門上貼著紙條:飯菜在桌上,自己吃,批準你用我家浴缸熱水器。
這人忒好了啊,叫我怎麽報答啊!縐飛感動得無以複加,至於怎麽報答沒有多考慮,來日方長嘛!歪脖子一頭鑽進屋裏吃飽喝足,老三老四地躺進浴缸裏放熱水, 一看隔層上那排瓶瓶罐罐,便挑了一罐打開聞聞:嗬!還蜜桃味的呢!再打開一罐聞聞,玫瑰花味嘿嘿……那罐呢?呃,不知道什麽味,總之很香就是了,罐子上寫 的是……媽的全英文誰看得懂?
其實邵友名也沒動過這些東西,都是情人們送的,至於全英文那罐是喻陌給他的催情香薰浴油,從來沒有派上過用場,當然了,縐飛不知道,下佐料似的每種浴鹽斟酌著放一點,香味隨著蒸汽在浴室裏繚繞不絕,熏得他頭暈腦脹,別說催情了,催眠還差不多,就這麽混混沌沌地睡著了。
邵友名買了兩罐冰激淩回來,自己吃著一個,本想另一個給縐飛吃,可縐飛在睡覺呢。於是他靠在洗臉池邊,吃完自己的份開始吃縐飛那份,隔著水汽,帶著色情的目光上下瀏覽浴缸裏的獵物。
枕著浴缸睡覺自然是不會有多舒服的,縐飛皺著眉扭了扭脖子,依然睡得死沉。
邵友名轉移位置,坐在了浴缸邊緣,居高臨下,光明正大地視奸了一萬遍啊一萬遍。他勺了一小勺冰激淩,擱在縐飛微微張開的嘴巴上,然後用手指一點點,一點點地捅進去,指尖冰冰的,對方嘴唇的觸感潮濕有彈性,咬一口滋味應該不錯。
他湊近聞了聞,對方肌膚上肉體的味道混著催情香薰的香味,很是誘人。身體不由自主地發熱,氣息有些不穩,不過邵友名是極有克製力的,他把手指抽回來舔了舔,心裏盤算著使些什麽陰招把這沒大腦的歪脖子騙到手吃個飽。
光看看不飽的,立馬行動,邵友名把縐飛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裏,料想一會兒縐飛沒衣服穿,自己乘機開玩笑式的威脅他讓自己親一下或摸一把,不然就不上樓給他拿衣服。
低級!下流!幼稚!沒關係,更低級更下流更幼稚的的招數邵公子還沒有使出來,得見機行事。
他推醒縐飛,故作關心地勸道:“水都涼了,再泡就感冒了。”
縐飛爬起來,睜了眼,腦子裏還一團漿糊:“呃,你回來啦……”
“嗯,我買了冰激淩,要吃嗎?”
“嗯嗯。”正有點渴呢。
“可我吃了一半。”邵友名心說:拒絕吧拒絕吧,這樣我就有理由假裝生氣,威脅你更有理有據。
“沒關係。”縐飛用毛巾囫圇擦擦身上的水,接過冰激淩和邵友名用過的小勺就吃。
邵友名無語:你還真是……
“我的衣服呢?”縐飛驚覺自己衣服不見了。
“我幫你洗了。”邵友名和藹地說。
“啊謝謝!”縐飛謝完,撓頭:“那我沒衣服穿了,你幫我上樓去拿一下吧。”
“不想動。”邵友名老神在在地欣賞對方的裸體,心下呐喊:過來求我啊,坐在我腿上親我一下吧。
縐飛不好意思再麻煩邵友名,點點頭說:“哦,那算了。”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邵友名吐血三升:“你打算就這麽走出去?”
“院子裏就我們倆,又沒別人進樓道裏來,怕什麽?”縐飛吃著冰激淩光著屁股若無其事地走了。
邵友名僵在原地石化:你……你夠狠!
第二天下午快遞公司來送快遞,邵友名直皺眉:死翠鳥,還送什麽快遞?有病!
快遞員眼神古怪,“邵友名?”
“我是。”邵友名靠在院門上,衣冠楚楚,兩手優雅地插在口袋裏。
快遞員從運貨車裏搬出一個紙箱子,箱子貼滿充氣娃娃各種淫|蕩姿勢的照片,唯恐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麽,喻陌還在上麵四個字四個字寫滿:性|愛娃娃,大波細腰,聲效逼真,手感細滑!饑渴男士,泄欲極品!勿壓勿摔,小心輕放!
臉上“啪”地被貼上“饑渴男士”標簽的邵友名眼皮一跳,拳頭蠢蠢欲動:喻陌,你行的……
拆開包裝,邵友名把充氣娃娃丟在床上,摸一把她的臉蛋,東捏捏西捏捏,拉開腿撩開喻陌友情附送的t字豹紋內褲,嗬,還真是做工精良啊!再打開開關,充氣 娃娃突然劇烈地擺動起來,發出日本女優的叫床聲,邵友名嚇得不輕,趕緊關掉開關:“娘希匹的,忒恐怖了,想嚇得我不能人道啊?”
晚上鄒飛回來,邵友名讓他參觀了一下自己的新玩具。
縐飛稀罕死了,這裏戳戳,那裏戳戳,就是不敢戳自己想戳的部位,笑容既害臊又猥瑣,“哇哇哇,哇哇哇……”
邵友名微笑,“知道她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知道!”縐飛的表情嚴肅地讓人想笑。
邵友名慷慨大方地揮揮手,“知道就好,送你了,反正是我朋友送的,不要錢。”
縐飛臉紅加驚喜,結結巴巴地說:“這,不好吧?為什麽送我?你自己不用嗎?”
“我早八百年前玩膩了,拿走吧,別客氣。”邵友名睜眼說瞎話,他早八百年前就知道自己聽到女人的叫床聲會早泄倒是真的。
縐飛屁顛屁顛抱著充氣娃娃回去了,邵友名瞧他那高興樣,心裏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憋悶,一個人坐回筆記本前,喂了叮當一把杏仁,看到雷粵在線,便問:喻陌又在你那過夜?
雷粵回:那是,他這幾天毀容了,除了我還有誰能接收他?
邵友名一笑:貓怎樣?
雷粵:挺乖的。喻陌賣你的充氣娃娃怎樣?
邵友名:我怎麽知道怎樣,又不是我用。
雷粵一針見血:你錢多的花不完?買這麽貴的東西送那個歪脖子?
邵友名驚訝:你怎麽知道我送他?
雷粵:……
邵友名:多少錢的?我還沒問喻陌呢。
雷粵:喻陌說要三千多。
邵友名很平靜:嗯,是挺貴的,反正我不付錢,幹他一回一千塊,幹三回就算扯平了,告訴他,不玩花樣的話我可以酌情贈送他一次。
靠的!你當你是配種的狗啊?雷粵當然不敢傳話,趕緊把對話框關了,唯恐被喻陌看到,那翠鳥會抓狂的。過了一會兒,回頭見喻陌去洗澡了,又打開對話框問:你不是真想搞那個歪脖子吧?
邵友名坦言:是啊,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雷粵扶額:……不覺得……
邵友名:沒關係,我覺得可愛就行了。
雷粵:那你送充氣娃娃給他是什麽打算?
邵友名:讓他找充氣娃娃瀉瀉火就行了,少惦記女人。
雷粵笑了,笑了許久才打出一行字:邵友名,我以前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比喻陌還蠢,見識了。
被人拿來和翠鳥相提並論簡直是恥辱,邵友名氣憤極了:什麽意思啊你?
雷粵:充氣娃娃是男是女?
邵友名:……
雷粵:笨!
邵友名惱羞成怒地關了筆記本,想衝上樓去把充氣娃娃討回來,剛跨出房門就頓了頓,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回房裏:還是別了,縐飛那色情狂肯定正饑渴地抱著充氣 娃娃破處呢,關了燈那就是個女人,還會叫,媽的個x,叫得那麽惡心你也能硬得起來,服了你了!以前隻見豬跑,現在連豬肉我都送給你都吃了,你爽歪歪了吧?
邵友名生了好幾天悶氣,讓縐飛覺得惶惶不安,小心問:“你最近心情不好麽?”
“沒。”邵友名抱著噴壺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澆水。
縐飛摸摸大雄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的腦袋,騎上三輪摩托,“那我走了,晚上帶些什麽吃的回來?”
“你自己想吃什麽帶什麽吧。”邵友名頭也不抬。
縐飛望天:“今天天氣真不錯。”
邵友名不耐煩地將嘴裏的煙頭吐掉,抬腳碾滅了,“烤你的魷魚去吧,別他媽沒話找話說。”
縐飛隻好夾著尾巴,發動摩托車轟轟轟開走了。
邵友名越想越不甘願,丟下噴壺蹬蹬蹬上樓,踹開縐飛的房門準備把充氣娃娃大卸八塊。才幾天沒有收拾,這豬窩又亂七八糟了!充氣娃娃高高坐在衣櫃上,嚴嚴實實地穿著縐飛的衣服和牛仔褲,腳上還穿著白襪子。
邵友名傻眼了:什麽情況這是?難不成那傻小子以為這是大號芭比娃娃?
他隨手收拾收拾屋子掃掃地,看到桌腳墊壓著一疊鈔票。
我操,這小子出手夠彪悍啊,人民幣墊桌腳,我怎麽沒看出他這麽闊綽呢?邵友名把那疊錢抽出來抖一抖灰塵,咦?手感怎麽這麽不對勁呢?定睛一看——奶奶個熊!一疊假鈔,新新舊舊的,足有幾千塊,看樣子是積了有一段日子了,死歪脖子怎麽淨收假鈔,長不長腦子啊?
邵友名義憤填膺刷開淘寶找到一個同城網店,拍下個便攜式驗鈔機,直接上門取貨,回來的半路上,特地拐到縐飛擺攤的地方。
這幾天天氣驟然轉冷,尤其是晚上,溫度跌得厲害,邵友名遠遠地看到縐飛在風中縮手縮腳地挨凍,心酸得不行:怎麽有人這麽壞總拿假鈔騙他呢?他隻是一個殘疾人啊!(喂喂,你字典裏殘疾人的範圍也太廣了吧?)
縐飛脖子後頭涼颼颼的:“阿嚏!”
過了就餐高峰期,攤位上清冷不少,邵友名帶了一盒蛋糕,笑嘻嘻地:“哈,不忙了?”
縐飛揉揉鼻子,“差不多了,馬上就走,你怎麽來了?”
“我和朋友去西餐廳吃飯,路過。”邵友名把紙盒遞給他,“剩下的一些糕點,打包帶來給你墊墊肚。”
都說關心則亂,人一旦撞上不知名的感情就會變蠢,邵公子這個謊撒得不高明,連二愣子縐飛都能揭穿。紙盒分明是對麵學生街那家圈圈ufo蛋糕店的,招牌上寫的是全國第一百八十九家連鎖店,其實人老板就隻有一家店,開店的錢還是向鄒飛借的。
“我朋友送了我一個驗鈔機,我拿著也沒有用,給你好了。”邵友名從紙袋裏掏出驗鈔機,“我教你用吧,很簡單的,以後就不會收到假鈔了。”
縐飛蹲在三輪摩托下,嚼著蛋糕,不吭氣。
邵友名也顧不上自己斯文有品的形象,陪著他蹲下來,邊演示邊講解:“你看,這個是用電池的,隻要……”
縐飛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對誰都這麽好嗎?”
邵友名想了想,說:“是啊,我對每一個朋友都很好(尤其在床上,簡直是不遺餘力)。”
縐飛鬆了好大一口氣,同時有些失落。
邵友名拉拉縐飛的手,想傳遞些許溫度給他。
縐飛不自在地縮了縮,但還是沒有把手從邵友名的手裏抽出來。
縐飛的手上都是油,還冷冰冰的,他很辛苦,看過去很寒酸,穿得十分單薄,三點出門忙到十點,飯也沒時間吃,還總是被人騙。秋天來了,如果他不拒絕的話,他想給他買件毛領外套,買件灰白的v領羊毛衣,買雙中幫牛仔靴,還要買一對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