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22~25

來源: 小懶熊 2010-01-31 19:51:36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4999 bytes)
第二十二章 底線
山洞裏整個算起來,不過也就一百平方米不到的地方。就算是想要逃開他,又能逃到哪裏去。何況他身上帶傷,初雨和自己鬥爭了半天,最後還是上樓去看他的情況,沒想到陸子墨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躺在椅子裏,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巴與來送了一次飯。山洞裏通風良好,光照也不錯,呆著倒也不覺得悶。何況他在這裏還有這麽多的書。雖然多是軍事方麵的書籍,打發時間來也聊勝於無。
和外麵的酷暑比起來,山洞裏算是相當的陰涼了。這個山洞經過特殊的設計,在上麵的山體中埋了管道,將山泉水引了出來,一方麵可以飲用,一方麵也可以用來衝廁所和清洗。山洞二樓的洗手間裏甚至還安有抽水馬桶。看來被文明化的人類,走到哪裏都會將一些生活的痕跡拓印下來。
初雨用山泉水洗了洗手,從山體中直接透出來的水冰涼侵骨。回頭看看陸子墨,想了想,接了一銅壺的水走到二樓的地火盆前。鐵製的爐盆深深的陷在牆壁裏。不知道多久沒有使用過了,鐵欄杆上累計了一層厚厚的黑油和白灰。初雨拿出火鉗撥弄了兩下,灰燼裏麵埋著木炭。
她不需要生多大的火,隻需要將水偎熱就好。初雨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陸子墨睜開了眼睛,看著她低頭忙來忙去,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喂。”
初雨一驚抬頭看著陸子墨:“醒了?”
“嗯。”陸子墨的語氣淡淡的,“你在做什麽?”
“我想燒點熱水。”初雨放下銅壺看著陸子墨,“有火嗎?”
“那個火盆冬天的時候灰燼把排氣口堵塞了,還沒有疏通,用不了。”
陸子墨說完話又宯上了眼睛,仿佛很累的樣子。初雨下樓拿過巴與送來的食物,“吃點東西吧。巴與送的。”
陸子墨沒有睜眼,靜靜的搖了搖頭。初雨轉身想走,意外的被他握住了手腕。轉身他依然緊閉著雙眼:“陪我一會兒。”
初雨站了半響,終究還是順從他的意思坐了下來。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初雨掙了一下,陸子墨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這好象是認識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看他。陽光在山洞上層的空間跳躍著。一束一束的光柱裏漂浮著無數細小的白色絮狀物,不知道是什麽。有些飄飄揚揚的落到了他的頭發上,眉毛上,嘴唇上。
這麽仔細的看。他的神色帶著幾分憔悴。長長的睫毛下眼睛暈開了一圈淡淡的淤青。他的皮膚偏古銅色。昨夜聽他說來輕描淡寫,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麽。他甚至還來不及清理自己。身上除了重重的塵土外,還有汗漬和幹涸血跡。
“你從泥裏麵出來的?身上怎麽那麽髒。”
這種噴濺的血跡。還殘留有當他奪取對方性命那個瞬間的觸目驚心。隻有在極近的距離下用很大的力襲擊對方,才會在他的外套上殘留有這樣帶著速度和力量的噴濺點。
“替我清理一下吧。”
陸子墨淡淡的開了口。初雨於是起身,這一次他沒有攔著她。手在她腕間輕輕一緊,隨即放開。
初雨提過銅水壺,倒了滿滿一盆的清水,拉過毛巾在水裏完全的浸濕,擰成半幹,抬頭他又用那樣平靜中帶著隱忍的目光看著她。初雨勉強笑笑,“水涼,你忍著點。”
毛巾接觸到他的皮膚。初雨感覺到掌下的身體明顯的一緊。抬眼看他,他卻依然是那樣不動聲色的樣子,微微偏過頭避開她的注視。
毛巾順著他身體的線條在他的皮膚上遊走。冰涼。偶爾她的手指無意間劃過他的身體,又讓他覺得燥熱。初雨開始後悔自己多管閑事。她的手明顯的在發抖。他的熱力在這麽近的距離下,空氣仿佛也被熏烤成了熱浪,包裹著她讓她渾身發燒。
他的唇是這樣的?薄滿的,抿得很緊,因為失血沒有多少顏色。當他吻她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霸道。他的胳膊是這樣子的?修長有力的肌肉,隱藏著野性的力量。曾經緊緊地將她擁抱在懷裏。
還有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曾經在她的身體表麵流連,又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引誘出巨大的,讓人墮落的快感。此刻這雙手卻緊握成拳,安穩的放在他自己的身側。
“夠了。”
陸子墨開了口,同時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初雨被逼迎視他的眼神。那表麵的平靜下蘊藏在那麽多複雜的東西,可惜她看不清楚。隻看見麵前的他漸漸靠近,終於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
初雨隻是微微一怔。隨即推開他。陸子墨根本不在乎她的掙紮,抓緊又吻了過來。初雨漸漸的覺得火大,這算是什麽,她已經不是他的人質了吧。如果他和她的關係是對等的,她為什麽還要受他的擺布。任由他想怎樣就怎樣,予取予求?!
初雨摁住了陸子墨胸前的傷口。他悶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非但不減,反而加重,緊緊地擁抱著她,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兩人糾纏中碰到了一旁的水盆,哐啷一聲砸落在地麵上,頓時暈開了一大灘深色的水漬,順著石麵四散奔流。
“陸子墨。”
初雨有些咬牙切齒。不可能真得去拉開他胸前的傷,初雨抬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長長的指甲掐到讓他流血的地步。他沒有退讓,反而一用力拉過她壓到身下,齧咬著她的脖子,逼得她不得不仰起頭。他的力道還有星星點點的疼痛從神經匯聚,初雨承受不住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山洞的頂端還有一束一束的陽光仿佛都在很遠的地方。帶著魔力般的在旋轉,於是也讓她覺得暈眩。
她的外套被他扯開,胸衣也被他粗魯的拉扯掉。於是他就可以毫無阻礙的品嚐她的柔軟,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一個一個屬於他的痕跡。初雨的手順著陸子墨的肩頭拉到他的背部,同樣留下了幾道鮮明的血痕。
她有多痛,她要他清楚地知道。
可是這樣加諸在他身上的疼痛甚至還趕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陸子墨的吻再度流連回她的頸側的時候初雨張口咬住了他的肩頭。她咬得那麽狠,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切開了他的皮膚。感覺到他腥甜的血液瞬間充斥了自己的味覺。
陸子墨的身體隨著她的齧咬越發的僵硬。他的手遊走到了她的身側,抬起她的腿纏到自己的腰後,這個動作讓兩人之間最私密的部位越發的貼合。初雨還緊緊咬著他的肩頭。她那麽的恨他,恨不得就此能生生的咬下一塊肉來。
他還穿 著那條被她用裁紙刀割破的牛仔褲。而她的長裙已經被他掀起,皮膚磨擦著粗糙的布麵,還有中心的那股危險的灼熱。
陸子墨突然直起了身子,分開雙腿跪在她的上方,依然牢牢地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內。抬手拉下了金屬拉鏈。這個動作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暗示性。讓初雨的神經頓然緊張。
陽光浮動下,這個男人的身體蘊藏著一種原始的,獸性的美。
陸子墨放出了自己的欲望。它毫不掩飾的,凶悍的跳躍而出,完全的暴露在她的眼前,初雨瞬間漲紅了臉,因為工作她曾經見過很多。標本的,活體的……可是沒有一次讓她這麽清晰的認識到這承載著一個男人洶湧的欲望。
陸子墨俯下身體將自己埋在她的雙腿之間。他的吻又落了下來,順著她的頸動脈一路上滑到她的耳後,張口含住。
初雨覺得渾身一緊。隨著他的動作,身體裏已經洶湧的某樣東西幾乎要奔騰而出。陸子墨掰過了初雨的臉,呼吸可聞之間,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如果時間回到最初。在那場大爆炸裏他沒有救她。當時如同風暴一般席卷而來的碎玻璃和衝擊氣流是不是已經取掉了她的性命。她死了,就不會和他再有這麽多的糾纏。
如果當時她在山寨裏被二哥強奸,然後被那些兄弟們玩弄一宿,他沒有站出來要她,此刻她是不是也已經死了,不會和他這麽糾纏。
如果那天晚上他強硬的得到了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對他抱那麽莫名其妙的希望。如果他沒有帶她去迷宮……如果,如果。
也僅僅就是如果。
現實是他和她近乎全裸的躺在這裏,而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因為那樣特殊的皮膚接觸而漲紅了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裏脈動的跳動。
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陸子墨。”
他進入前她開了口,“你愛不愛我?”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問題。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衝口而出。
以前朋友曾經開玩笑的和她說過。男人隻要在床上,就會無條件的說我愛你。這時候他的話,千萬不能信。
她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這種情況下他說的會是謊言,依然要開口詢問。
陸子墨停住了動作。他甚至已經微微破開了她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他貼著她隱隱的跳動著,這樣的接觸幾乎要將她逼瘋。等不到他的回答,初雨耐不住折磨動了動,被陸子墨猛地緊緊摁住,他看著她,眸子深不見底。
他沒有進攻,也沒有退卻。他的身體緊緊地繃著,從額頭上滑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摔碎在她的身體表麵。
“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輕輕的開了口,語氣森涼,“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
出乎意料的,他離開了她的身體站起身來,他毫不介意自己的赤裸,他的身體甚至依然欲望勃發。陸子墨走到書桌旁拿出一隻煙點上,回頭掃了初雨一眼,“你對我抱有什麽希望?你想要錢,房子,首飾甚至別人的命我都能給你。”陸子墨吐了一口煙圈,臉色益寒,“那麽小女生的,不切實際的愛情希望,我一樣都給不了你。”
初雨慢慢的坐了起來。這是剛才那個還在和自己肌膚相親的男人嗎?這就是她開口後得到的答案?!
“小雨滴,你是我這麽久以來,一直忍著沒有碰的女人。我承認我對你很有興趣。”陸子墨的臉在煙霧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過抱歉。我不愛你。”
初雨順手抓住了自己所能拿到的第一樣東西猛地扔了過去。噌的一聲鈍響,緊接著顫音連綿不絕。初雨握緊了拳頭,感覺到掌心黏呼呼的。低頭看了看,鮮血順著手掌湧了出來。
陸子墨身邊的桌麵上,裁紙刀在顫抖不止。
他的動作一頓,抓過先前被她扔在一旁的紗布走了過來。初雨不肯把自己的手給他。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麽自相矛盾。說著絕情的話,做的事情卻又總是讓她心疼。如果真的不在意,何必又表現得這麽緊張?!
陸子墨用力拉過初雨的手,方才她抓的是刀刃,因為用力手上各處有深淺不一的傷口。陸子墨看了看,突然用力將紗布扔到躺床上,緊緊地將初雨抱在懷裏。
“我什麽都不能給你。”
他開了口。低低的響在耳邊。明明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話,卻讓她有想流淚的衝動。陸子墨偏頭看著她淚眼婆娑的臉,仿佛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吻住了她的唇。順勢再度將她壓在了躺床上。
方才尚未消退的欲望更加洶湧的席卷回來。初雨無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引起的浪潮。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臀,向前一個俯身,什麽東西猛地刺進她的軀體裏。初雨緊緊地咬住陸子墨的胳膊抗拒這股疼痛,他那麽生硬,真實的存在於她的體內,強烈的侵入感提醒著她這個男人的占有權。
疼痛。隨著他的每一下動作如影隨形。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撕裂開。同時撕裂的還有她的心。初雨緊緊地攀附著陸子墨,感覺他的每次進出。感覺他在她身上失控,他低頭安慰的吻著她的眼睛,將她的疼痛盡收眼底。
漸漸的疼痛的混雜中開始升起先前那樣強烈的感覺。很淡很淺。幾乎是一晃而逝。初雨不知道是哭泣還是呻吟。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沒有了章法。陸子墨在她這樣的反應中幾乎控製不住,牢牢地扶著她柔軟的腰肢。卻隻能是讓自己越陷越深。
他終於噴湧而出的時候她疼得幾乎暈過去。他給她的第一次經曆就像他這個人。
疼痛,卻又不得不讓人沉溺。

  第二十三章 一線之間
  初雨醒來的時候山洞裏的光線已經變得很暗。自己依然渾身赤裸的被這個男人抱在胸前,他睡得很安靜。青暮仿佛從外麵滲透了進來,讓這裏也開始夜色浮繞。
  初雨半撐起身子,低頭打量,他胸前的傷口在方才的激烈中掙裂開來,初雨伸出手指,順著他傷口的走勢輕輕的撫摸,感受他的皮膚在指尖下的感覺。些許滲出的血液在他的皮膚上已經凝結幹涸,手指劃過的時候有微微的粗糙感。
  後背麻麻的,神經一酥。她伸手撫摸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清醒了過來,放在她身後的手於是也不安分的順著她的身體往上。初雨垂下了眼睛看著他輕輕開口,“你不能再做了,你的傷口需要重新處理。”
  “沒有傷筋動骨,隻是一些皮外傷。”
  陸子墨摟住了初雨的腰,拉的她向他俯下身來,仔細的看著她的臉,“還疼不疼?”
  心裏有個地方柔軟了一下。初雨搖搖頭,“你躺著別動,我替你重新處理一下。”
  她疼。他應該是和自己一般疼痛的吧。這麽長的傷口。帶著這樣的疼痛來擁抱她,是不是也隱隱透出了他心底的某些想法?
  初雨穿好衣物走到陸子墨的向邊,他居然也套上了長褲。看著她他安靜的笑笑。任由初雨把方才掙裂的地方重新縫合。她點亮了書桌上的台燈,明亮的桔色燈光下,她的神情很專注。
  “後天泰國會有人過來。我會隨他們走。我走之後,巴與會帶你離開。”
  初雨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陸子墨低頭,“我會以巴與的名義存一筆錢。你隨意支取……”
  初雨突然的起身,被陸子墨牢牢地抓住。他抬頭看著他的臉,“是不是覺得我在用錢侮辱你?”
  初雨臉通紅,說不出話來。陸子墨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小雨滴你記著。如果你希望你和我都能夠安安穩穩的活著,你就要接受我的安排和將要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你既然決定和我走到這一步,就不要再談什麽道德或者底線。你需要做的隻有兩點。接受,和漠視。”
  不知道是不是泰國那邊來人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陸子墨不再隱匿在山洞裏,開始在淘金場公開活動。陸子墨一露麵,原來安排在淘金場外圍的暗哨反而都撤了。索菲那邊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也再沒有什麽舉動,也許是被毒蛇壓下。盡管如此,空氣中卻充斥著一種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淘金場白日裏看著不為所動,夜間加繩了人力和武力,徹夜達旦的巡邏。
  暗潮洶湧,一觸即發。
  淘金場裏也有女人。多是河邊那些工人們的親屬。陸子墨公開露麵之後,初雨的活動範圍也擴大了一些,不過依然在他的嚴密控製下。白天的時候遠遠的初雨能夠看見那些女人,穿著赭紅色的粗布裙,盤起了長長的頭發,洗著衣服,或者彎腰做飯。她們大都很幹瘦,皮膚在長期的暴曬下很黑。眼眶深陷,麵無表情。
  淘金場裏更多的卻是男人。一個一個精壯的,赤裸著古銅色身體的男人。淘金是一件十分辛苦的體力活。每天第天要泡在及膝深的水中,用竹篾編製的沙漏從水裏選出一粒一粒米粒大小的砂金。除此之外,他們還必須輪流的在田裏勞作。這個地方土地肥沃,可是荒蠻。如果不勞動,就沒有東西可吃。
  長期的體力鍛煉練就了這幫男人獸性的身體,和他們的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長期淘金也在這些男人身上留下了很重的勞動痕跡。他們大多膝蓋不好,而且背部有些佝僂。他們身體表麵的皮膚如同皮革一般反射著陽光,青色的血管圖騰一般的在那樣的皮膚下突起。
  他們沉默,互相之間很少交談。他們的身上充斥著危險的血腥味。
  也行是害怕初雨過於暴露。陸子墨將她打扮成了淘金女一般的模樣。同樣的赭紅色粗布長裙,用煤灰弄黑了原本白皙的皮膚,頭發同樣盤起。於是他在木屋周圍活動的時候,她就跟在一旁。初雨打量河邊那些淘金的男人的時候陸子墨在她身後淡淡的笑了笑,“他們都是殺人犯。”
  初雨一驚回頭。陸子墨漠然地看著遠方反射著粼粼金光的河麵,“這樣的工作,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有人會願意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淘金場裏的武裝守衛才會這麽多。無論是白天也好,晚上也罷。全副武裝的男人坐在吉普車上,或者牽著大狼犬沿著河道來回搜尋著。這個地方一旦進來,也不是隨便就能離開的。防止有人承受不住而逃跑,還要防止他們用各種方法把淘到的金子私吞。
  長期的對峙和拉鋸,讓淘金者和金場的老板之間也存在著一種微妙的,即互相依存,又互相仇恨的關係。
  陸子墨在初雨麵前含蓄的表達出自己的厭惡。他們在外麵的時候無惡不作。他曾經指著一個臉上刀疤特別明顯的男人告訴初雨,那家夥是一個強奸殺人犯,在最後被逼到這個金場上來以前,他終結了十六個十來歲少女的生命。最後還將她們的屍體肢解。這裏的這幫家夥或許不能被稱作人,隻能稱為披著人皮的野獸。
  初雨想起巴與和她說過的話,他們比野狼還要危險。
  雖然一直待在陸子墨的身邊,自己也打扮成淘金女的模樣。可是初雨覺得自己的種種依然清晰的落到了這幫男人的眼中。偶爾他們打量她的時候目光赤裸充滿血腥。好像用目光已經將她強奸。初雨下意識的開始害怕這些人,盡量避免出現在他們目力所及的地方。
  陸子墨的傷勢並沒有進一步惡化。他白日裏穿著寬鬆的深色襯衣,擋住了胸前的紗布,沒有流露出身體的不適。事實上這個男人好像也沒有把自己身上的傷太過當一回事。開車,騎馬,做愛,喝酒,抽煙,他一如平常。
  欲望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閉不上。他在她身上長期以來的自製力盡數消失。反彈的是越加洶湧的渴望。他就像要吞掉她一般需索著她的身體。短短的兩天時間,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他的印記。
  陸子墨的力道很大。欲望蒸騰的時候總會不小心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細細的傷痕。也許是初雨本身的皮膚太白容易青紫。幾次戰鬥下來她的身上都是他製造的淤痕。打眼一看觸目驚心。
  初雨沉溺於這個男人的懷抱。完全放任自己去和他一起享受身體所能帶來的快樂。他的凶悍她勉強能夠承受。疼痛依然繼續著。慢慢的疼痛中快感漸漸鮮明起來,她的快樂取決於身體中的他,而他的快樂好象又取決於懷抱裏被他恣意蹂躪的她。
  他們彼此製約,彼此烘托,在夜裏,白日,任何一個隻有他們兩人的時間合二為一。
  這種時候的這種心情,仿佛透出一些絕望。初雨不再去問這個男人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什麽的感覺。他的身上有太多她所不能理解和承受的東西。感情畢竟不能包容一切。也許她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兩點:接受,或者漠視。
  時間很快的過去。第三天一大早,陸子墨就被衛星電話的鈴聲吵醒。他起身說了兩句,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掛斷電話在書桌旁沉默的站立了良久,才轉身慢慢的走到初雨的身邊。
  到時間了吧。初雨抬頭看著陸子墨。這一次的離別,不知道下一次又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才能見麵。或者說,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我必須走。”
  陸子墨看著他,他的話很短。
  初雨點點頭,淡淡的笑笑,“你走吧。”
  陸子墨拿起自己的外套,向著初雨俯下身來。他的唇有些粗糙有些發幹,簡單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幽深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的:“你在這裏等巴與。”
  陸子墨走後,初雨起身開始簡單的收拾自己。不想再穿這麽長的裙子,行動起來不方便。陸子墨的仔褲扔在床頭,她剪掉了部分褲腿,然後用裙帶在腰上係住。上身依然是那件赭紅色的上衣,在自己的皮膚上仔細的抹上一層黑灰。用牛皮紙住裁紙刀,撕下一塊裙擺簡單的做了一個腰別係在腰上。最後是巴與交給她的槍。
  槍很沉。她握在手裏。金屬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這是一件會瞬間奪人性命的武器。陸子墨這兩天閑暇的時候教給她用槍的方法。這麽威力強大的東西使用起來居然這麽方便。隻要拉開保險。扣動扳機,生死就定在這一線之間。
  外麵傳來腳步聲。初雨將槍也別到腰裏。什麽時候她麵對這些東西也已經這麽泰然自若。原以為會是巴與,沒想到會是陸子墨。他的神色異常的嚴峻,“立刻跟我走。”
  他的去而複返,還有他的表情和語氣讓初雨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初雨緊跟著陸子墨順著甬道出了山洞。外麵變天了。陽光不知所蹤,黑壓壓的烏雲就壓到很近的頭頂,整個天地透著一種奇怪的血紅色。風很大,吹得樹木海浪一般沙沙作響。
  就在這樣的沙沙聲中間雜著一聲一聲沉悶的槍響,並不密集。被天上滾滾而來的雷聲所掩蓋。陸子墨握住了初雨的手,拉著她伏低了身子,從木屋的側窗翻出,避過了山寨裏的大道,借著樹木的掩蓋順著山洞所在的那匹山尋路而上。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初雨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淘金場中央的大道上用沙袋壘起了堡壘,看場的人武裝力量強大,用衝鋒槍暫時壓製住了那邊的進攻。
  這麽驚鴻一瞥,初雨仿佛看見了無數匹惡狼。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眼睛,一雙一雙掩藏在這樣的昏暗的天色下,帶著貪婪,殺戮和血腥。
  陸子墨走的很急。在這樣完全沒有路的情況下前進。過不多時,密林裏的樹枝和荊棘就在她的皮膚表麵劃出了傷痕。初雨抬頭看著天色。天上翻卷的雲層越壓越低,吹過的風仿佛都已經帶上了雨劇烈的腥氣。
  “怎麽了?”
  初雨緊緊地跟隨著陸子墨的腳步。他的臉上神色依然嚴峻:“淘金場裏的那幫家夥鬧事。”
  他有和她提過。這幫工人每天累得不成人形。最後真正能夠帶著金子離開的人卻沒有幾個。大多數都在自己的貪欲下葬送了性命。有的是累死,有的是偷金子被活活打死。遇到有人刻意挑起事端,在這個地方就會演變成流血衝突。可是看他的表情,事情好象沒有這麽簡單。
  陸子墨不願意過多的解釋。下麵的槍聲漸漸的消失,可是頭頂的驚雷越來越近,偶爾天幕上劃過一道淒厲的閃電,頓時扯破了那樣血紅的夜空。
  雨來了,毫無預兆,鋪天蓋地。第一個雨滴落到身上不過兩秒,白色的雨幕就仿佛傾倒般從頭頂澆下,兩人瞬間濕透。這樣的大雨雨點過於密集,讓人有一咋窒息感。陸子墨回頭,在雨點的嗓音和雷聲中衝著她大喊:“再堅持一下。”
  她也懂得這個道理,雨水會衝洗掉他們行走的痕跡和殘留的氣味。現在是逃跑最好的機會。
  兩人就這麽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濘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勢更趨瘋狂,天色越加陰沉,仿佛老天也在醞釀著一場新的殺虐,沉沉的壓在他們的心頭。
  陸子墨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看了看天色,緊緊握了握初雨的手,“跟我來。”
  這樣毫無路徑可言的森林裏,他走起來卻輕車熟路。很快他就帶著她尋到了一種山洞。側身穿過半人來寬的縫隙,裏麵是個狹長的空間。長三米左右,寬也就一米左右。不過裏麵意外的幹爽,地麵上甚至還鋪著幹枯的稻草,洞裏還有幹糧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
  這明顯是他們的一個據點。不過更加意外的是洞裏麵竟然已經有人。陸子墨反應迅速的將初雨拉到身後,握住了腰後的槍。可是裏麵守株待兔的幾個男人已經齊刷刷的舉起了黑黝黝的槍口對著他們,當先的男人咧嘴一笑,拍拍褲腿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笑得不懷好意,“讓我們好等啊,陸。”
  


  第二十四章 寂靜嶺

  被蒙上了眼睛,反捆了雙手扔到吉普車裏。一路顛簸之後,又回到了淘金場。
  再度回到這個地方,天已經亮了。天上壓著厚厚的血色雲層已經散開。從河麵上飄來濃重的霧將這個地方籠罩。
  淘金場的大道上密密麻麻的躺著許多灰色的身影,在這樣濃厚的霧下看不清楚,吉普車到來的時候有人跑來打開寨門。初雨的眼罩被揭開。她突然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那些躺著的,怎麽看,好象都是屍體。
  陸子墨並沒有被捆綁起來。他坐在吉普車的前排。初雨的旁邊坐了一個男人,用槍挾持著她。隻能看見陸子墨的背影,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空氣中有一種緊繃的沉默。讓她說不出話來。
  “死了不少人。”
  山洞裏當先開口的那個男人跳下車,踢了踢地上的屍首,抬頭看著陸子墨,咧嘴一笑:“陸,這個淘金場裏能掙到多少錢。你怎麽會有心思搞這個?”
  陸子墨不說話。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皺起了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拉起旁邊一具女屍的裙子擦了擦自己皮鞋上粘到的血:“這麽多死人。就這天氣,到中午就會臭吧?”
  男人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隻煙遞給陸子墨,他安靜的接了過來,旁邊有人替他點上,陸子墨吸了口煙,垂著眼睛沒有抬頭:“拉瑪,你想要什麽?”
  拉瑪咧嘴一笑,看了看後坐的初雨:“我本來想要得東西不多,不過看來我運氣好,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砝碼,如今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和你談談條件?”
  “你想要雷諾的貨?”
  陸子墨笑得很淡,沒有回頭看初雨一眼。“拉瑪。雷諾沒有吃下去的東西,你覺得自己能有那個胃口。”
  “我不怕撐死。”
  拉瑪叼著煙繞著吉普車走到後排,很突然的,抓住初雨用力拽了下來。初雨猝不及防,被這個男人大力的拉扯重心不穩猛地摔到地上。她悶哼了一聲,隨即就咬住了唇禁止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流露出軟弱的一麵。
  拉瑪挑起初雨的臉,高高的仰起看著陸子墨,“陸,這個女人,能不能拿來和你談點交換的條件?!”
  陸子墨吸著煙,垂下眼睛沒有說話。初雨看著他。他的臉色冷得仿佛一塊寒冰。陸子墨看上去十分的平靜,可是他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著。
  “陸,你是個男人。”
  拉瑪笑笑,“我聽說當初在雷諾的船上,吉娜開了兩槍,一槍是腿,一槍是胸口,你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拉瑪說著話,用力拉起了初雨,往後大步的退去。初雨跌跌撞撞的被他拉著被迫退到大道中心。腳下時不時的踩著布偶一樣的東西。初雨沒有低頭。她們的身邊,滿地環繞的都是死屍,沉默的,凝結著暗紅血塊的,依然用那樣狼般的眼睛打量著這個他們已經看不見的世界的死屍。
  “陸你是個聰明人。”
  拉瑪抓住初雨的頭發,迫使她往後仰著頭,抽出了腰間的匕首,貼著她的臉頰緩緩下滑,鋒利的刀刃閃著寒光,仿佛稍稍用力,就會切到她的身體裏去。
  拉瑪貼著初雨的耳後,咬了咬她的耳垂,滿意的看到這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瞬間僵硬:“吉娜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不敢殺了這個女人。無論真假,她死了,雷諾就真的沒有可以要挾你的東西。雷諾這個蠢豬。吉娜是個女人啊。”拉瑪寒氣森森的笑笑,“想要試出她對你的重要性,怎麽也應該用一個男人對不對?!”
  隨著他的話,匕首的尖挑到了初雨的胸前,微一用力,上衣隨著布帛割裂的聲音被敞開來,露出她形狀美好的,白皙的山峰,顫巍巍的出現在空氣中,仿佛兩隻受驚的小兔子,突然間從衣物的束縛裏跳出。瞬間吸引了吉普車上男人們的視線。
  陸子墨紋絲不動,他的視線仿佛已經凝結,注視著自己指尖緩緩燃燒的青煙。可是在他的眸子深處,有什麽東西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瞬間焚原。拉瑪笑笑,對著車上的男人點點頭,“如果你覺得這個還不夠,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車上的男人跳下來,用力的跺跺腳,隨即踩著一地的死屍走到沿河的房子裏,打了個呼哨。
  木門開了,兩個男人架著一個昏迷的人走了出來,用力扔到初雨腳邊。拉瑪扭了扭脖子,伸腳踩住地上男人的臉,看著陸子墨,“這個禮物,你覺得如何?”
  初雨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一開始她甚至沒有認出來,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血汙,胳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反綁著,看樣子是已經斷掉。他的臉腫得很高,一隻眼睛看上去情況很不好,足有核桃大小,恐怖的青紫著突出在眼眶外麵。可是他的體形和大概的麵貌還是讓她認了出來,是巴與。
  “人人都說你陸子墨沒有任何弱點可尋。我運氣好,居然摸到了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拉瑪笑,“你可以慢慢的考慮,我給你充足的時間。”
  拉瑪說完低下了頭,順著初雨的頸窩齧咬。他的手伸到她的胸前,用力的捏著她的柔軟,刻意的讓它們在他粗糙的掌心裏被擠壓成各種不同的形狀。拉瑪微抬眼睛,緊緊地盯著陸子墨的一舉一動,他也很好奇,這個傳說中沒有人性的男人會忍到什麽程度。
  初雨咬破了自己的唇,一聲不吭,沒有掙紮也沒有抵抗,任由那個男人恣意玩弄自己的身體。拉瑪像是對她這樣的無動於衷感到不耐煩。匕首挑開了她長褲上係的帶子,另一隻手從身後順著她的腰肢,滑向她最隱秘的地方。
  陸子墨突然站起了身來。四周圍原本正看著拉瑪現場表演的男人盡數一驚,下意識的舉起了槍對著他。拉瑪哈哈一笑抬起頭,手慢慢的從初雨的仔褲中拿出來,“陸,你想好了?”
  “雷諾的貨你想要可以給你,我的女人還給我。”
  陸子墨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喜怒。拉瑪放開了初雨,推了她一把,“去吧,回到他身邊去。”
  初雨捂住自己的胸口,快跑幾步撲進陸子墨的懷裏。他緊緊地擁抱著她,捏的她的胳膊幾乎都要斷掉了。初雨擁在他的懷裏沒有抬頭,靠得近了才發現他的軀體肌肉僵硬的仿佛石頭,他的胸口,心跳驚人,這個男人的身上翻騰著滔天的,冷冷怒火,卻不動聲色。
  “不過巴與不能給你。”
  拉瑪蹲下身,皺著眉頭看了看巴與的情況,“你陸子墨是什麽人我很清楚,怎麽著我也要給自己留一個的護身符對不對?放心,他的傷勢我會處理。隻要陸你開了口,我們合作愉快。”
  陸子墨沒有說話,一把抱起初雨,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大步向著山寨盡頭的木屋走去。沒有人攔著他們。拉瑪在他身後大喊:“我會安排時間出發的!”
  這種情況下拉瑪扣下巴與,他們也無可奈何。太陽升起來之後,濃霧迅速的散去了。淘金場裏遍地的屍體清晰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淘金的苦力死傷大半,拉瑪的人拿著槍在搜尋一些受了重傷的,找到了就補上一槍斃命。所有的屍體都被集中到了淘金場中央的大空地上,壘成了一座屍山,澆上汽油,就地焚燒。
  黑色的,帶著濃烈氣味的煙霧滾滾而起,很快就看不清屍山裏人的模樣,隻能看見空氣被熱浪扭曲成波浪般的形狀,看出去仿佛一切都在顫抖。陸子墨緊緊將初雨抱在自己的懷裏。外麵淘金場裏所有的女人都被集中到了焚燒屍體不遠的地方,一個一個的被脫得精光,拉瑪手下的男人們拿著槍逼迫著她們,在眾目睽睽下被他們輪暴。
  陸子墨捂著初雨的眼睛,可是他自己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個方向。那些女人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而今不過是換了種方法在受辱而已。她們的表情很麻木,眼神空洞的看著頭頂的天空,任由一個一個不同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起伏著。陸子墨突然關上了窗戶,轉身將初雨推倒在身後的書桌上。
  她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他那種無法言喻的,複雜的情緒。陸子墨托著初雨胸前的柔軟,看著它上麵所留下的,屬於那個男人的指痕,他的眼神還有動作慢慢的溫柔了下來。陸子墨抬頭看著初雨,她正低頭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裏沒有驚慌,或者委屈,隻有心疼。
  陸子墨低頭輕輕的,像小動物一樣的舔過她胸前的那些青紫。初雨開始的時候還能自持,很快的就掐住了他的胳膊,不自覺地起身體繃緊,把自己更多的呈現在他的麵前。他甚至沒有給她過多的準備,分開了她的雙腿突然的闖入。幹澀,還有粗硬的撞擊,讓初雨瞬間疼得臉色蒼白。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她反而覺得,自己好象離他更近了一些。
  陸子墨的身上,就像是層層的迷霧。無論你站得多近,都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內心。他完全的封閉著自己,哪怕是在和她最親密的時候,可是今天他的身上出現了一絲裂痕。至少這個時候的陸子墨是真實的。
  真實的暴躁,真實的憤怒,真實的疼痛。
  此刻的他需要她的肉體。也許也隻有她才能夠讓現在的他安靜下來。陸子墨用力的掠奪著身下的她。他的不安,他的焦慮仿佛第一次通過身體接觸傳遞給了她。
  原來他也不是一個如同大理石一般冰冷的男人。他也會有自己在意的東西。他也會有明明不知道不可以,卻不得不去犧牲而保護的東西。
  竟然是她。
  初雨抬起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感覺到他的堅硬的充滿著她。她抬起了雙腿纏住他的腰,這個動作仿佛鼓勵了他,於是他的動作越發的粗狂。
  “初雨。”
  陸子墨低頭,感覺到他突然加快的節奏和力道初雨咬住了他的肩頭製止自己呻吟出聲。從肩頭傳來的疼痛仿佛刺激了他,讓她身體裏的他突然漲大。初雨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小腹竄起,猛地一下襲到頭頂,緊接著炸裂開來,讓她神誌昏沉。自己的軀體仿佛被擠壓到了一個極點,然後突然的舒張開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一點,那他和她緊密結合的那一點,
  陸子墨無法抗拒她這樣突然的緊縮,完全來不及退卻的,噴灑在她的身體深處。大腦有一個瞬間的空白,隨即泛起來的是仿佛缺血一般的困倦,不過那些狂躁,嗜血的衝動,慢慢的平靜下來,漸漸退卻。
  陸子墨抬頭,看著牆邊那一堵厚重的木櫃。那之後他們前幾日棲息的山洞。裏麵除了有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和書籍之外 ,還有武器。
  “初雨。”
  陸子墨抱起了她,看到她的眼睛裏去:“幫我。”


第二十五章 雙刃

因為方才的激情,初雨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這麽近的距離下看,反射著夕陽最後的餘暉,給她的麵容平添了幾分顏色。
他開口求她,必然是很危險或者困難的事情。她似乎比以前又多了解了他一點。初雨微微頷首,得到了她的肯定,陸子墨緊繃的表情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他又恢複成了那樣深不見底的他,仿佛方才的失控隻是一瞬間的幻覺。
陸子墨在初雨的注視下扯開了胸前纏繞的紗布,裸露出精壯的胸膛和那條猙獰的傷疤,推開門走到長廊上。外麵又開始下起了大雨。廣場中央焚屍堆的火已經燒到了盡頭,被雨水一淋,變成了陣陣青煙。部分屍體被燒成了焦炭,還有部分僅僅是剛剛烤熟而已,在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糾纏著另一頭淫糜的場景,仿若煉獄。
陸子墨走下了樓梯。他的出現讓廣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那些男人們不再沉迷於女人的肉體帶給他們的快感,警戒而下意識的探手握住了腰間的武器,沉沉的看著這個男人。
陸子墨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巨大的屍堆旁,伸手拾起了一截焦枯的,已經被燒得看不出是胳膊還是腿的焦炭來,在白色的,仿若線簾一般的雨幕中走向這群男人。
群中有人排眾而出。舉槍對準陸子墨,因為欲望而腥紅的眼底瞬間騰起了帶著腥氣的殺意:“陸,再往前,對你而言不是個明智的行為。”
陸子墨手中的焦炭突然脫手而出,快得讓人看不清楚。鋪天蓋地的雨幕中他的身影幾乎在槍響的同時閃電般的騰起,明明沒有可能看清楚,初雨卻清楚的看見陸子墨的身體利刃一般破開雨幕,在焦炭擊上那個男人手中手槍的同時,他已經撲到掐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你覺得,到底是誰更不明智?”
陸子墨的聲音森然的響起,蛇一般冰冷的視線掃過全場,巨大的殺意燎天而起,讓他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小步。麵前的這個男人,詭異的如同不屬於這個世間的生物。逼迫人心的寒意隨著他的話沉沉的壓來。
啪啪的拍掌聲響起,不知道何時走出來的拉瑪站在長廊上。他閑適的點燃了一支香煙,眯著眼睛看著廣場上的這一幕:“這是一個教訓。不要以為手中握有武器你們就是強大的。陸,你果然名不虛傳。我應該慶幸。”拉瑪朝著初雨的方向偏了偏頭:“這麽好的機會製住你?”
“這是我的地方。”
陸子墨開了口。雨水澆透了他的身體,聲音冰冷:“拉瑪。這些女人是屬於我的財產。”
拉瑪臉上的笑容消失,麵無表情的與陸子墨對視半晌,出人意料的微微一笑點點頭:“當然,陸,我們隻是合作對象。你說的對。這是你的地方和你的財產。”
“貝托。讓男人們都把自己的褲襠管緊一點。”
拉瑪開了口。陸子墨低頭看著被自己製住的男人,他的臉色已經變作了一種醬青色。陸子墨放開手,貝托深深的喘息一聲,隨即劇烈的咳嗽著跪倒在地。
“我很有誠意。”拉瑪看著那些遠去的女人們,視線回到陸子墨的身上:“希望你也有足夠的誠意。”
陸子墨後退一步。文教的劇烈肢體運動讓他胸前的傷口完全掙裂開來。大量湧出的鮮血在他的身上形成了觸目驚心的花紋。雨水混合著血水,讓他仿若浴血而生。黑色的針腳上紅色的血液中如同某種毒物的刺,刺激著人的視覺神經。陸子墨沉默的轉身,走向初雨的方向。
她蒼白著臉色看著他遠遠的走來。陸子墨沒有看她,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伸手用力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推門進了房間。他的皮膚冰冷,身體卻騰繞著一種奇怪的熱氣。這麽近的接觸,讓初雨身上的衣物很快也被他的鮮血染紅。
初雨顫抖著手在屋子裏尋找醫藥箱和急救品,可是小小的房間裏一目了然,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山洞裏有,可是她不敢貿貿然在這樣的情形下暴露出這個秘密。
有人敲門,大門隨即被推開。拉瑪站在門口,衝著外麵偏了偏頭,醫生拿著醫藥箱走了進來,放到陸子墨麵前的桌麵上打開,想要去替他處理傷口,卻被陸子墨伸手擋開,初雨攔住了醫生:“我來。”
醫生猶豫的抬頭看著拉瑪。他聳聳肩膀:“那就交給他的女人。”
“慢慢治療。”
拉瑪伸手頂了頂額頭上的帽簷,轉身和醫生出了房間。初雨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翻出藥棉和碘伏,想要替他清理傷口卻被陸子墨牢牢握住了手腕。這個男人起身走到門邊反鎖了大門,隨即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外麵。外麵拉瑪已經走下了樓梯,在廣場上不知道和醫生在說些什麽。
“有人靠近就告訴我。”
陸子墨的話又快又急。轉身走到立櫃旁用力推開,他的身影一閃在通道盡頭消失。初雨頓然緊張,接替了陸子墨的位置看向窗外。外麵拉瑪的人用武器組織起了淘金場裏剩餘的勞動力,正在用推車和鏟子將燒結的屍體砍開,想辦法運走。外麵人來人往,貝托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向著拉瑪走來。兩人一邊說著什麽,拉瑪轉向漫不經心的看向初雨所在的屋子的方向。

貝托說完了話。拉瑪點點頭,突然抬步走向這邊。初雨一驚,撲到通道入口,和閃身而出的陸子墨撞了個滿懷。他從她的表情上明了了發生了什麽,迅速將手上的一個油紙包塞到立櫃的雜物裏,用力將立櫃推向原位。幾乎房間剛剛恢複原狀敲門聲就再度響起。陸子墨走到椅子上坐下,對著初雨點點頭。初雨深呼吸穩定瘋狂的心跳,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初雨臉色冷淡的看著門口的拉瑪:“有事?”
拉瑪掃了眼屋裏,陸子墨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他。拉瑪咧嘴一笑:“我來通知陸,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另外,”拉瑪衝著初雨笑笑:“醫生讓我提醒你。箱子裏的手術刀,一共是十二把。不要弄錯了。”
“謝謝你的提醒。”
初雨當著拉瑪的麵砰的關上了房門。外麵的拉瑪聳聳肩膀,自顧自的下了樓。
初雨等到拉瑪遠去,才回到陸子墨的身邊。因為大量的失血他的臉色很蒼白。胸前的傷口外翻的邊緣已經有些發白。此刻的浮腫讓傷勢看上去趕回的觸目驚心。初雨再也抵製不住自己的顫抖,扯過藥棉替他清理傷口,眼眶裏淚水完全不受控製的。大滴大滴的砸落。
陸子墨抬手抹去她的眼淚。粗糙而溫熱的手指撩過她的皮膚。初雨吸了口氣,視線模糊的笑笑:“我說過什麽,再這麽下去,你的傷口永遠都好不了了。”
身體被拉近,陸子墨的氣息陡然間將自己包圍。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歎了口氣,偏頭吻了吻她的臉頰:“抓緊時間。”
油紙包裏一共有兩樣東西。一個扁平的木頭盒子。一條長長的銀色細絲。陸子墨拿起細絲遞給初雨:“縫到我的身體裏。”
初雨看著陸子墨。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初雨低下了頭。沉默的拿出麻醉劑替他麻醉。陸子墨安靜的躺下看著天花板:“木頭盒子裏裝著的,是十二枚針。全部用膠套和蠟封好。針上有劇毒。在刺入動脈的情況下毒發是十秒。”
初雨沒有說話,看著手上的細絲。她翻開了他的傷口,將細絲順著他作品的走勢放了進去,隨即開始縫合。陸子墨笑了笑:“小雨滴,不用太細致。你還有機會替我再縫一次。”
她沒有開口,也不願去想。初雨機械的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如他所言,她縫得並不細致。她拒絕去考慮他將會用怎樣的方法在怎樣的情況下從自己的身體裏取出這件武器。飛針走線下仿佛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不是陸子墨,而隻是某具與她無關的軀體。
初雨扯開了牛仔褲,用最快的速度將十二枚針平放著縫到腰部的夾層裏。她的心一直在劇烈的跳動著。陸子墨沉默的看著她做著這一切。等到她終於放下了手上的針線他將她拉了過來:“初雨,從現在開始,盡量留在我的身邊。”
這個晚上初雨睡得很不踏實。朦朧中感覺到身邊的陸子墨也是一夜未眠。半夜的時候陸子墨起身走到窗邊吸煙。青色繚繚,黑夜中一個靜默的,雕刻般的剪影,與身後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淩晨時分拉瑪的人就敲開了兩人的房門通知出發。外麵吉普車已經準備好。陸子墨拉過初雨坐在自己的身邊。早上露重。山上還有尚未散去的濃霧。初雨下意識的掃了一圈,同行的人中沒有看見巴與。
陸子墨仿佛並不關心身邊所有的事情。上了車之後他就閉著眼睛假寐。隻是一直牢牢地握著她的手。山路顛簸。沒有想到來的時候是被人綁架而來,原以為自己被陸子墨犧牲走上了絕路,豈料離開的時候自己和他去變成了這樣的關係又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初雨回頭看了一眼淘金場。旭日初升,靜寂流淌的河流依然金子一般閃著光。
車隊一直順著山路而行。傍晚的時候停在了偏遠的一個小村落裏。這裏的典型的緬甸村落。木頭的屋子茅草頂,破破爛爛的支撐著勉強可以居住的房屋。拉瑪和這個村落的人相熟,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弄到了過夜的房間和食物。初雨和陸子墨被安排住在中心的屋子,周圍留下了守夜的人,看的出拉瑪對待陸子墨的態度非常謹慎。
吃過了晚飯,陸子墨點了點消炎的藥物,早早的就睡下。初雨背對著陸子墨輕輕的躺在他的身邊,依然是無法入睡。寂靜中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思緒紛亂無比,還有巴與,還有以後。
這樣的情況下,她看不見自己和陸子墨的明天在哪裏。
能夠這樣和他在一起,躺在他的身邊,感受著他的呼吸,體溫和心跳,感覺完全不真實。這個男人已經將她納為了自己的一部分。而他也就此刻進了她的生命中。無論如何,她和他的糾纏,都不可能解開。
初雨轉向看著陸子墨。黑暗中他的背部很沉靜而寬大,如同暫時棲息的猛獸。初雨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探出手放到他的背上,立刻的,就被用力握住,天旋地轉下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陸子墨的唇幹燥的磨過她肌膚,順著她的臉頰流連而下,埋首在她的頸窩,沙啞的開了口:“初雨,叫給我聽。”
她迷惑萬分。不明白這樣的情況下他為什麽突然有這樣的要求。陸子墨沉重的身體壓著她,他的手掌探進了她的衣服裏,順著她的胸緣來回徘徊。有一股熱流隨著他的動作在自己的身上逐漸匯聚。初雨壓抑的偏頭,抗拒他的碰觸,她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投入的和他做這件事情。
“叫給我聽。”
陸子墨低沉的重複了一遍。野獸般的齧咬著她頸窩。初雨偏頭躲避,他卻不放過她,用力掰住了她的臉頰靠到她的耳邊:“叫。叫到讓每個男人聽到,都想要得到你。”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陸子墨微微起身,分開了她的雙腿。初雨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感覺到他的肌肉奮起,流淌著野性的血液。他的動作和他冷靜而低沉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手解開了牛仔褲的金屬鏈,探進了她的身體。她無法抗拒他的碰觸。這樣深入的撩撥是對她的折磨。雖然明白他的意圖,心理上還在下意識的抗拒。陸子墨皺起了眉頭,低頭含住了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這樣惡意的刺激讓初雨的呻吟終於衝口而出,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格外的清楚。飄蕩在冷靜的夜空中,說不出的綿糯誘人。是純潔而天然的放蕩。是女人對於自己心愛男人無奈的臣服。
這樣的屋子幾乎說不上什麽隔音效果。初雨的聲音如同就響在外麵守夜男人的耳邊,刺激著他們原始的神經。
他刻意的要在她身上製造狂潮。初雨的聲音顫微微的在夜空中飄蕩,餘韻中仿佛帶上了哭音,讓人心頭一緊。隔著一壁牆一扇門,幾乎是毫無遮掩的上演著誘人的活色生香。男人們聽著這樣的聲音,腦海裏自然的就勾勒出了她在身下無法自抑的樣子,原本就充滿獸性的血管裏,血行越發的加快。
他沒有真正的占有她。這樣的空虛讓她幾乎發瘋。初雨本能的緊緊抱住了陸子墨,睜眼,他的表情因為隱忍幾乎有些猙獰 。
他不能給她。他隻是在利用她。
理智上有這樣的認知,身體卻完全的背道而馳。終於在他的愛撫下她猛然登上了頂端,她的聲音像是陡然撕裂了夜空,也撕裂了男人原本就脆弱的,維持於一線之間的所謂製約。
對於他們而言,她的身份是陸子墨的女人。
如果淩虐她,心理上會有別樣的快感。
陸子墨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契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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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26~30 -小懶熊- 給 小懶熊 發送悄悄話 小懶熊 的博客首頁 (46652 bytes) () 01/31/2010 postreply 21:03:11

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31~34 -小懶熊- 給 小懶熊 發送悄悄話 小懶熊 的博客首頁 (39210 bytes) () 01/31/2010 postreply 21:06:28

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35~38 -小懶熊- 給 小懶熊 發送悄悄話 小懶熊 的博客首頁 (39718 bytes) () 01/31/2010 postreply 21:14:15

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39~41 -小懶熊- 給 小懶熊 發送悄悄話 小懶熊 的博客首頁 (45176 bytes) () 01/31/2010 postreply 21:18:32

危險關係 作者:跳躍的火焰 推薦by逸風 42~46(完) -小懶熊- 給 小懶熊 發送悄悄話 小懶熊 的博客首頁 (51432 bytes) () 01/31/2010 postreply 21:24:29

班主太好啦!超感謝的說! -tire2010- 給 tire2010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2/01/2010 postreply 09: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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